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面對那個自已兒時的幻影,虎美人震驚不已,想要再走近一些看個仔細。

然而那幻影卻似乎可望而不可及,無論虎美人怎麼做都無法靠近,只能在外面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手舞木劍、滿臉稚氣的自已。

看樣子,幻象中的孩童虎美人沒有注意到現實裡的他,依舊無憂無慮地耍著手裡的木劍,這一幕不禁令虎當家心頭萌生了一絲懷念。

“虎兒……”

這時,一名女子的呼喊從樹林更深處傳了過來,這聲音彷彿一下子撥動了虎美人的心絃。

他激動地往樹林裡努力張望,見只一名面相翹楚、帶著和藹笑容的婦人正向著幻象中的他走去,腰上還佩著自已的玉女長劍。

“啊,娘!”

那孩子一見到婦人,便撲進了她的懷中,隨後神色驕傲地在母親面前展示起了自已的“武功”,婦人靜靜地站在一旁,溫柔地看著孩童的自已,一邊笑得愈發燦爛了。

“娘……”

不知不覺,站在樹林外的虎美人也輕語了一聲,眼角也露出了一點淚花。

霎時間,虎美人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頭疼,意識也在瞬間模糊了一下,等到再次清醒的時候,剛才的幻象已經消失了。

虎美人驚詫地揉了揉眼睛,頓時有些難以置信,他再次往樹林裡頭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是錯覺麼……”

然而下一秒,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又從身後傳來。

沒來得及反應的虎美人下意識地轉過身,結果驚奇地發現另一邊的樹林里居然也出現了幻象!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虎美人又走進了對面的樹林。

這次他卻在林間看到的是一名手執長劍、蒙著面紗的“少女”,正俏立在一群歹徒之中。

看樣子那也是自已……

隨著歹徒一擁而上,幻象中正值少年的他熟練地揮舞起長劍,轉瞬間便將所有惡徒全部擊敗了。

接著,一名身穿白色戰袍的颯爽青年又突然從樹林的角落裡冒了出來,少年的自已一臉輕鬆地走到了青年面前,二人便開始談笑風生了起來。

“東方瑾……”

看到這裡,虎美人不禁低下了頭,似乎不敢面對幻象了。

下一秒,虎當家再次感到一陣頭痛,不過這一次疼得厲害起來了,他不禁捂了下腦袋,臉上也露出齜牙咧嘴的痛苦。

又是一陣恍惚,待到虎當家再睜開眼,剛才的幻象也不見了,只留下了一陣耳鳴。

虎當家開始害怕了,他轉身便打算離開這個神秘的是非之地。

可任憑他怎麼走,似乎都走不出這裡,眼前樹林和腳下的湖水好像根本沒有盡頭一樣。

“東方瑾!你知不知道自已究竟在做什麼?!”

再一次,一道熟悉的咆哮聲停住了他的腳步。

虎美人不敢轉頭,心中的恐懼與愧疚令他無法面對這段最可怕的回憶……

然而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卻迫使他僵硬地轉過身,一邊令他心跳加速,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眼前身著義軍袍的自已用長劍指向了一名眼神堅毅的東方瑾,二人身旁的同伴們都顯得一臉不可思議。

“我只是想做真正能改變白虎命運的選擇!”幻象中的東方瑾毅然決然地回答道。

“和這些傢伙一起,你能做什麼?跟著他們繼續糟蹋我們的族人嗎?!”

看著當初的自已,虎美人頓時百感交集,那時的他似乎比自已想象的還要固執。

“至少,我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夠了!不要撒謊了!!”說完,幻象中的他轉過了身,眼神中夾雜著憤怒與失望,“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解釋,你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隨著幻象中的自已慢慢遠去,虎美人虛弱地跪倒在地,腦袋裡開始天旋地轉,強烈的劇痛又一次襲來,這回的痛苦如同鼓點似的,一遍一遍地在腦海裡震顫著,簡直像是要崩裂開來一樣。

虎當家便被折磨得難受不堪,愈發粗重的喘氣聲中開始透出陣陣呻吟。

剎那間,腳下的湖水也變得躁動了,虎美人痛苦間看見水中自已的倒影已經被波浪扯成了一塊塊碎片,然而轉眼間,所有碎片又重新聚集,居然拼湊出了一幕又一幕自已曾經的回憶。

所有的往事都隨著流水在湖的倒影裡開始重現,每一分每一秒都湧進了虎美人的腦海,無數的迴音充斥滿了他的耳畔,無形間讓他的頭疼更加刻骨銘心了。

“啊!!——”

