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蘇景行一句話也沒說。

都怪自己,為什麼非要來接這兩人?

接就接了吧?為什麼還非要跟楚言穆對打呢?

打就打吧,為什麼還要讓著。

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跟楚言穆打了那一架,他哪兒舒服了?

渾身都憋屈著。

蘇景行的內心複雜的要命。

滿腦子裡都在回憶著皇祖父對他的各種疼愛。

以及對他的教導。

跟在他身後的沐芸煙,看著前面那一道緊繃著的身體。

知道整個的蘇景行內心深處是多麼的難受。

她對儷國皇上沒有多大感覺。

畢竟兩個人從未見過面。

說白了就是兩個陌生人。

除了身體裡留著那一抹血緣關係之外。

再也沒有任何的牽連。

所以,當聽到暗衛說儷國皇帝估計頂不過今天。

她也只是保持著沉默,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內心深處只是觸動了一下。

知道這是血緣的牽絆。

此刻,沐芸煙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楚言穆默默的陪在沐芸煙的身邊。

隨時準備好肩膀,讓沐芸煙依靠。

當三人憋著一口氣來到皇都城門前時。

城內傳來了古老的鐘聲。

連續敲了九下。

楚言穆伸手抓過沐芸煙的手。

怕沐芸煙聽不懂這鐘聲響代表什麼意思?

在她耳邊小聲的呢喃道:

“儷國皇帝薨逝了。”

沐芸煙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就算她聽不懂這鐘聲是什麼意思。

楚言穆不給她解釋。

她也能看得明白。

就在沉悶的鐘聲響起的那一刻。

城牆上所有的將士全部呼啦啦的跪了下來。

而且都是朝一個方向。

包括進出城的百姓們,也都佇立在原地。

紛紛朝下跪去,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只有蘇景行一個人像發瘋似的飛奔著向前跑去。

對,蘇景行棄馬而去。

用雙腳朝皇宮的方向奔跑著。

沐芸菸嘴角猛抽。

蘇景行這是認為他的雙腳要比馬兒跑得更快嗎?

還是說,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悲傷。

沐芸煙沒有吭聲。

馬車伕自覺的揮著馬鞭,讓馬兒快一點兒進城。

可是讓沐芸煙震驚的是。

蘇景行的雙腳還真的是比他們的馬車來的還要快。

她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蘇景行在前方拼命的跑著。

他們的馬兒在身後追趕著。

總是差那麼兩步。

快到皇宮門口時。

蘇景行聽到身後的馬車緊跟著他。

不悅的回過身來,狠狠的瞪向沐芸煙:

“你的兩條腿就這麼金貴嗎?到這裡了,還不願意下馬車。”

無辜被瞪眼的沐芸煙不明所以。

她還是乖乖的跳下馬車。

傻傻的跟著蘇景行一起向前跑。

月一站在馬車邊上看向主子,王妃都跑了,你這個姑爺要不要跑呢?

楚言穆也沒有坐馬車的心情了。

一躍而下,吩咐月二把馬車給妥當處置。

步行緊跟在二人的身後。

他倒是忘了儷國有這個規定。

凡是一代帝王駕崩當天,當天所有的人都不許乘坐馬車。

要麼步行,要麼跪拜。

不許有喧譁,有調笑之聲。

所有的店鋪都必須關門。

尤其是那些戲院,妓院。

一經發現正常開業,東家全部滿門抄斬。

所有的房屋門前全部要掛上白燈籠,或者是繫上白布。

凡是沾親帶故的,全部要披麻戴孝。

走到宮門口時,門口有兩個太監站在那裡。

凡是走進皇宮的人。

手臂上全部都要繫上白色繩子。

直系親屬直接服侍他們穿上麻衣。

免得進到皇宮之後還要到其他地方去換上。

安王爺身邊的小廝站在宮門口的不遠處。

朝這邊望來。

看到蘇景行和攝政王。

他急忙走了過來:

“世子,攝政王,郡主。”

打過招呼之後沒再說其他的話。

直接領著三人朝著小路一起朝皇帝的寢宮而去。

來到皇上的寢宮前。

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全部跪滿了人。

這些人沐芸煙都不認識。

此刻也沒有人向她介紹。

只能默默的跟在蘇景行的身後。

一起朝寢宮裡而去。

不出意外的,寢宮裡也跪滿了人。

只留了一條小路讓人進出。

在這麼多人當中,沐芸煙也只認識一個蘇映雪。

蘇景行帶著沐芸煙來到蘇映雪的身邊站定。

在這裡,可以看到皇上的整個人。

此刻,他的全身上下都被一張白布給遮蓋了起來。

身邊的蘇映雪雙眼通紅的揚起頭顱,看向女兒:

“煙兒,你怎麼才來?你外祖父等你等的好辛苦。”

沐芸煙望向白布,本能的想伸手去揭開白布。

看一下白布下的那張容顏。

手才伸到半空中,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用力的拍打了下來。

耳邊傳來一道滿是怒火的聲音:

“既然來不及看最後一眼,現在也沒必要看了。”

蘇景行瞪向那人,低吼道:

“三叔,你這樣做就太過了,明知道皇祖父的心思,你竟然還要阻止。”

男人冷哼一聲:

“哼!要是他心裡真的有父皇,就不會拖到現在才趕回來。青和國離皇都城有這麼遠的距離嗎?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我們蘇家沒有這樣的後輩。”

蘇景行還要反駁回去。

沐芸煙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對蘇景行搖了搖頭。

她來晚確實是事實。

外祖父的遺願確實沒完成,這是她的錯,不管別人說什麼,她都要忍著。

現在她別的不求,只求能順利,風光的把外祖父給安葬了。

她受點委屈又何妨。

蘇景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默默的跪了下來。

給皇祖父磕了三個響頭。

沐芸煙站在蘇景行的身邊有樣學樣。

看到沐芸煙沒有朝後退去。

三王爺又不滿了。

“這不是你跪的地方,到後面去。”

再一次被髮難。

沐芸煙還是沒有開口。

蘇景行受不了了。

“三皇叔,煙兒怎麼就不能跪在這裡了?她來不及見外皇祖父最後一面,難道還不能跪在這裡守夜嗎?我朝還沒有這個規定呢!”

三王爺冷哼一聲:

“哼!連孝都不懂的人,有何資格跪在這裡?他連走進這座門的資格都沒有這一下。”

這下,沐芸煙不忍了,怒瞪向三王爺。

冷笑一聲: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你的地位如何?但你真的是外祖父的兒子嗎?

你真的在盡孝嗎?如果是真的,現在外祖父已經離世,你卻要在這樣的日子裡挑是非。

你這是存心不讓外祖父走的安心。你這居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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