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做了創傷面治療,第二天,梁越還是發了高燒。

江德富正在做工作的後續安排,這幾天他忙得腳不著地,事故後續安排需要他處理,還有島上隊伍安排以及各種事情都需要他做。

王振彪和齊大光的工作現在都是他在承擔,好在他管理事情後,直接將那些所謂的思想工作停了下來,安派那些喜歡錶現的人直接去坑道那邊挖坑道,做安全措施,那些喜歡逼逼賴賴的人,一天下來一個不吱聲。

“你是醫生,你怎麼就沒好好檢查呢?”

江德富幫忙檢視傷口的時候,才發現他腿骨有一部分已經露出創傷面了。

顯然先前逃生的時候,不僅腿部被砸,還發生了嚴重的骨折,這骨頭錯位,還不知道有沒有粉碎,如果這樣,不盡早做手術,這條腿可能要廢了,即使不廢,到時候也是個腿瘸。

他奶奶的,這事情都不能有一點好!

“你們都不檢查傷口嗎?”

江德富直接發了脾氣。

“參謀長,我……我也是剛學習沒多長時間,對手術傷情不是很瞭解,也就劉主任幾個醫生能做些手術,她們都跟著船隻出島了,我們也就能做些簡單的外部傷治療。”

那年輕的醫生訥訥道。

江德富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年頭的醫療條件真是……

江德富急忙打電話給大人物那邊,那人直接叫來了一個醫生,聽了江德富說的情況,醫生直接表明說絕對還要做手術,先前要注意創傷面,避免創傷惡化,到時候引發不好……

“小江,你讓醫生注意給梁越消炎,務必不能出事,這醫生已經下午估計就會到濟南那邊……”

一向鎮定的大人物似乎也有些慌亂,顯然是很寵這個小外甥。

“領導,情況怕不是很好,我看這天可能要下霧了!”

江德富看著外面的天,語氣很是沉重。

是的,屋漏偏逢連夜雨!

島上下霧了!

頌山島的霧都是知道的,一旦下霧,短則五六天,長則十天半月甚至一個月都有可能,不然不會說這島上的條件惡劣了。

一旦下霧,船不能外出,這島上……

即使梁越能消炎,沒什麼生命危險,這條腿想保住已經不可能了!

第二天大霧更是嚴重,除了中午,太陽微微露出頭一小會兒,基本上兩三米很難看清楚人,更不用說行船了。

江德富讓人將梁越腿上出膿的腐肉清理掉,大面積消炎,又吃了消炎藥,打了消炎針,人終於燒降下來了。

“江哥,我這腿是不是保不住了!”

梁越看江德富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電話從自己這房間打過來的好幾個,都是自己外公那邊的,有外公的聲音,也有所謂醫生的詢問。

“你外公很看重你,基地那邊已經派船明日過來。”

江德富嘆口氣道。

那人果然看重這個外孫,只是這樣的大霧天氣,這能行船嗎?

不過即使那人不要求,基地那邊自然有人踴躍表現,只是這表現不是時候或者不慎重也容易出問題的。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江德富他們在碼頭等了很長時間,船也沒有到。

本想著大霧天氣不好行船,說不定晚上到也可能到,只是到了天黑,霧更大了,船隻也沒有到來。

江德富拖著疲憊的身子到家,剛洗漱完畢,喝下一碗熱湯,房間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這幾日事情多,他乾脆讓人在家裡裝了電話。

春嬌剛烙的新餅子,燉的魚上桌,就看到他在一側房間接電話,臉色似乎很難看。

他這幾日沒日沒夜處理事情,都沒怎麼回來吃飯。

晚上就是回來睡覺,也是很晚,早上她沒醒來他就走了。

今日回來的還算早一些,她跟劉氏趕緊做了飯食,他因為還要去衛生所那邊,先喝了湯,這會兒還沒吃主食,就又有電話來了。

“你們那裡派些船隻搜尋,我們這邊也會派些人,在周圍相比較安全的範圍內搜查!是!會注意安全!保持聯絡!”

江德富的聲音不時傳出來。

派船隻搜尋?

那鐵定是出大問題了。

“你不吃飯了?”

江德富放下電話,就急匆匆要穿衣服。

“我還要出去安排些事情,你們先吃,我一會兒回來吃。”

他有些急切地說道。

“你穿棉大衣吧!這會兒天冷!”

春嬌將她跟劉氏給他做的棉大衣拿出來,讓他穿上。

隊伍上雖然發的有,但是裡面的棉花並不是很多,有些薄,她們又剪開放了多些棉花進去,改裝了一番,就是防止他晚上出去巡查的時候太冷。

“嗯,我出去了,你們不用等我。”

他拿了兩個餅子揣在懷裡走了出去。

“不會又出什麼事吧?”

劉氏在這島上時間長了,也覺察出有些不同。

“可能吧!娘,先吃飯吧,他不一定什麼時間回來,菜弄出來一些,給他放到鍋裡就行,等他回來,在煤爐子加熱就好。”

春嬌跟劉氏說道,母女倆也開始忙碌起來。

……

江德富是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回來的,已經熄燈。

春嬌還沒有睡,聽到聲音,就起身點了蠟燭。

“你怎麼還沒睡?”

“看了些書,睡不著,剛好起來。”

她笑道,然後招呼他去洗手,她則利落地抽開客廳裡的煤爐子,將土灶鍋裡的飯菜放到煤爐子上加熱。

“餓死了!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過飯,真他釀的事多。”

熱熱的飯菜下肚,舒服了許多,他忍不住吐槽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基地那邊派過來的船隻海上失蹤了。”

“什麼?怎麼失蹤了?”

春嬌驚異出聲,這樣的天氣失蹤,還是海上,那危險……

“這樣的破天氣還發船,就是找死!”

江德富冷笑。

“你們先前不會去搜尋了吧?這樣的天氣可是不安全。”

春嬌有些擔憂。

“他們不要命,島上的戰士不能陪著他們尋死,我交代他們只在周圍可見距離巡視幾圈就行。”

“那就好!”

春嬌放下心來。

這幾天坑道那邊去世的兩個小戰士,年紀都不大,部隊裡計程車氣都很低沉,春嬌看到不少戰士臉上都沒了以往的笑容。

“那梁越腿恐怕保不住了!都是些麻煩!”

半晌,江德富嘆口氣道。

“你說那攝影的小夥子嗎?”

“嗯。”

“來的船是不是要給他做手術的?”

“嗯。島上又沒有合適的醫生,能有什麼辦法,別死人就行!”

江德富再次嘆氣。

“必須要做手術嗎?”

“必須,就是截肢也得有個醫生吧,這島上現在都沒有拿得出手的醫生。”

“其實也有……有個醫生。”

春嬌遲疑了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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