虎美人發出最後一聲吶喊,再次重重地趴倒在了湖面,只不過這一次,他開始下沉了。

無底的黑暗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將他漸漸吞入了深淵之中……

“哥哥……哥哥……”

就在他要徹底被黑影淹沒之際,牙兒的微弱呼喚卻讓他又清醒了起來。

“牙……兒……”

虎美人默唸著,心中的執念如同灰燼中再次燃起的火光一般開始閃爍。

他艱難地掙扎著,試圖擺脫黑暗,然而腰間卻又開始隱隱作痛。

“不,我要回去……我還不能……”

終於,在即將沉入湖底的的一剎,他感覺自已的手腳一下子變得輕鬆了,隨後整個人也掙脫了束縛一般漂了起來,只是腰上的疼痛不知怎的更加厲害了。

再次睜開眼,蒼白的天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雕刻著白虎神像的房梁。

虎美人回到了自已的房間中,正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啊,哥哥!你終於醒了!”

牙兒小姐激動地撲到床邊,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牙兒……我這是在哪?”虎美人有氣無力地開口道。

“大當家,我們回千齒寨了!”

羽放當家出現在牙兒一旁,臉上一副釋然的模樣。

“是啊,大當家,大家都沒事了!您就安心歇息吧!”

刃走當家也站在床頭,擔憂地看著自已。

“千齒寨……我們回來了?怎麼會……”

說著,虎美人環視了一眼房間,有些難以置信,一邊用手撐著床板,試圖坐起身來,可突然卻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啊!哥哥,千萬不要亂動啊!”

見狀,牙兒小姐心疼地告誡道,扶著虎美人又躺下了。

“我記得,我應該還在……”

“都已經結束了,大當家,”羽放解釋道,“您倒下的時候,援軍正好趕到!鴆自鳴他們也全都退出峽谷啦!”

“啊,是這樣……”虎美人總算鬆了口氣,接著愧疚地對牙兒說道,“牙兒……你沒受傷吧?是哥哥沒用,差點沒保護好你……”

“不要這麼說哥,是牙兒害了你才對,都是牙兒不好……”

牙兒小姐淚流不止,抽泣出了聲來。

虎美人撫了撫牙兒小姐的頭,又對刃走說道:

“刃走,幹得漂亮……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恐怕早已命喪九泉了……大當家的欠你一條命啊……”

刃走聽罷,急忙擺手:

“大當家,您千萬別這麼說,折煞刃走啦!況且我這腦子,那能反應過來這種連環圈套?是七星裡啦!多虧這小子腦瓜靈活,半路上識破了歹徒奸計,這才用您給他的兵符,調動了各崗哨守軍,火速支援到了東南的陽平谷啊!”

“什、什麼……七星裡?”虎美人顯得驚訝萬分。

“是啊哥哥,”牙兒抹了抹眼淚,接著說道,“七星裡跟刃走大哥帶著援軍兄弟們一到,就馬上趕跑了那群傢伙,七星裡還第一個衝上來檢視您的傷勢呢!”

聽牙兒一說,虎美人彷彿想起了什麼,悄悄皺起了眉頭,一時心中思緒萬千。

“那……七星裡現在在哪?”

“哦,醫師給您喂完藥以後,他就去檢視其他人的傷勢了。”刃走回道。

“好吧,我知道了……”虎美人點了點頭,又說道,“話說,醫師給我的診斷如何……”

一說到此處,牙兒小姐幾人頓時沉默了,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始終沒有一句答覆。

“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啊……”

“啊!那個,沒事!呵呵……”

刃走傻呵呵地笑了兩聲,說道:“醫師說您沒有什麼大礙,多休息休息就好啦!哈哈……”

可虎美人從刃走當家的話語裡感受到了明顯的不堅定,於是心裡也明白了三分。

“刃走,說實話……我是你們的大當家,也是千齒寨之主……我必須清楚自已的狀況究竟如何!”

看到虎美人如此堅決,刃走羞愧而悲痛地低下了頭。

“大當家……”羽放當家開口道,“醫師說,鴆自鳴所用之毒是特製的,因此只有他本人才可能有解藥,而且這種毒會對全身氣門產生不可逆的傷害,一旦您再開啟氣門,毒性就會立刻二次發作。所以醫師說,說……”

“說什麼……”

羽放深吸了一口氣,露出無比遺憾的神情:

“醫師說您……可能再也使用不了武鬥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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