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乃剛砰的一聲站了起來,他對黃顯堯這種打官腔的作派很是反感,他到這個部門來,說好聽的,是為了發展地方經濟,說難聽點的,就是為自己父親報仇。

當初唐氏鋼鐵公司為了拿下鞍鋼集團阜陽特殊鋼分廠,簡直是不擇手段,以父親為代表的保護工廠幾十個人的小群體,不惜生命,但遇到那些手拿棍棒的警察保安,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他們也拿著棍棒對打,後果不堪設想。即使這樣,父親送到醫院後一命嗚呼,還有兩個工友也都失去生命。結果卻被聚眾鬧事論處。

孫乃剛就是不服氣呀,面對黃顯堯,他很有幾分威武的氣概,說:“黃省長,不用你囑咐,我也知道我應該怎麼做。昨天我跟華處長已經說了我們家的遭遇,對於唐氏鋼鐵集團,我是非常熟悉的,對唐氏鋼鐵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唐西貴,是如何巧取豪奪,把本該屬於國有資產,弄到自己的手上的,在這個過程當中,工廠部分幹部工人,為了保護工廠,和前來接收的警察保安發生了衝突,死傷幾十人。這麼多年來,我們各級政府,居然偏袒這些黑惡勢力,對死傷的工人毫不,至今沒有說法。省裡清查這些資產,我覺得這真是對極了,把清理唐氏鋼鐵資產的工作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孫乃剛激憤的氣勢,讓在坐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在孫乃剛的身上,也都為這個一米九的大漢感到震驚。

黃顯堯點點頭說:“你說的這番話很有幾分氣魄,但要牢記一點,這些人,多年來花費在各個方面的金錢不計其數,方方面面也都有他們的人,我們跟他們來硬的不行。還要向華主任在綏州那樣,多做工作,說服他們,不能來硬的,讓他們乖乖的拿出一筆錢,用在我們的經濟發展上,用在我們城市的建設上,這才是最主要的,不要鬧個兩敗俱傷,這樣對我們是不利的。”

孫乃剛說:“我要向這些欠下工人血債的人宣戰,向他們討還血債,為我們這些工人出口惡氣。黃省長,你是當大領導的,你不會知道那些被奪走的工廠是怎樣一個情景。過去他們是國家的工人,現在呢,他們成了打工的,面對那些惡毒的老闆和工頭,他們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只要老闆對誰不滿,說開除就開除,所謂的保障,完全就是糊弄鬼的,一旦打官司,根本不為工人說話。”

黃顯堯皺皺眉頭說:“孫科長,你是軍人出身,你對現在的工廠不熟悉吧?”

孫乃剛說 :“ 我是軍人出身,可工廠長出賣的時候我還在讀中學,我是親眼看到我父親是怎麼死的。我家現在也住在過去工廠分配的住房,周圍都是鋼廠的工人。過去鋼廠工人下班後高興的場面再也不見了,過去工人的主人翁精神也沒必要存在了,因為工廠跟他們沒關係了嗎。我要說的是,我要說的是……”忽然,孫乃剛悲傷的哭泣起來。

華長利和黃顯堯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個軍人出身的漢子雖然有幾分氣魄,這樣過硬的性格,還是讓他們有些擔心。但孫乃剛剛剛上任,又不能臨時換人。

華長利說 :“我老家是農村的,對工廠的情況不熟悉,孫科長說的這番話是動了感情的,可見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孫科長由於父親犧牲在保衛工廠的鬥爭中,可見當初為了國有資產是不是出賣,發生過多少不為人知的大事。”

孫乃剛說 :“ 這件事發生後,當時的真政府各個部門都在封鎖訊息,只是在內部做出了長處罰,而錯的都是工人。”

範立新始終沒有發言,黃顯堯說:“放客棧,範科長你再說幾句,談談你有什麼想法,你這就是從省高中公安廳派過來的,有很多實戰的經驗,跟你打仗跟你打交道的也多半都是軟體些,大大小小的石油企業家們。”

範立新說:“黃省長,華處長,我從警官大學畢業之後分到省公安廳經濟偵查支隊,所接觸的的確都是大大小小的私營老闆。應該說他們為經濟發展還是做了貢獻的。但並不排除有相當多的私營企業老闆知法犯法,不把我們的法律當回事,彷彿他們有錢就可以做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

當然,我們現在並不是追究他們的違法行為,而是要透過法律對跟他們清查財產的來源是不是合法。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在法律的範圍之內對這些人做有理有據的工作,否則他們倒打一耙,我們就會非常被動。”

範立新說的有禮有節,很像那麼回事,孫乃剛還是出於滿腔的氣憤,必須要對唐西貴算總賬,讓他必須坐大牢,這樣才能解除死傷的工人的心中之恨。

這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是很值得玩味。

這些軍人一旦做起事來,有的是勇敢,缺少的是理智,一旦認準的事情,那是毫不含糊的去做。

作為從警官大學畢業,又在省公安廳經偵支出幹過的範立新所做的事,就要有法律依據。自己手下的兩個科長,居然完全不同,讓他認為哪一個是對的,都不容易。

但華長利現在畢竟是這個部門的主要領導,出了事他要負責任的,上面的大頭是省委書記,然後就是黃顯堯這個副省長,一旦出事,挨槍械兒的,不是他還能是誰?

