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個情況？你是不是已經心裡有數了？”張偉看到侯主任已經遠離了兩人，就拉著林天問道。
“這事好像還有點意思。”林天想了一下說道。
“說說，說說。”張偉有點急的說道。
“剛才我看到，把貨領走的人是黑市的人。”林天慢悠悠的說道。
“黑市？”張偉一驚，心中暗想：這林天路子還真野，黑市的人都認識。
“對，剛才接走的就是南市那邊黑市頭目楊天順的手下。”林天說道。
“你還認識黑市頭目？”張偉更吃驚了，張大嘴聞到一股。
“我上哪兒認識去，家裡有人在派出所工作跟我講過這個名字，再加上我去黑市逛的勤，這剛好也是湊巧看到了熟臉。”林天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侯主任他們倒賣肉聯廠的生豬給黑市？”張偉問道。
“不清楚，不過聽家裡人說，這個楊天順的來頭很大，京城這麼多黑市就只有他這兩年都沒被掃過。”林天說道，其實是楊天順自己說的，因為上一任已經在吃沙子了。
“不能吧，要是沒被掃過，那黑市人多很多呀？”張偉疑惑的說道。
“就不能，配合一下嗎？”林天反問。
“這樣啊。”林天這麼一說，張偉就明白了。
“不過這幫人挺膽大呀，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肉聯廠的肉拿出去賣？”張偉說道。
“我覺得侯主任一個辦公室主任，做不了這麼大的主，他既然往外倒賣，不可能就倒賣這兩車。”林天說道。
“嗯，你的意思是有廠領導參與？”張偉說道。
“不清楚，不過廠裡面是沒法查了，侯主任又不會告訴我們。”林天說道。
隨後林天想了一下，說道：“廠外的話，我倒是可以打聽一下。”
張偉心裡暗暗吃驚：這林天路子還真廣，這事都能找人去打聽，啥背景啊？
第二天上午，林天請了假。
“我找林耀堂局長。”林天來到了京城市局大門口說道。
“你找領導幹什麼？”門衛的警衛盤問道。
“我是他侄子，家裡有事，需要通知他一下，這是我的證件。”林天將自己肉聯廠的證件遞了過去，主要是這個證件好看一些，上面寫的是肉聯廠某督導小組。
“麻煩登記一下，我去通知一下領導。”門口的警衛給林天拿了一個登記本，然後進崗亭去打電話了。
過了沒多大一會，就有一箇中年男子過來說道：“是林天同志吧？”
“對，我是。”
“領導正在開會，還要一會，我先接您進去等。”中年男子說道。
“好的，謝謝。”林天說道。
隨後就跟著這人進了大院，隨後給林天倒了杯水。
“請稍等一下。”
林天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就觀察了一下大伯的辦公室，還真是時代特色濃郁，看著不像一個領導的辦公室。
林天正在欣賞掛在牆上的各種表彰的時候。
“小天，你咋來了？”大伯林耀堂回來了，高興的問道。
“大伯，來找您有點事打聽一下。”林天說道。
“坐下說。”林耀堂指了指椅子。
“是這樣的：我現在被安排到肉聯廠進了一個督導小組，是我師父的一個老關係給安排進去的。”
“昨天晚上吃完飯的時候，剛巧在肉聯廠院裡遛食，發現有人推著兩大車豬肉送給了黑市的人，廠裡做這事的是辦公室主任。”
“這個黑市的頭目叫楊天順，我對他也稍微有些瞭解，聽說他的場子從來沒被大簷帽掃過，我琢磨著您應該知道一些，所以我過來打聽打聽。”林天簡單的把事情都說了一下。
“哦，這樣啊，你啥關係會跑到這麼個督導小組去了？”林耀堂問道。
“是之前我師父的一個病人，看女兒兩三年沒懷孕，他女婿就找我幫忙看了一下。”
“這個領導官職還挺高的，在某機部工作姓秦，聽起來應該是二把手之類的，剛好他有一個下屬調到我們的上級部門，應該算是為了報答吧，所以就安排了我一下。”林天給林耀堂解釋了一下這一層關係。
“我明白了，你們這個小組也就是個形式啊。”林耀堂說道。
“對啊，但是就是剛巧碰上了，我過來問問情況，沒別的想法。”林天解釋道。
“這個黑市的情況我還真能跟你說一下，有一些人是上邊安排的，大多是一些領導家的子弟。”
“主要還是為了穩定吧，你也知道那裡面藏汙納垢的。安排他們進去起碼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再一個就是給他們找個事兒。”
“所以，他們可能憑藉著一些關係去搞一些物資什麼的，上面對這個事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不能讓人家搞黑市，什麼都不給。”林耀堂跟林天解釋了一下這個事兒。
“原來是這樣，那我明白了。”林天笑著說道。
“其實這事也就是我們系統內的幾個頭頭知道，再就是一些圈子裡面知道一些，防止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林耀堂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肉聯廠那邊在往外倒賣物資呢。”林天說道。
“民不舉，官不究的事兒。你也就別往上湊合了，沒啥功勞，還會得罪人。”林耀堂囑咐道。
“我知道的，大伯。”林天說道。
“留下中午一塊吃口飯吧。”林耀堂邀請道。
“不了，大伯，我上班溜出來的，我還是回去吧。”林天說道。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林耀堂說道。
隨後林耀堂安排人給林天送了出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偉聽了林天的解釋就明白了過來。
然後繼續跟林天說道：“沒想到這裡面還挺複雜。”
“哈哈，上面既然這麼安排肯定有人家的用意，咱們就當不知道了。”林天說道。
張偉點了點頭說道：“這事沒人去管的，得罪人就不好了。”
“是的，咱們的目標就是平穩結束督導。”林天說道。
“對，平穩結束督導。”張偉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