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也同時咕嚕嚕叫起來。

春嬌剛穿好衣服站起來,一個小姑娘伸頭從木門探進來,小臉紅紅的,臉上一道道皴印,顯然是凍的。

看到春嬌看向她,一下子將頭縮了回去。

“二丫!你幹嘛呢,人家在睡覺,你又搗亂!”

是一個女人的輕斥聲。

“哎呀!你醒了!”

看到春嬌出來,穿著灰棉襖,年紀三四十左右,頭戴頭巾的女人驚喜地叫道。

這女人正是她們昨天敲門投訴的那家,女人被稱作顧大嫂。

昨日春嬌跟江德富敲響這家門的時候,嚇了這家人一大跳。

他們開門的功夫,那男主人正拿著獵槍出來,看到門口的兩人也愣怔住了。

春嬌看江德富手要到腰間拔傢伙,急忙跟人說她們是城裡的,路上大雪迷路了,那男人才將獵槍收回去,問了一些情況,招呼他們進去。

原來最近天冷了,狼少了食物,經常到村子覓食,好在村子裡養了幾條獵狗,可以防著些。

這家男主人顧大牛就是聽到響動,以為是有狼過來,才拿著獵槍出來的。

聽春嬌說他們是城裡的,還有面前的人是隊伍上人,且他們車在下面,車裡面還有一個生病的人,顧大牛很是熱情,直接叫了另外幾家的男壯丁過來,一起幫忙他們。

“大嫂!”

春嬌跟女人打招呼,那女人倒是有些惶恐,說是灶上她做了飯,已經熱好了,讓她趕緊吃。

春嬌也餓了,昨天一天那麼長時間,他們三人也就吃了些大饅頭喝了些水,基本上沒怎麼進食,這會兒早就餓了。

也不客氣直接去了灶間吃飯。

飯菜很簡單,可以說甚至有些寒酸:

一鍋雜糧玉米糝湯,一鍋蒸紅薯,還有一些醃製的鹹菜。

“家裡也沒有什麼吃食,只能弄這些……”

女人有些羞赧地說道。

“嗯,挺好吃的,甜甜的!”

春嬌邊吃邊說道。

人餓了吃什麼都是香的,她現在就是這樣。

這顯然已經是這個家能拿出的最好食物了,玉米糝湯裡還加了白麵,很粘稠,紅薯也很甜糯。

她喝了一大碗湯,吃了三大根紅薯,肚子才有了飽腹感。

吃飯的時候跟那顧大嫂交談,春嬌才知道這女人才24歲,比那江德富還小,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大兒子7歲,小女兒4歲。

24歲!也就比原身春嬌大不了多少,人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

春嬌剛開始還以為她三四十歲了!

也不怪她看錯女人的年紀,她穿著一件灰色帶著補丁的棉衣,臉色黑紅,上面還有風吹日打的皴裂,又裹了一個綠色的頭巾,那頭巾前世春嬌記得農村老奶奶才會用的樣式。

這樣的打扮,很難不看著年紀大些。

雖然這年頭總體上窮,但城鄉差別跟前世一樣還是很大的。

城裡如今宣傳女子也頂半邊天,是社會主要的勞動力,結婚年紀相比較以前晚了很多,她們醫院二十多歲成親的也不少。

但在這鄉里,估計18歲已經是大姑娘了,24歲有兩個孩子很正常。

“餓死了!我快餓死了!”

春嬌剛放下碗,門外就傳來叫喊聲。

春嬌聽出是葉永堅的聲音,還沒站起來,就看到那小子已經進來了。

“喲!你已經吃上了,顧大哥說這裡有飯,我還想著要不要叫你吃,你這都吃上了!”

看到春嬌,葉永堅直接叫道。

他臉上青青紫紫的,一小片,一小片,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昨天在後座沒少被磕碰,不過精神狀態倒是好得很。

顧大嫂似乎很靦腆,看到葉永堅進來,簡單說了下飯在哪邊,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帶孩子出去了。

“你在人家家裡,別大呼小叫的!”