現在和過去自己單打獨鬥顯然不同,他要為兩位大領導擔當責任的。他要保證在處理這些重大事件中不出事,不給自己的部門找麻煩,不給任澤光添堵,不讓黃顯堯操心。

華長利說:“我們成立清查資產辦公室,首先要明確一點,清查這些曾經大量佔有國有資產的私營業主,並不是要把他們送進大牢。當初也是政府同意,把我們的國有資產賣給他們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糾正我們過去的錯誤。我們和私營老闆不是敵對關係,我們還要利用這些人,發展經濟,安排就業,這些人畢竟個個都是能人,沒有了私營企業,我們還談什麼市場經濟?

如果他們過去觸犯了法律,那就要重新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但我們一定要冷靜對待他們過去犯下的錯誤,冷靜處理這些棘手的問題,千萬不能感情用事。”

孫乃剛說:“對於唐氏鋼鐵集團過去的事情,我們必須要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尤其要追究他們的老闆唐西貴的法律責任,正是在他的金錢買通下,警察和保安人員跟我們的工人發生了械鬥,最後以我們工人聚眾鬧事處罰,天下哪有把人打死,而且還是被打死的人犯了罪的道理?”

黃顯堯忽然說:“孫科長說的這番話倒還真提醒了我,每一個科室我們要配備兩個法律顧問,像唐氏鋼鐵集團,為了侵吞國有資產,霸佔安剛下屬的一個分廠,這件事情的確十分惡劣,死傷幾十人,當初沒有經過司法程式,都是行政處罰,所有的責任都歸於工廠,歸於工人,這顯然是不合適的。”

華長利說:“看來對於過去這些侵吞國有資產,並且留下了很多禍患,甚至是死傷過人的,應該重新稽核。那就這樣,我們申請法律援助,每個科室配備兩個律師,這就繼承了我們在綏州縣的時候,以法律金融相結合,制裁那些大佬的經驗。”

孫乃剛憤怒的說:“什麼狗屁的大佬,他們就是霸佔國家資產,讓廣大職工下崗沒飯吃的惡魔。”

華長利說:“ 我們也不要把他們當做敵人。我們現在的政策,畢竟還是要發展私營經濟,把他們徹底打趴下,我們就會犯錯誤,省委領導也不會讓我們這麼幹的。”

黃顯堯說 :“華主任說的不錯。我們千萬不要把他們當做我們的敵人,他們是國家經濟的半壁江山,尤其是唐氏鋼鐵集團和富達礦業這樣的大型私營企業,千萬不要把他們當做我們的對手。我們要做的就是清理資產,把他們過去用低廉價格買到手的國有資產,重新收回國有,對於他們觸犯過法律的問題,能不追究就不追究,能小處理就不要大處理,總之一句話,我們還是要保持穩定。”

孫乃剛對黃顯堯說的這番話,顯然不滿意的,但黃顯堯畢竟是副省長,又是資產清查辦公室的副主任,還在華長利之上,孫乃剛也只能默默的忍耐下來。

會議開了一個多小時,總算結束了,會議制定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方針,那就是利用法律的武器,清查富達礦業和唐氏鋼鐵這兩個大型私營企業的資產,把資產清理之後,如何下手再重新商討決定。

開了會,孫乃剛就召集自己部門的人開會,也沒讓華長利參加,彷彿憋著一口氣,華長利有些為孫乃剛擔憂,但孫乃剛畢竟是軍隊轉業幹部,年紀比自己大得多,自己過分干預他安排的工作,顯然不合適。

快要下班的時候,範立新來到華長利辦公室,範立新說:“華處長,今天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讓你見識見識那裡的繁華,那裡的風情,那裡一切的一切。我保證你到了那裡,就覺得是一個鄉下佬。”

“那是個什麼去處?”

“我現在不告訴你,去了你就知道了,在路上我會詳詳細細的向你說明情況。”

“那好。”

華山麗又給黃顯瑤打個電話,溝通了一下情況。華強弟掛的電話,翻的心就走了進來。

下了班的範立新,換了一身優雅的服裝,一身米黃色的連衣裙,襯出兩條修長的雙腿,胸口也顯得比工作的時間更加挺拔俏麗,這個女子在讀書的時候,一定是學校的警花,不然也不能剛一畢業就分到省公安廳,現在分到資產清查辦公室,對這些年輕人來說,也是一個美差。華長利對這個警花出身的美女下屬還是滿意的。

範立新上了華長利的車,華長利說:“今天晚上你約我出去,絕不是隨便的走走看看吃頓飯吧。”

範立新說:“藍色的渤海灣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呀,這個地方也不在我們省城啊?”

