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煙上臺,腦海裡在尋思著要彈什麼樣的曲子,要選什麼樣的樂器?

才能讓她今天在這裡一舉成名。

徹底擺脫掉廢物的名聲。

最重要的還是辛飛的那兩千兩銀子。

雖然,現在她不差錢,可是誰會嫌錢多呢?

不管是原主學過的曲子,還是現代她聽過,彈過的曲子。

沐芸煙最終決定,彈一首琵琶曲《十面埋伏》。

她很喜歡聽這首曲子,但是卻不知道真正的作者是誰。

沐芸煙拿起一把琵琶,慢慢的坐下來。

她挺直背脊,兩肩和手臂自然放鬆,手自然彎曲,手臂自然下垂,絲毫沒有一絲絲的僵硬。

她輪指試音,清澈如泉水般的聲音流淌而出。

沐芸煙點點頭,這把琴不錯。

沐芸煙靜下心來,閉了閉眼,回想她前世彈過的《十面埋伏》。

手不自覺的在琵琶上開始彈奏。

琵琶聲一出,沐芸煙聽到那熟悉的旋律,如泣如訴。

彷彿她整個人也跟著回到了現代,坐在山林間,鳥兒為伴。

和戰友背靠背,與敵人廝殺,掩護戰友,一次次的撤離。

沐芸煙完全沉浸在她的世界裡。

她卻不知,從她試第一個音開始,凡是懂音律的人,都能聽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個音律行家。

剛開始,沐芸煙纖纖玉指劃過琵琶,輕柔而悠揚的旋律響起。

隨著曲子演奏的進度,旋律慢慢變得激烈再到激昂。

聽到這曲子的人,原本平靜的心也跟著旋律的氣氛慢慢變得緊張。

在他們的眼前,彷彿就放著一個大螢幕,正在投放著一場殘酷而無情的爭鬥一般。

不知不覺的,他們彷彿身臨其境,與將士們一起去邊關廝殺,他們無一不是熱血沸騰。

尤其是那些上過戰場的人,都用一副深邃的目光看向沐芸煙。

場面卻是十分的安靜,唯有沐芸煙的琵琶聲。

楚言穆抬手摸向自己的下巴,雙眼深邃的彷彿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女子,就算有見識,那也只是在京城。

她的腦子裡是如何想象的出來,戰場上的慘烈戰鬥,戰士們的無奈與悲痛。

十面埋伏一曲終了。

在場之人卻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站在臺下的沐婉婷,卻是雙眼狠毒的看向沐芸煙。

雙手在袖子底下握得緊緊的,連指甲都陷進肉裡,她都沒發覺。

怎麼可以?沐芸煙,你只配活在淤泥裡,像這樣的榮耀,只有我才可以擁有。

這琴聲,都不用任何人來判定,都能聽得出來,這琴藝絕對在她之上,而且還不是高了那麼一丁半點。

沐婉婷心裡恨得要死。

她卻沒有發現,站在她不遠處的謝文軒。

他同樣用幽深的雙眼看向沐芸煙。

他的臉好疼有沒有?

彷彿被人狠狠的扇了幾巴掌似的疼。

沐芸煙,原來你不是不懂琴藝,而是在我面前裝傻。

不,是在所有人面前裝傻。

你的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吸引我的目光?

還是為了解除這門婚姻?

不得不說,不管是哪一個目的,你都如願了。

謝文軒心裡憋悶的要死,被一個女人耍成這副樣子,他竟然不自知。

相對於謝文軒的憋悶,杜鵬卻高興的要死。

嗯,他就說嘛,這丫頭既然敢上去,那就一定有把握。

她那聰明的小腦袋,怎麼可能跑到那上面去丟人現眼呢?

他下意識地側頭去看謝文軒。

結果看到謝文軒那張又黑又臭的臉,他頓時樂開了。

他就說嘛,姓謝的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再把目光投向辛飛。

嘖嘖嘖!

那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彷彿吃了大便一般的難看。

楚清歡相反,誰也不看,她雙眼直直的盯著沐芸煙。

沒想到這就是深藏不露。

她整個人高興的都蹦起來。

雙手鼓掌:“好!沐三小姐,太厲害了。”

楚清歡的掌聲響起,緊跟著其他人也都清醒過來,跟著鼓掌。

沐芸煙在陣陣的掌聲中,把思緒拉回來。

她雙眼含笑,還好,這些旋律還沒有忘記。

“只可惜了,她是個女兒身。”金陵大學士感嘆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樣安排剛剛好。”楚言穆瞥向他,慶幸道。

這話接的,讓金陵大學士雲裡霧裡的。

不知道攝政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沒頭沒尾的。

只要跟學問無關的事,他向來不去費腦子。

最終,他咬咬牙:“算了,女兒身又如何?一樣可以做學問。”

“別忘了,她已經到了及笄之齡,及笄之後便是……”楚言穆提醒著。

“不怕,她不是剛被退過婚嗎?想來還沒那麼容易找到人家。”金陵大學士無所謂。

“你認為,經過今天的事,她還會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女子嗎?只有目光短淺的人,才會注重她的過往。”

楚言穆都有些後悔,讓這丫頭上臺表演了。

嗯,還是做回以前的草包更好,沒人惦記著。

金陵大學士這才意識到什麼是不對勁了。

他猛地轉過頭來看向攝政王。

“攝政王,別告訴我,你也紅鸞心動了,還是對這麼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頭片子。”

楚言穆很是無語。

他看起來就有這麼老嗎?

那個臭丫頭嫌棄他老就算了。

大學士,你比本王長十來歲,竟然也好意思嫌棄本王老!

楚言穆的心裡很是不爽。

“大學士有這份自知之明就好,本王心裡甚慰。”

“你不會真看上這丫頭了吧?你不是……”大學士震驚。

坊間有傳言,攝政王是個斷袖,所以從來不近女色。

看來不是攝政王有問題,而是他沒遇到對的人。

這個真是皇家的一朵奇葩。

哪個皇子不是在13歲開始,長輩便開始安排通房丫鬟的。

唯獨這個攝政王,不管你使什麼手段,在他這裡從來不管用。

楚言穆聽懂了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大學士,要不要本王陪你到外面去散散心?”楚言穆黑臉道。

“別,我還想健全的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兩人在臺上互相較勁著。

臺下的辛飛卻在心疼他的銀子。

“哼!只會彈一首曲子,也不能證明你就不是廢物,你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儘管拿出來,本公子倒要看一看,你這是不是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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