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煙一路追,卻始終尋不到洛菲文的馬車。

筆直的官道上,別說是馬車了,就連車輪印子都看不到。

楚言辭和沐芸煙並排而行,看向前方人煙越來越稀少的地方。

開口詢問:“大嫂,他們會不會不走這條路,另闢蹊徑?”

沐芸煙拉住韁繩,讓馬兒的速度放慢。

“月二,把地圖拿來。”

月二立馬從懷中把一張地圖摸出來,遞到沐芸煙的手裡。

沐芸煙看向那橫七豎八的線段。

她卻能準確的捕捉到幾道重要的線路。

至於那些分支,不看也罷。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一個叫冰城的地方。

是一個邊境的地帶,只要跨過冰城這個地方,便進入三無地帶,再行過一段時間便進入洛國。

順著這條官道而走,她敢肯定,洛菲文的最終目的肯定是到冰城。

“走,我們到冰城恭候他們的大駕光臨。”

楚言辭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大嫂,萬一洛菲文繞彎路,不走這一條路呢?我們到那邊去等,豈不是白等了?”

沐芸煙把地圖遞到楚言辭的手上。

“你好好看一下,他們要是不走這一條路,繞到最近的路,那他們也要多走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這不是在遊玩,不可能耗費那麼長的時間,何況,洛國的帝王也不允許。”

“大嫂,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洛國皇上那麼疼洛菲文,只要她撒撒嬌,這件事也就揭過了。”楚言辭反問。

洛菲文是真的得到她父皇的寵愛,要不然,也不可能把她養成這副鬼樣子。

沐芸煙冷哼一聲:

“不管他是真疼還是假疼,以前那些面對的都是小事,現在他要面對的是國與國之間的爭鬥,你認為在大事上,國君還會這麼無條件的寵著她嗎?”

楚言辭看向手中的地圖,猜測道:

“大嫂,你說她們會不會走這條小路,直接繞到冰城去?畢竟,只有走這條小路,才不用透過一個又一個的關卡。”

沐芸煙剛才在看地圖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

只是,她不知道,三個人坐一輛小馬車,是怎麼擠進去的,馬兒能拉得動嗎?

“走吧!我們去那裡等著。”

童巫師他們三個人,正如沐芸煙她們所料的那般。

此時的三個人正在一條小路上,坐著一輛小馬車。

由於路太窄,他們只能換一輛小馬車,三個人根本都無法同時坐裡面。

只能把馬車伕給趕走了。

三個人當中,楚言穆是個傻子。

洛菲文又是個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公主。

不管去到哪裡,都是奴僕成群,根本都不用她幹這些事。

所以,對於駕馬車一事她一竅不通。

眼下,只有童巫師來了。

可是,童巫師會駕車嗎?

想太多了,以她的身份地位,不管去到哪裡,也輪不到她來駕車呀!

他們三個人當中,一個比一個身份高貴。

現在的她,也只能趕鴨子上架。

讓一個不會趕馬車的人來趕車。

結果,可想而知。

坐在馬車裡的洛菲文就要遭罪了。

她的額頭時不時的往車廂上撞一下。

要麼就是手臂,也是被撞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楚言穆這廝呢,馬車太小,洛菲文直接把楚言穆趕到了外面。

童巫師斜眼看著楚言穆。

人雖然傻了,坐馬車卻是坐的極穩的。

不管車如何的晃動,他卻穩如泰山,一動也不動,還真的是跟木頭有的一拼。

最後,洛菲文被撞得眼冒金星。

實在無法忍受,高聲喊道:

“停,停下來,你到底會不會駕馬車呀!再這樣下去,本公主遲早要把命丟在這馬車裡不可。”

童巫師並沒有把馬車停下。

而是開口道:

“公主,是你自己要選的馬車,之前我們要是選擇騎馬,速度也會快一些,而且來的更加舒服。”

看到馬車並沒有停下來,洛菲文吼道:

“本公主命令你停下來,聽到沒有?”

“公主,不行,我們必須趕在沐芸煙他們抵達冰城之前,請趕到冰城,要不然,我們會很麻煩。”童巫師反駁。

“既然不行,我們為什麼不走官道?”洛菲文氣道。

“沐芸煙他們騎的是千里馬,你認為我們坐馬車能快過他們嗎?這條是小路,我們只有繞道而行,才能趕在他們的面前。”童巫師解釋。

“萬一他們也走這條路呢,我們又當如何?”洛菲文反駁。

童巫師的耳朵微動,笑著搖頭:

“不會,如果他們真的走這條路,這個時候已經趕上我們了,公主,你還是忍一忍吧!很快,我們便到冰城。”

洛菲文才不相信沐芸煙他們有這麼快的速度呢?

那天晚上瓢潑大雨,他們都在趕路。

沐芸煙她們肯定是在客棧休息的。

再加上這幾天行走的路程。

這麼長時間拉開的距離,豈是他們說趕上就能趕上的。

分明就是童巫師為自己的錯誤判斷找藉口而已。

現在的洛菲文是相當的難受,不僅身上疼痛,連胃裡的東西也一直在翻江倒海的。

只想往喉嚨處一湧而出。

洛菲文忍無可忍,命令道:

“那我們就不到冰城去,繞道而行,難道就到不了洛國嗎?”

童巫師從懷裡拿出了一份密函。

掀開車簾,直接往裡面扔了過去。

“公主,還是好好看一看國君給你的密函吧!原本我是想到冰城之後再給你看的,既然你這麼著急,那就算了。”

洛菲文忍著難受,大致的掃了一遍。

密函裡的內容,全都是父皇嚴厲質問的口吻。

讓她務必把楚言穆給處理掉。

只要別人抓不到他們的把柄,那他們便有一千種一萬個理由來搪塞他們。

洛菲文看到信密函裡的內容,氣的不行。

真沒想到,蘇懷安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他們這離開皇城才多長時間呀?

父皇的秘函已經送到她手上。

這完全是用暗衛來送信。

有這個必要嗎?況且,永定皇朝是他們的宿敵,把楚言穆抓了,豈不是剛好合他們的意。

父皇為什麼要讓她把楚言穆給悄悄放了呢?

這一點她想不通,就算想通了,她也不可能這麼聽話的把人給放了。

這是她千辛萬苦才把人給抓來的。

既然父皇催著她回去,那她就邊不。

“童巫師,我們繞道而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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