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同學，約嗎
齊川笑，“你還不明白嗎，所有的東西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的，一切皆是有跡可循。”
“不該你知道的，別問。”
“因為我也不知道。”
齊川聳聳肩，打個哈欠，
時言看著身上掛著的神之眼陷入沉默，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自己知道資訊的還是太少了，
雖然有幾分聰明，但終究沒有實力，還是需要依靠這些的，
鈴聲再次響起，
一位同學低著頭走向黑板，在上面寫上自習兩個大字，
時言看著，心中微微鬆氣，自習的話，就沒那麼多花裡胡哨的陷阱了吧，
忽然正在寫字的同學撩起後腦勺的頭髮，衝著時言露出一個很有瘋批氣質的笑容，
這傢伙，兩張臉！
他有三隻眼睛，裡沒有眼白，黑漆漆的一片，眸子亮的嚇人，有種外星人的既視感，
眼神不閃不避，直勾勾地盯著時言，帶著滿滿的惡意和輕浮，讓時言想忽視都不行，
寫完字，他把頭髮放下，轉過身來，是一張佈滿刀痕的臉，刀痕交錯，凌亂而密集，可見下手之人對那張臉的憎惡，
時言移開眼，那同學卻穿過一眾同學，直直走向時言，
時言不明所以，眼神中帶著詢問，
她笑了笑，臉上的疤痕也跟著來回扭動，像是一條條褐色蠕蟲，將一本小冊子放在時言桌子上，俯下身子，壓低聲音，“同學，約嗎？”
“啥？”時言震驚，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
“裝什麼！臭不要臉的！”忽然她惱羞成怒，將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
“徐靜雅那個劍女人都能跟你一起，我憑什麼不行？！”
“這是我以前的照片，你不吃虧，再說我現在的身材，”她將自己的平板身材強行凹了一個S型，
“佔到便宜，你就偷著樂吧！”
時言真想扒開她的皮看看，裡面是不是藏著一個普信的摳腳大漢，
照片中的女子笑的矜持溫婉，有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氣質，怎麼也跟面前的女生對不上，
時言發現照片上有小字，想要仔細看時卻被女生收走了，
“說吧，多少錢，我包月。你離那個劍女人遠點！”
時言感覺，其實有時候一個人通關規則怪談，挺無助的，
“那個…照片我能再看看嗎？”時言開口，
“看什麼看，我本人就在這裡，不比照片好看？”
“……”
時言退後兩步，拉開距離，沒想到，鬼怪也挺流行普信的哈，
女生不甘心，身子不斷向前傾，盯著時言，挑眉，“怕什麼？怕無藥可救地愛上我？”
“男人，我給你一個機會，別讓我失望。要知道，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都不鳥他們的。”
“……”
你這麼油別人知道嗎？這油做個四菜一湯綽綽有餘，
講真的，時言還挺羨慕不被她鳥的男人。
良好的教養以及強大的心理素質讓時言沒有當場掉頭跑路，
“同學，上課了。”
時言沒有陷入自證，很委婉地提醒，
“切，裝什麼裝，你以為我很稀罕你？笑死，比你好看的追我的多的去了，”
女生背過身子，時言這才發現，一直說話的是她後腦勺的臉…
那張臉整表情陰鷙，惡狠狠地瞪著時言，彷彿在心中咒罵他的不識好歹，
“我記住你了，我是不會放棄的！”
這種如針在背的感覺讓時言感覺很不舒服，
比起他，表面笑眯眯心裡想著各種方式吃他的學習委員，實力神秘將他做棋子的齊川，簡直不要太正常，太可愛。
時言坐下，花了三分鐘安撫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前世今生三四十餘載，頭次遇到騷擾，精神加身體的雙重摺磨，恐怖如斯，他一個大男人都頭皮發麻，
短短不到一天，感覺比大半輩子都刺激很多，體會到了一般體會不到的感覺，
這是一本黑色的小冊子，印著自習手冊四個燙金大字，
[規則一：自習課上保持安靜。]
[規則二：自習課是讓你學習的，不要做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規則三：自習課上發現有同學交頭接耳，傳紙條，看課外書，逃課，舉手報告。]
[規則四：專心學習，不要東張西望，祂，會看著你的。]
[規則五：聽到奇怪的聲音，忽視，好奇心害死貓。]
時言反覆看了三四遍，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要求，
想來只要操作得當，度過自習課並不是很難，
掃了一眼教室，旁邊空蕩蕩的，齊川不知所蹤，
時言沉默，這是上來就要他做出選擇嗎…
舉手報告，會不會被齊川記恨上…不舉手報告，觸犯規則的下場不會很美妙…
猶豫了秒，死貧道不死道友，
舉手，出聲，
“報告！同學齊川疑似逃課。”
一氣呵成，
“你這選擇倒是做的挺快哈…”
時言後脖頸感覺有陰風在吹，耳邊傳來齊川幽怨的聲音，
耳邊跟脖子癢癢的，時言下意識想扭頭，
可想到規則不要東張西望，於是壓下轉頭的想法，認真看書，
齊川的臉忽然猛地倒插入時言跟書之間，一隻眼球如玻璃一樣充滿裂紋，另一隻半掛在臉上，淡紅包神經組織連著眼球，欲掉不掉，
整個鼻子被削去了，嘴唇也不翼而飛，露出兩排整整齊齊，好似在笑的牙齒，臉上沾染著零星的血跡，還帶著新鮮的泥土，
耳邊傳來幽幽的如泣如訴的聲音，
“新同桌…我死的好慘啊…你陪我死好不好…”
冷不丁的貼臉輸出，讓時言差點把書給扔出去，
他能夠清晰地聞到，帶著腥臭氣息的泥土味道，腐朽，衰敗，還有那濃重的怨恨絕望把他的負面情緒也勾引了出來…
時言的臉一瞬間蒼白如紙，微不可查顫抖的手，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頓時，時言決定閉上眼，默背課文，
“生滾人腦，選用活蹦亂跳的人類幼崽，剔除頭部毛髮，掀開天靈蓋，將熱油澆在紅白相間的人腦上，配上人類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撒上鬼蔥，食之，鮮美無比，終生難忘…”
時言記憶力不錯，他擔心，背其他的，會被判定背課外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