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 章 等人，花開
“小孩子不要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有勝負欲呦！”達亞摸摸小孩的腦袋，說教。
不過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時言感受到齊川期待的目光，
沉默半晌，抽出剛放回沒一會兒的狼末，沉聲，“你想摸摸哪？”
“咳，其實也不是很想...今個兒這刀戲份有點兒過於多了，讓它歇歇吧。”
“你們怎麼不打了，也太不持久了吧？這能幸福嗎？”說起這個，齊川有點兒小失望，
戰鬥結束的比他想象中快的多，
這倆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時言，“......”
你小子最好是在說打架的事。
“啊還行吧，主要裝備準備的確實有點兒匆忙，刀壞了。”達亞倒是沒那麼多心思，
雖然，說不遺憾是假的，計劃著大戰三百回合，結果沒十來個回合刀裂了...
時言那把刀，還有那火，確實有些古怪。
“不過這一架打的還是很暢快的，我都有點兒期待下一次見面了哈哈！”
“我想知道溫靈在哪裡。”
“溫靈？哦！你是說那位很有趣的女孩，”達亞看向圍繞在周身的小孩子，
“那麼，你們知道她在哪嗎？綠色衣服，有兩隻小辮子的女生。”
小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於，有一個人站出來，
“她跟棗夭走了。”
“棗夭？那個不愛說話，有自閉傾向，經常對著花盆發呆的小女孩嗎？”
達亞思索片刻，在腦海中找出對應的身影，
“你的隊友並沒有遇到什麼大麻煩。可能在別人看來那是個古怪的小女孩兒，不過她的心腸可不壞。”
......
“這是...風？”
溫靈一進來，就被眼前的花花草草還有風給驚住了，雖不是什麼驚世的美景，可如茵的草地，零星的白花，讓人倍感親切，
面前還有兩棵樹，
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兩棵樹中間繫著一根麻繩，便是一個簡易版的鞦韆，不過看樣子已經擱置許久，上面落滿灰塵。
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如同竊竊私語。
小人自她進來後便不理她了。
呆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危險後，溫靈大著膽子湊到小孩跟前，
“哎呀，把人騙進來就不理人了。我好傷心啊...”
小人的形象不再是溫靈的樣子，背後一根長長的麻花辮，又黑又長，單眼皮，眼睛跟黑葡萄一樣，又大又亮，
很樸素很常見的鄉間女孩形象，
女孩指指自己，比了個吃的動作，又指指溫靈，最後輕輕搖了搖頭，
溫靈也搖頭晃腦學著女孩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你要吃了我？”
小女孩頓時急了，慌忙擺手，咿呀咿呀說個不停，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
溫靈湊上前，“你是想說...你不吃我，對不對？哎嘿！”
“我也不吃你！”
“我只吃蘋果哦，甜甜的蘋果...哦！還有好喝的蘋果釀！”
女孩懵懵懂懂，點點頭，又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呆看著面前的花盆。
花盆裡，一株枝繁葉茂的不知名植物。
“嗯？你在看什麼？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小女孩確實沒有敵意，溫靈開始釋放天性。
“你怎麼不搭理人呢？你忍心這麼可愛的人被困在這裡，沒有蘋果酒喝嗎？”
溫靈可憐兮兮。
“怎麼可以忍心拒絕可愛的風呢？”
小女孩眼神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伸出佈滿繭子的手指，一筆一劃在地上認真書寫，
那繭子不是寫字才有的，倒是長期幹體力活兒造成的。
“等...人...花...開？等人花開？”溫靈念出來，
小女孩點點頭，
又想到什麼，在身上摸索起來，
最後，在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紙條經過歲月的洗禮，散發著陳舊腐朽的氣息，
溫靈接過，“欸？這是屬於我的規則嗎？”
這是一封信，
【致可愛的小棗夭：
奶奶要出去一陣子，可能要好久才回來，不要擔心。我留了花種在你的床頭，想奶奶了，種下它們，等花開，奶奶就會回來。欺負你的兩個壞傢伙不會再來打擾你了。祝我的小棗夭平安長大。】
“棗夭？你叫棗夭啊，很好聽的名字。”
不過...諧音不是很吉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這點，溫靈沒有說出來。
“想讓花開，等奶奶回來，對嗎小棗夭？”
棗夭點點頭，十分珍視地盯著花盆，生怕花開的時候錯過，
“有兩個壞傢伙欺負你，是嗎？”溫靈問的時候小心翼翼。
棗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縮縮脖子，打了個寒顫，完全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
良久，才點點頭。
“對不起啊小棗夭，讓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棗夭搖搖頭，扯出一抹牽強的笑，看著很是讓人心疼。
“你的爸爸媽媽呢？他們都不在嗎？”
為了瞭解事情始末，雖然不太想揭開小棗夭的傷疤，但溫靈知道自己不得不這麼做。
出乎意料的，小棗夭反而沒什麼悲傷神情，反而表情有些迷茫，隨後才搖搖頭。
“唔...我大概瞭解了，”
“奶奶跟你一起生活，有兩個壞蛋欺負你，然後奶奶給你留下一封信，出去了再也沒回來。”
棗夭點點頭，精神有些萎靡，目光卻一直盯著那株植物。
“你，等了多久，告訴我，好嗎？小棗夭。”
棗夭的反應有些遲緩，好一會兒，才笨拙地伸出手，數著手指，
一，二，三...八，九...
數著數著，思緒好像混亂起來，搖搖頭，又開始從頭數，
如此反覆。
可是她真的數不清，數不清等待了多久，但她依舊執著。
溫靈微不可察嘆口氣，目光悲憫，
一對相依為命的祖孫，碰上心懷不軌的混混，為了心愛的孫女，帶著必死的心以絕後患，還不忘編織一個夢，一個讓孫女堅強活下去的夢...
從鞦韆來看，祖孫倆以前的生活雖貧困卻也平淡幸福...
看到棗樹下斷裂的一根木笛，溫靈心下了然，頓時有了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