“雖然藍色渤海灣不在我們省城,但畢竟是我們遼東省的,離省城也不過100多公里,已經進入了渤海灣,這個藍色的渤海灣,就是人間天堂一般,整個玻璃建築支撐在水面上,就像玻璃製作的航空母艦,走到這個海灣,都會讓你眼花繚亂。就像是走入龍宮一般。”

華長利看著範立新,這個丫頭絕對不是叫自己到那裡瀟灑風流快活的。

“你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據說光這個藍色渤海灣建築成本就超過100個億,凡是到渤海市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歐美大佬,阿拉伯大亨,都乘專機到這裡瀟灑,度過一個快活的晚上,據說有100多個民族的美女來自世界各地,尤其是那些棕色美人,你們這些男人見到她們,就會被她們長徹底迷住了。”

“我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了,那個藍色渤海灣的東道主,就是富達礦業老闆吧。”

範立新驚喜說:“華處長,我真的佩服你,你真是太聰明瞭,一下子就能猜到。”

“如果不是為了工作,你是絕對不會讓我陪你到這裡的。”

“不過,這裡的門票,每個人就要3800,我沒這筆錢,這筆錢還要你出啊。”

“也只能我出了,這筆錢可是報銷不了的。既是藍色海灣造價100多個億,對於富達礦業老闆富春熙來說,也不是什麼事兒吧,人家富春熙的身價2000多個億呢。”

“我說的不是富春熙的身家,我說的是富春熙有怎樣深厚的背景和世界各地的關係,你看到這裡就會知道,我們的工作將會多難做。”

華長利說:“在有的小國家,這些掌握著鉅額財產的大佬,他們做的事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他們都可以顛覆一個政府,讓他們的政府成為傀儡。我們打擊這些套取了鉅額國有資產的大佬,有很多特殊的意義啊,一個是清理政治環境,同時也讓我們經濟環境更乾淨。當然,這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身家上千億的大佬,他們有著太深厚的背景,對付富長春熙這樣的大佬,這麼艱鉅的任務交給你,你身上的擔子真的太重了。”

“華處長,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我該不該提。”

“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滿足不了你,我可以去找黃省長,甚至是任書記。我們這個部門也成立了,我們這些人整裝待發,絕不能讓任書記、黃省長以及省裡領導們看我們光說不做,就是個擺設呀。”

“我必須要得到你的幫助,否則這麼繁重的任務,我還真的完成不了,有你在我身邊,我還是有些底氣。”

“我覺得這不是什麼特殊的要求吧,我這個副主任也要直接投身到工作當,我不能把這麼繁重的任務就交給你們,我當甩手掌櫃。”

“那就一言為定。”

範立新伸出了手,華長利在範立新的手上輕輕的捏了一下:“你不說我也有這個打算。面對富達礦業這個私營企業,面對富春熙這個大佬,光憑我們的力量,我覺得很難達制服。”

對於範立新提出的要求,華長利覺得完全是正常的,自己也要把全部的精力投放在範立新所在的第一科的工作上,一科目前的工作,就是針對富達礦業,把十幾個關係到國家戰略目標的稀土礦收回國有。這絕對是一件很很難辦到,而又必須辦到的事情。

下了高速,沿著濱海大道一直往東開去,忽然,在淡藍色的海面上,赫然矗立著一件水晶宮一般的龐大建築,整個海面輝映得一片光明,有如水晶皇宮一般。華長利無法估計這一片水上的建築佔用了多大的海面,但從恢宏的氣勢來說,絕對是讓人發自內心的震撼。

華長利不禁問道:“我的天哪,這就是藍色的渤海灣?真的沒有想到,在海面上居然能有如此龐大的玻璃建築。”

範立新說:“你走進這裡,會更加感到震撼,走進這裡,感覺到就像龍宮一般。南方那些濱海城市,也絕對沒有這樣的建築。你聽說過在海上建立一座如此龐大的水晶宮般的建築嗎?”

華長利搖頭嘆息著說:“沒有,我們所說的水晶宮,那僅僅是神話,但我真沒有想到,在現實的生活當中,居然真有這樣的建築。”

離這龐大的水晶宮般的建築越來越近,這股龐大的氣勢給人震撼的力量就越來越強烈。

整個海灘上停滿了幾乎在這個地球上所有能夠聚集起來的豪華車輛,車子開進去這龐大的停車場,居然很難找到一個停車位,最後只能停在一個角落裡。

下了車,就看到各種風情,各種膚色,說著各種語言的男男女女,紛紛湧向那透出著光影的高大臺階。

3800元的一張門票還真不是虛的。

這樣的建築本身,就跟那些底層的市民沒有任何關係,在這座海濱城市,甚至包括100多公里以外的遼東省的省城,政府沒錢,公共事業很難開展,那些有錢的大佬,人頭攢動,絡繹不絕,還真像人們所說的那樣,錢都流向了個人手裡。

一個礦業集團居然在海濱城市建設的一個龍宮般的休閒場所,這什麼意思?

如今的這些老闆跨行業發展了,已經是趨之若鶩的事情,這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但讓華長利感到奇怪的是,富達礦業所擁有的50%以上的都是優質資產。即使這座皇宮般的綠色場所再賺錢,也不應該比他們好好利用稀土資源,賺的更多。

在某種程度上,國家的稀土資源到了這些私人的手裡,簡直就是犯罪。

範立新忽然上來纏住他的手臂,儼然是一對恩愛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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