春嬌看葉永堅咋咋呼呼的,這山裡的民風似乎比較古樸滯後一些,昨日招待他們的是顧大牛,這顧嫂子都不怎麼露面。

顯然這裡家裡都是男人掌事,女人不怎麼招待男客。

春嬌雖然詫異這裡的民俗,但入鄉隨俗還是要好些。

“好,好,知道了!”

葉永堅一直生活在大城市,接觸的都是新派女子,剛進來的時候跟顧嫂子打招呼,她那靦腆的反應,他自己都有些不自在。

“好的,知道了,吃的只有這些嗎?”

葉永堅看看玉米糝粥和紅薯,顯然有些失望。

“這應該是他們這裡最好的吃食了,你就先吃些墊飽肚子,等出去後再大吃大喝也不遲。”

春嬌對這人都有些無奈了,他們都到了這個地步,有吃的就不錯了。

就昨天那天氣,他們三個能保住命,投住在這裡已經算是運氣爆棚了。

“嗯!聽你的!聽你的!”

葉永堅的好說話出乎春嬌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為這位大少爺還要再牢騷幾句呢!

“哎!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還有,你的藥袋子裡的藥可真夠齊全的,你是不是已經做了逃難的準備吧?”

葉永堅倒是聽話地啃起了紅薯,邊啃還不停地問道。

“以前在家裡學的,江德富沒跟你說我在藥房工作嗎?你翻我的藥袋子了?對了,他怎麼不來吃飯?”

顯然江德富跟葉永堅透露了不少訊息。

“你可真厲害,還會開車的,我認識的女的都沒幾個會!我早些年學開車,翻到溝裡差點沒了命,家裡人就不讓我學了,我自己也有些陰影。

我說你怎麼那麼多藥,忘記你在藥房工作了,德富頭有些不舒服,說你藥袋子裡有藥,我去拿了些給他服用,他小子還繼續睡,說晚點再吃飯。”

春嬌走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整個群山被覆蓋,好似一個潔白的世界。

看著彎彎繞繞的山道,那樣險陡,昨日他們竟然一路開下來,真是無知無畏!

晚上看不清才有那麼大勇氣,如果是白天,她還不一定有這樣的膽子。

雖然這會兒雪已經停了,但他們的車被大雪覆蓋成小丘包,顧大牛和幾個男人正在清理上面的積雪,周圍圍了一群小孩子,驚奇地看著眼前的轎車。

對於他們來說,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春嬌進了睡覺的房間。

這裡的房子都是木樓,一間間隔間。

她住的地方是一個放雜物的小間,一個木板床,上面鋪著她帶過來的褥子和被子。

她從一側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包裹,然後拎著走了出去。

顧大牛和大兒子狗蛋才七歲,這會兒正在一側領著妹妹大丫藏在房門一側偷偷地看她。

她看他們的時候,那兩個孩子則直接縮了進去。

春嬌從袋子裡拿了糖果和餅乾朝她們兩個招招手,那兩人怯生生地走過來,直盯盯地看著春嬌手裡的東西。

“使不得!使不得!”

春嬌剛把零食給兩個孩子,顧嫂子都衝了過來,推辭道。

“這……這東西金貴!太金貴!”

她緊張地推辭道。

餅乾包裝著她並不認識,但糖果在鎮子裡的店裡見過,這是有錢人家才會捨得買的東西,還是看貴客的東西,看那包裝就很珍貴。

“這些拿著!其他分給他們!”

春嬌將大半袋子糖果盒餅乾給了顧嫂子,其他一部分讓她給打穀場上看車的孩子分一分。

聽說還要給其他孩子分,顧嫂子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只是動作還是有些笨拙的緊張。

“喲!德富,你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準備睡到天黑呢!”

春嬌剛交代完顧嫂子,就聽到後面葉永堅的說話聲。

她回頭,發現江德富正怔怔地看向自己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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