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

[有怨氣,能理解,誰沒有怨氣,我上學有怨氣,上班了還有怨氣,心情不好路邊來條狗我都怨它為啥是黑色的不是白色的…]

[就是,誰要是拿這個做文章,搞事情,群毆他!他還不能有怨氣,有怨氣加倍打!]

[對面太陰險了,我們哪有醉生夢死,安逸享樂,那昨天加班加到死的是誰?!!抹黑我們,罪大惡極!]

[有罪!死刑!死刑!立即執行!]

[十六了,依舊保持六歲的童真,天天想揹著炸藥包炸學校。]

[樓上的,作業寫完了沒就看直播?別人都在悄咪咪刷高考題呢(手動狗頭)]

……

時言看著男子,

怨氣嗎…

時言緩緩搖頭,十分肯定,“從未。”

這倒是實話,能重新活一遍,他已經賺了,如此,他還有什麼可怨的,

甚至,他是心存感激的,能看到藍天白雲,看到車水馬龍,看到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的臉…

如今,他能夠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他很榮幸。

“總有經歷了磨難依舊溫柔,或仍肩負使命的角色…他們有理由選擇報復,放棄,墮落等此類道路,但是沒有,痛苦沒有崩塌為傷人的碎片…”

“差別就在這裡,這是本質的不同…”

時言忽然想到了一句話,也這麼說了出來。

“哦?誰?”男子眼中帶著詫異,他能感受到,時言沒有說謊…

真是一個令人可怕的傢伙…假以時日,他會走的更遠…

時言眼底難得浮現一抹溫柔,嘴角含笑,聲音輕緩而堅定。

“大夏。”

“大夏?一個奇怪的名字…不過,如果真如你說的這般,他一定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是的,很可怕,但也很溫柔。”

時言不置可否,

“你的愛人嗎?你提起他,變得很不一樣。我這裡有比他更溫柔漂亮的女人…”

“他不是我的愛人,但也可以說是我的愛人,不止我愛他,無數人都愛他,他值得…你這裡不可能有比他更好的,他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哦?不錯的…女帝?把你們調料洗腦的很好嘛…”

“不,他不是女帝…他,永不稱帝…我們自願…肝腦塗地。”

“切,虧我高看你,戀愛腦一個罷了…”

戀愛腦?如果愛大夏算的話…也不錯嘛…

“該我問了。”時言看著男人,

“隨意,你只有一次機會。”男子聳聳肩,

“一次…不是…”時言反應過來,“你…”

男人這是把從他進去這裡開始問的問題都算上了,如果他問的是三個問題,那麼,他將一次機會也沒有…

而男人問的問題,遠遠超過三次…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不公平輪流詢問…

不過…男人給自己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真論打鬥…

“看來你認識到了,反應不錯…慶幸你只問了兩個問題吧。”

“沒人教過你嗎?弱國無外交,我拳頭大,你就要聽我的。趁我心情不錯,抓緊時間問吧…不然,我不想回答了。”

時言收回眼底的柔軟,換上堅毅,低頭,回想這一路的見聞,

良久,時言抬頭,“我是鬼…對麼…”

男人詫異,今天的驚訝有些多,很快臉上閃過讚賞之色,

可很快,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時言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難道只有一部分是,而另一部分不是?半人半鬼?還是…

男人沒有給時言深入思考的時間,眼睛突然變得深邃…

“永恆…到底是饋贈…還是詛咒…”

“永恆…”時言重複這個詞語,

這本來就是有爭議的,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

可以說先有雞,也可以說先有蛋,但…都無法證明。

同理,永恆可以說是饋贈,自古以來,多少帝王追求永恆,煉藥煉丹,追求成仙,追求長生不老,

可…從另一方面,當多年的好友,親人,一個接一個老去,死亡…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我的父母追求長生…”男人緩緩開口,

“他們殺了許多人…最後將年幼的我送上實驗臺,”

“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看著各式各樣的機械在自己身體上來回遊走。”

“我成功了,他們卻死了。”男人臉上劃過嘲諷,

“在不見天日的實驗室底,不吃不喝,我依舊安然無恙。”

“後來,我被救出,看著一個人又一個人老去,死亡,他們害怕我,叫我妖怪,怪物…”

“但是他們殺不死我。”

“於你們而言,短暫的一生,不過是我睡一覺,彈指一瞬而已。”

“你是旁觀者,更是一個歷史變更的見證者。”

“所以…他究竟是饋贈…還是詛咒?”

時言抬頭,“永恆,從來不說非此即彼的,他既是饋贈,也是詛咒,更是…一種磨損…”

“饋贈以無限的壽命,詛咒不斷經歷失去,離別…磨損自己的情感…”

“如果說,歷史是一條永遠不斷前進的河流,芸芸眾生是河中的魚蝦,那你…就是在岸邊看河的人…”

“看河的人…麼,”男人低語,隨後一笑,

“不錯的見解。”

“沒有永恆之前,我不過眾多魚蝦中的一隻…而有了之後,我成了永遠不會死亡的那隻。”

“但只要我還是魚蝦,就註定經歷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類不斷死亡的詛咒…被磨損,從悲痛,到麻木,最後漠然…”

“而我跳出魚蝦的桎梏,成為看河的人…磨損固然有,偶爾為死去的魚蝦難過,但很快,會有新的一批魚蝦出來,成長,替代這一批,如此更替…”

“是的,”時言點頭,“你認為他是詛咒,只是因為,你沒有遇到另一個岸邊看河的人。”

“道理很簡單,那麼,第三個問題,”

“你願意做另一個看河的人嗎?”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你的成就必然在我之上,你有野心,做那規則怪談的主也未嘗不可。”

“規則怪談的…主?”

時言呼吸一滯,

所以說…這規則怪談,是有主的嗎…

他的入侵,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計劃有預謀的嗎…

那該是多麼強大的存在啊…

這個誘惑,比之前的所有,都大…

“不要小瞧時間的力量,永恆,便是有無限的時間。”

“無限的時間,哪怕是條狗,都能變得無比精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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