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佇立在樓上,

“一群跑不出大山的傢伙…死了也依舊在努力著,想要跑出大山…”

“沒什麼好看的…走了,這風,怪冷的,迷眼。”

良久,齊川聳聳肩,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向著教室走去,

時言深深地看了一眼下面,跟在齊川后面,

教室的門緊閉,

齊川上前,推了推門,沒有開,

“嗯…”

思索片刻,齊川敲了敲門,沒有反應,

時言沉默,學生骷髏們都在下面跑操,齊川是想讓鬼給他開門嗎?

齊川也沒向著真有人給他開門,隨意敲兩下後,猝不及防趁門不注意,伸出腳,快準狠,

伴隨著“咣啷”一聲,

門不堪重負,緩緩倒下,

“看到沒,這就叫,敲不開的門,就別敲了,不禮貌,我們要…踹開他!”

伸個腰,齊川目標明確,找到座位就直接趴下,“忙了一晚上,累死我了…”

時言掃視一週,並無異樣,緩緩坐到座位上,靜靜等開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同學們陸陸續續回教室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時言面色凝重,日記本上的規則,應驗了!

[規則一:假的,都是假的,三日之後根本沒有考試!!]

所以,就是字面上的沒有考試嗎,甚至老師同學都沒有出現…

而通關條件,參加三天後的考試。

沒有考試…參加考試…

時言食指敲打著桌子,來回思索著這兩個詞,

既然沒有考試,那麼想要參加考試,就只能…

創造一個考試!

可老師之前有一名老師和一名參加考試的學生,

緩緩地,時言目光落在了齊川身上,

“啊啊,啊秋!”

齊川揉揉鼻子,扭個身,小聲嘟囔,“咋突然那麼冷呢…”

脖子上冰冰涼,一摸,是狼末,

抬眼,對上時言若有所思的臉,

齊川有些頭疼地揉揉腦袋,眼皮子打架,舉起雙手,“軍爺,有話好好說,我可是良民啊…”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幫我個忙。”時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那麼接下來要解決的是…考試內容。

“介意,很介意,外瑞外瑞介意,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度?哪有你這樣求人幫忙的…”

齊川扭過頭,不買賬,

“你當老師,給我出題,隨意提問,如何?”

既然自己扮演學生,那麼考試內容的問題還是讓“老師”來解決吧。

“隨意?你小子很狂啊。”齊川眯起眼睛,

“來來來,先來倒背個圓周率開開胃。”

時言,“……”

“不會?那一顆心值多少錢?”齊川用食指將狼末推開,撐著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心?心臟的價格因醫院,手術方式個人情況不同價格不一樣,而移植一顆心臟總費用評論是十五到二十萬美元,摺合軟妹幣約一百一十萬到一百一十六萬,

而要是在緬甸黑市,心臟十二萬美元,也就是七十五萬軟妹幣左右…

齊川問的,應該是是心臟本身的價格,只是,大夏跟規則怪談的匯率是一比一嗎…

時言沉思,大腦飛速運轉…

看時言較真的樣子,齊川樂了,沒忍住告訴答案,“笨,是一億啊。”

“怎麼可能!”時言震驚,隨後想到,畢竟是規則怪談,人類價格本就高昂,心臟…有著高價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一心一意嘛。”齊川對於時言的反應樂的不行,

“對了,還有那個圓周率倒背,不就是率周圓嘛…哎,等等…”

“別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嘛,多傷感情…”

“不好笑嗎?多笑一笑嘛,你笑起來應該很好看。”

“你出正常的高中題目。”

“比如?”

“比如微積分,相對論。”時言一本正經。

“斯——你是偷偷進化了嗎?有沒有可能我們不學這個。”齊川震驚,這就是時言高中玩兒的東西嗎…真…

真變態。

“第三天早上考試也是第三天考試,第三天晚上考試也是考試,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好傷心啊…”

見時言不為所動,齊川也收起了聲音,無奈,“好吧好吧,第二份禮物,來了。”

齊川拍拍手,

一副又一副面孔出現,學習委員,女教師,章魚小姐,小胖,無眼女,甚至…

甚至跟齊川一模一樣的那個雙胞胎!

齊川挨著介紹,“女教師,班主任,賭氣從家中跑出來的大小姐,來支教,夜深人靜,被…然後,永遠地留在了這裡。”

“學習委員,家中重男輕女,在化學老師幫助下來讀書,成績好,不借別人抄答案,被嫉恨,被孤立。”

“章魚小姐,丈夫家暴致流產,然後攜款跑路,被化學老師收留教課。”

“你…”時言看著他們一雙雙麻木的眼睛,心中莫名酸澀,

“別出聲,聽我說…小胖,因為胖被欺負取笑,被當牛做馬使喚。”

“無眼女,早戀懷孕,被推下池塘…愛陽光的女孩,再看不到陽光…”

頓了頓,齊川看向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齊宇,本學習優異,附近有遊手好閒的人欺負同學,去當小混混擺平他們,被誤解,遠離,後來有女孩因他而死,輿論壓迫,愧疚,他選擇退學,自願做化學老師試驗品。”

“我,或者說我的身體,齊川,事情你都知道了,為了那個老傢伙,出賣靈魂給我…”

齊川聲音低了下去,隨後又揚起聲音,“好了,老師跟同學都給你了,接下來看你表演了。”

與前兩天不同,他們的眼神空洞,好像一隻只提線木偶,

“所有學生,回到座位。”時言沉默許久,開口,

所有人機械地按照時言的指令去做,

看著那一張張面容,時言開口,“考試的內容,跟我朗誦。”

時言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假如我是一隻鳥,”

“假如…我是一隻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

教學樓內,原本熄滅的教室一個接一個亮了起來,朗朗的誦讀聲在空中飄揚,

磕磕絆絆並不連貫通順,卻字字清晰…

學生們,老師們的面容也逐漸生動起來,黯淡無光的瞳孔也有了神采,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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