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葉明明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輕輕吸了吸鼻子,穩定心神,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我很好呀,怎麼這麼問?”

葉明明說她很好,祝卿安一個字都不信,可能連葉明明自已都沒察覺到,當她的心情非常低落的時候,她的話特別少。

這一瞬間,祝卿安想了若干種可能,心思百轉千回間,他嘴裡卻戲謔道,“上課45分鐘你都坐不住,在廠裡一坐幾個小時你坐得住嗎?”

葉明明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上了五天班,請了兩天假,然後我辭職了,現在自已做點小生意。”

“這麼厲害呀?做什麼生意呢?”

“早上賣早餐,晚上賣奶茶。”

“那你這一天天的,挺忙的呀。你一外地人,能這麼快找到門面賣早餐奶茶?”

“門面?想什麼好事呢?擺攤!”

“哦,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在哪擺呢,生意好嗎?”

“在萬安商場邊,第四工業區對面,這兒人流量挺大的,生意還可以。奶茶就沒有固定的地方,走到哪就賣到哪兒。”

“你可真能幹呀!葉明明!”

“過獎!過獎!”

和祝卿安聊著聊著,葉明明的心情又慢慢好了起來。

掛了祝卿安的電話,葉明明趕緊打電話查分。估計是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葉明明居然沒有自已以為的緊張,甚至起了,管它多少分,要是沒考上本科就做生意也挺好的心思。

葉明明的分數是585分,比葉明明預估的還高了17分。葉明明鬆了口氣,掛了電話又打給祝卿安,告訴了他她的分數。

祝卿安心裡嘆息,在一個城市上大學是沒希望了。

打完電話的葉明明回到商店,坐著一邊等著葉明霞一邊在發愁,等她去上大學了,姐姐一個人在這兒怎麼辦?姐姐的膽子比她還小!

三點多,葉明霞出來了,同時還帶著大包小包鋪蓋行李。

葉明明趕緊迎上去幫忙提東西:“你怎麼把東西都帶出來了?”

“我提前結工資了,多虧了今天那兩警察去找我,讓我有了藉口提前走,不過這黑廠,還是扣了我半個月工資。”葉明霞說。

葉明明沒問姐姐幹嘛提前結工資,這不明擺著嘛,不放心她一個人唄。

她嘆了口氣,說出自已的擔憂:“姐,你連架都不敢跟別人吵,等我去上學了,要是有人欺負你,你怎麼辦啊?你家也沒個比你大的老表。帶你來這兒打工的你那表姨又不在這兒了,你有沒有比較好的同學或朋友呀?要不叫過來跟你一起做。”

葉明霞搖搖頭,“我都出來兩年了,和同學慢慢也沒了聯絡。你就別操那麼多心了,我只是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又不是啞巴,也不是傻,我會注意安全的。你都不知道,從小我有多羨慕你那麼會說那麼膽大,現在自已做生意,為了掙錢,我也不得不跟許多陌生人交流,這樣挺好的,很鍛鍊人,你看著,等過年回家時,你會發現我的口才跟你一樣好了。”

葉明明高興地說:“姐,你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隨即,葉明明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姐,沒發生今天這事之前,我也覺得只要自已遵紀守法,一個人在這兒也沒什麼。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你不去惹別人,但難保壞人不來招惹您,你一個人在這兒,我終歸是不放心,我有個想法,說你聽聽,你看行不行?”

“嗯,你說!”

“我大舅舅家的表哥,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咱們還一起玩過。”

葉明霞就樂了:“是那個正月來你家拜年,和你一起燒了爺爺家牛棚的那個?”

“哈哈......,哎喲!“葉明明沒忍住笑出了聲,結果又扯痛了嘴巴。“你還記得呀?”

葉明霞也笑,“能不記得嗎?那天全村都能聽到你們倆的嚎叫聲,你倆怎麼就那麼頑皮呢?”

“劃火柴玩啊,誰知道他能劃那麼遠,跑牛棚上去了。那天我被我爸用黃荊條打得差點見了咱們葉家的老祖宗。當年我帶著著明飛明凱用稀泥巴胡了全村人的鑰匙孔,我爸都沒打我這麼厲害過。”想起這事葉明明如今都還憤憤不平。

葉明霞笑得喘不過氣,“你也是個奇葩,看著火了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那一邊跳一邊唱《冬天裡的一把火》,你爸能不打你嗎?”

“哈哈哈哈......哎喲!我的臉,嘶,好痛!姐,別說了,那一次,我可被他害慘了,放火的又不是我,捱打的卻是我。”

小時候覺得自已被打得好慘,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好搞笑,兩人笑了久,葉明霞問:“你表哥現在在哪兒?做什麼呀?”

“好像在鵬城,不知道做什麼,我也有三四年沒見到過他了,這幾年過年都沒回家。說實在的,我表哥這人,從小做事就不靠譜,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叫他過來。但你一個人在這兒又著實不放心。”

葉明霞說:“擺攤很辛苦,你表哥不一定願意做。”

葉明明說:“姐,你也再想想你有沒有合適的親戚或朋友,如果有,最好。要是實在是沒有,我就想辦法把我表哥忽悠過來,他雖然做事不太靠譜,但你做事靠譜呀!他是自家人,又是男人,有他在身邊,你也會安全很多。”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提著東西走回了租房,已是大汗淋漓。葉明明摘下口罩說:“姐,先拿一百塊錢給我,我去買明天早餐要用的食材,你在家收拾東西。”

“不行,咱們一起去。”葉明霞說完放下手上的東西就跟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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