老公躺在沙發上接電話,又在約麻將局,我用眼神示意他不行,他得領我去夜市,我想去吃“小宋魷魚”,那才叫美味,比任何燒烤店裡做的都有味道。

他用眼角餘光掃過我,沒搭理,還在繼續約局。

我隨手拿來把菜刀,在他面前晃了晃,對著刀刃吹了口氣,他上下看著我,疑惑地說:“你要幹啥?”

我嘆了口氣說:“不行,有鏽!”

把菜刀放在他枕頭跟前,又去冰箱裡拿了瓶啤酒,費勁巴拉的塞到了他大腿底下,然後坐在一邊,冷冷地看著他。

“你有病啊?”老公有點不是心思了,吼道:“到底要幹啥?”

“我在等啤酒爆炸,送你去月宮見嫦娥!”我狠狠地說,翻著白眼。

老公立刻明白了,在電話裡一頓迂迴,推掉了局子,然後問我,“你說的是真的嗎?騎著啤酒瓶子就能爆炸?然後就能飛上月宮,見到嫦娥?”

我一樂,心裡話,傻了吧唧,說啥都信,從他大腿底下抽出啤酒瓶子,剛要拿走,他一把搶回去,說:“老婆,你過來,我告訴你,想爆你得搖晃!”正當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晃的時候,他突然抄起菜刀,“砰”地磕開了瓶蓋,衝著我一頓噴,叫囂道:“看看,這才叫爆!”

我頓時滿身滿臉都是啤酒沫子,冰冰涼,我像個八爪魚一樣,哭咧咧地說:“你這是啥老公啊?壞透了!”

老公哈哈笑著,攬住我道:“我就是想教訓你一下,快去洗個澡吧,我領你去夜市!這個魷魚不吃,年都過不去!”

我一擰搭,道:“不洗,我就這樣滿頭啤酒沫子,去夜市!丟死你的大臉?”

老公一把將我拽起,撇進了浴室,道:“我還整不了你了呢?”

直到吃上魷魚,我還在委屈,不停地抽噎著鼻子。

剛乾掉一個魷魚板,還要再來幾串魷魚嘴時,突然旁邊攤位上吵了起來,那是一家常炒小吃攤,一位大姐筷子夾著一塊東西,直著脖子在那裡喊:“你們快來看看,這是不是一坨屎?”

老闆是個四十幾歲的大哥,扎著圍裙,跑到前面來,不停地壓服,道:“姐們兒,你可別喊了,你要的就是炒肥腸,不可能是屎!”

“胡說!我要的是炒肥腸。也不是炒屎啊……”說著大姐終於忍不住低頭開始嘔吐。

手中的筷子一鬆,那塊炒肥腸,軲轆到了我的腳邊,我手裡的烤魷魚立刻不香了。

忍不住蹲下身去看,一塊腸管,一指來寬,中間塞滿青不溜秋的屎團!

許久,我也開始吐,周圍還有看熱鬧的不嫌亂子大的,喊道:“喜歡不喜歡炒肥腸的,都來看看這坨屎!”

老闆這邊忙掏出錢來,塞給那位大姐:“錢給你退了!”又遞過來礦泉水,不停地賠禮道歉,道:“這也不是我家產的,都是進貨來的,可能沒收拾乾淨,對不起啊………”

我則護住那段腸管,蒼白著臉,不讓別人靠近,隨手從魷魚攤位上拽下一個塑膠袋,把腸管包了起來。

老公急赤白臉地喊:“你幹啥呢?多埋汰啊!怎麼還護食呢?”

我強自壓抑著陣陣湧上來的噁心之感道:“報警吧……”

高探長來到時,直奔我而來,我已經虛弱的不行了,主要是把苦膽汁都吐出去了。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開始講述來龍去脈,他的鋼絲頭髮都快起閃電了,我彷彿看見了噼裡啪啦亂蹦的火星子。

“你怎麼回事?食品不乾淨歸市場管理局,報什麼警?”他氣呼呼地問我,有警必出,他也是沒辦法。

我向他招手,讓他附耳過來。

他見我一臉嚴肅,也不覺愣了一下,探過頭問:“啥意思?”

我小聲說,“你別吵吵,容易引起沒必要的恐慌,我覺得那不是豬大腸……”

高探長眼神陡然一變,他當然知道我此話的含義,我是個醫生,解剖課還是要上的。

他咳嗽了一聲,回身道:“哪個攤位發現的屎?”

眾人一指旁邊的家常炒,那個倒黴的老闆臉紅脖子粗的在收拾東西,要跑路的節奏。

“東西統統收走,老闆,廚師,打雜的全都帶走,還有剛才吃屎的那個也帶走!”高探長一聲令下,他的手下立刻把老闆按住了。

家常炒老闆差點給他跪下道:“我們這都是上的凍貨,我也不知道肥腸沒處理乾淨啊,你們警察干啥啊?……”

高探長冷著臉說:“別吵吵,到局裡再說,通知市場管理局,讓他們來,嚴查食品安全!”

然後又告訴看熱鬧的不準拍小影片,喊道:“未經查實的影片發出去,產生惡劣影響,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都不準拍了!”

亂糟糟的鬧了一陣後,大家嬉笑著散了。

上了警車,高探長低聲問我:“你確認那不是豬大腸?怎麼認出來的?”

我搖搖頭,道:“不太確認,但是人的大腸比較細,官腔也薄,我剛才仔細看了,這段明顯和盤子裡的其他大腸長的不一樣,而且還裹滿了屎,豬大腸肯定會反覆清洗的,這個一看就沒有……”

說著我又開始反胃,捂著胸口說:“你讓法醫檢查一下吧,很好分辨的!”

到了局裡,做了簡單的筆錄,我挎著老公的胳膊,緊貼著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這時法醫那邊初步的檢查也出來了,不是豬大腸!而且在小攤那抱回來的冷凍品泡沫箱裡,還發現了幾塊,具體啥情況還要等進一步檢測。

那邊的小攤老闆,從才開始的嘰哩哇啦不停解釋,到後來徹底啞巴了,因為他恍惚也聽明白了,他炒的是人大腸!

就見他抓著桌子的一角,低著頭,一陣瘋狂嘔吐,鬧得垃圾箱裡一半外一半,噁心不堪……

當他的腦袋從桌子上再抬起來時,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哈喇子流星,眼淚汪汪的。

“這些食材是從哪裡來的?”高探長等他喘過這口氣來後,一邊給他遞紙一邊問。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比比劃劃的,就是市裡的批發市場,早晨到的貨,還有一部分大腸在他家冰箱裡。

高探長馬上安排人去他家倒蹬冰箱。

老公那邊則抻起我,笑道:“行了,咱們也回家吧,白瞎了,這頓吐,吐出好幾條魷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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