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飄渺,也不知其他人是否能逃過怨靈的襲擊。身處內憂外患之際,遠處突然出現一個身著白衣的男人,雙目緊閉,雙手虛張,十指關節蜷握,高高浮在空中。

呼吸一滯,她抬眸驚恐望去。

是主上……

紅塵簡直不敢相信再次相見時,竟是這樣的場景,她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體內的真氣瘋狂湧動,爆發出驚人的威力,暗紅色戾氣光澤四散,而且還極為複雜,蘊含多股不同的勁道,或兇狠,或剛柔不定,或迴繞,與易年少體內的真氣不斷橫撞,力量大得驚人。

最奇怪的是,他的雙目一會赤紅一會恢復正常,一直狠狠朝下方看去,沒有多餘眨眸抬眸舉動,明明身處險境,但他卻沒有同於常人的煩躁與驚恐!更給人種無故的錯覺是他知道這一切是什麼。

他的雙手在硬撐,時而捏緊,時而緩松。

紅塵說不上話來。從前主上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鐵血無情,是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她努力著,試想有天,能不能看到主上有脆弱及動容的一面。如今當真撞見主上在她面前痛苦著,她才感知過去她的心一直懸吊著,太過緊,不敢輕易暴露。

如今被她自己決絕掏出,而後掉落在萬千女子都會有的悸動裡,清楚自己對主上到底屬於哪份情感,昨日懵懂,此時此刻,更強烈了。

她有了慾望,她寧願主上像從前一樣對她冷血無情,強大,也不想看著他飽受折磨,那隻會比殺了她自己還可怕!

猛地從哪蹦出數不清的怨靈,朝他發起進攻,與他們先前遭遇不同的是,幽靈反灌入他的身體,直入心脈。

他繃緊拳頭,戾氣散發越來越猖狂,他的唇色也越來越白,繃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他抬眸了。

兩人雙目對上。

不知為什麼,紅塵看到他的那雙眸子時,察覺他的目光是那樣灼燒,像血場里長大的人。熟悉的眸子如同嗜血般滲人!甚至,她感到與往日不同的是,仇人的氣場……

她被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嚇得害怕了,她要將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收回,永遠都不要再有這樣的想法。

幾秒一過,又是怨靈一擊。那瞬間,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不行,她要幫他。

她運用千秋,試圖將怨靈們引到她身側。奈何怨靈們活長一張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怨氣聲哀嚎滿氣息。但它們並沒有攻擊紅塵,而是不斷地竄入主上心脈,直搗主上仙靈仙根。

主上次次眨眸,面目繃緊,他在忍。

怨靈的進攻,哪一次不是致命的傷害,剎那,他雙手撐開,許是承受傷害太多,釋放戾氣!

“主上!”紅塵悲慟吶喊。她慌了,再也不允許自己什麼都不做,哪怕不能阻止怨靈的攻擊,她也要替主上承下這一切。

她運用仙法飛躍易年少身前。即使這樣,他的眉宇間還是依舊不改冰冷無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紅塵抑制不住對他的心疼,含淚而出:“主……主上……”吐字變得溫和薄弱,說出這兩字時,她發現自己的心原來動盪不安很久,很久。她想撫摸他的臉龐,但又懼怕他,無力小心翼翼朝他伸手,五指稍微蜷縮半截。

這是她第二次為這個男人哭。

雙手弛開的主上接觸到她的眼神,沒有避開。

可是紅塵避開了。

埋下頭,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才讓她自己不至於哭得稀里嘩啦。

凌厲的聲音夾帶著血色音調就在她避開視線後傳來:“你來幹什麼?”見紅塵不吭聲,一味在抑制情緒,易年少又開了口:“是有辦法在我面前賣弄實力了嗎?”語音未落,一口血急劇上嘴,但他憋了下去,五官勉強。

待紅塵抬頭時,主上的目光往下聚焦,沒在她身。

縱使這般,紅塵都要給他最好的肯定,將哭泣聲嚥下,生怕他聽不清,目光淚淚道:“你說過,我是你的一把利劍。利劍,就是要在主上深受險境時,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既如此,沒有什麼賣弄,只是武器罷了。”

易年少的雙手弛開從未有過緩松,喉結吞嚥一次。

紅塵清楚她在說什麼,在他面前說自己是他的一把“武器”,她也會心痛,尤其在知道自己凡間走了一遭、喜歡他後,痛苦更深了……

接二連三的怨靈襲擊,穿透紅塵身體,混雜著哀嚎怨怒聲,炙熱的鮮血從她嘴瓣舔著流出,舒出一口氣,喘息,即使她疼,她也依舊不改臉色,甚至用盡全力微笑給他看。

縱使這般,易年少都沒有抬頭看她。他那猶如深井枯燥的雙目,心思難覓,讓人難窺分毫,唯有從容不動的冷血無情。

忽地,馳開雙手的他彷彿像釋放某種力量時,緊握的十指得到鬆緩綻開,停在虛空中,他昂頭上揚。

強大暗紅戾氣的力量將紅塵彈飛翻滾落地,滿眼的驚恐,繼續吐了口大血,顧不得起身,依靠雙手垂直撐地側眸深情將視線遞過去。

她就擔心,一不注意,主上出了什麼事。

這陣法好像活活將易年少困住般,他不能逃離那個位置,而怨靈們貌似全是衝著他來的,不攻擊紅塵。

紅塵看著主上一次一次深受怨靈折磨,一次比一次痛苦,她用全身力氣絕望地喊出:“不要……不要……”

“不要……”

音調下沉,語言梗塞,面容扭曲的她,眼淚染紅了眼眶,整個人看起來蔫巴巴的。

……

百里河與百里嵐二人也因為怨靈的攻擊而在陣法當中被迫分開。

百里河見著怨靈,直接用仙法幹上,即使殺不死它們,也要讓它們畏懼。他擊打數只怨靈後,劍直指前方,趾高氣昂道:“藏頭藏尾,敢做壞事,就不敢出來打嗎?我百里河今日,誓要將你這卑鄙小人抓出來!”

他揮舞著劍,穿梭於怨靈之間。不過,也討不到什麼好處,每次與怨靈碰撞,便傷到他幾次。他取巧著地,吃了虧,神色都不對了。

正當他滿腔怒火瞅視哀嚎的怨靈時,“啊……”聲從天而降,隨即他面砸下一個男子。他注意看時,正是剛開始失蹤的那三人其中的一個,是號稱龐弟子的“跟班”。

他還不明所以在哪,只顧著撫摸屁股哪裡疼。待他欲抬眼看這裡時,周遭還是陣法裡,嘆聲之際的他才注意到一旁怒目圓睜的同僚弟子。

這名弟子一進來也是和另外兩人分開,身處莫名其妙的危險之地,他平常只顧傍著龐弟子這尊保佑祖,修為這些對他來說通通都是無用的東西。如今,他沒有了可靠的人,還不是分分鐘鍾就被怨靈殺死。正愁沒有同伴和他一起時,就看到了同僚。

與看到救命稻草別無二致。

他正想熱絡打招呼,察覺同僚神情不對,驚悚側目瞧去,又是怨靈!

他慌的一聲摸索爬起來躲到百里河身後,看著眼前的敵人,鼻子聳了聳,驚慌失措地吹捧道:“大俠,我們同為仙家子弟,小弟修為尚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百里河雙眸不耐煩地剜他一眼:“行了,只會拍馬屁膽小的傢伙!”

“跟班”弟子才不會覺得什麼,有人保護他就行,吊兒郎當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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