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炒飯炒粉又賣了個精光,還預訂出了4瓶鹹魚臘腸辣椒醬和2瓶紫蘇醬,葉明明和芝姐在路口分別後拉著小拉車哼著歌兒往菜市場走去:“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

“姐姐!”葉明明的衣袖被人輕輕扯了扯,她自嗨的歌聲被打斷。葉明明扭頭一看,扯著她衣袖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頭髮枯黃,長得瘦弱,像是營養不良的樣子,穿著的衣服挺新的,正怯生生地望著她。

葉明明停下腳步,半蹲下身,“小妹妹,你一個人嗎?找我有什麼事?”

小姑娘不說話,卻扭頭看向身後。葉明明順著小姑娘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個頭發花白,衣著雖然很舊,卻很乾淨的老人家。老人家背微駝著,肩上還揹著一個蛇皮袋。老人家見葉明明看過來,滿是皺紋的臉上立馬堆上討好的笑容。這一看就是一位剛進城的老實巴交的農民。他讓葉明明想起了自已的爺爺和外公。

“爺爺,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葉明明看著老人家問

“姑娘,是這樣的,我和我孫女來這兒找我兒子的,本來和我兒子說好了今天早上在汽車站接我們。可是,我們從天矇矇亮等到現在,也沒有見到我兒子,我就著急,帶著孫女出來找。可是出來卻又迷了路,而且......,而且......,”老人家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小姑娘也開始抽泣。

“爺爺,您彆著急,慢慢說!”葉明明連忙安慰。

老人家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接著說:“我的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拐子給拐走了。”葉明明順著老人家的手看過去,褲子口袋確實有一條口子。“我兒子給我說過他上班的地方,可我記性不好,又不認識字,他上班地方的電話號碼和錢放一塊兒的,也一起丟了,我......我......”老人家的眼淚落了下來,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小姑娘見爺爺一哭,馬上撲過去一把抱住爺爺也哭:“爺爺,爺爺。”

祖孫倆抱成一團泣不成聲。

葉明明最見不得這些,她鼻頭一酸,也差點掉下淚來。

葉明明吸吸鼻子對兩人說:“爺爺,您彆著急,我帶你們去派出所,警察叔叔一定會幫你們找到人的。”

“不用,不用,這點小事怎能麻煩警察同志呢。”老人家連連擺手,“來之前,我兒子跟我說過,說車站後面的菜市場,挨河邊那兒有個叫好再來的商店,是我們老鄉開的,我兒子說如果到了雲安城,萬一沒找到他就去那個商店,跟店老闆說他的名字,店老闆會聯絡他的。”

菜市場?菜市場她熟啊,但菜市場附近有河嗎?唔,似乎有一條,不過對於來自於江南的葉明明來說,那可真不能稱之為河,叫臭水溝更為貼切。不過這邊的人都叫那是河。

葉明明說:“爺爺,我雖然不知道好再來商店,但你說的地方大概方位我知道,來,我現在帶你們過去找。”

老爺爺欣喜地說:“真的,姑娘,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可真是大好人呀,菩薩保佑,保佑小姑娘長命百歲的。”

葉明明覺得這個爺爺說話好好笑,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看把老人家感動的。

葉明明拉著小拉車,帶著祖孫二人往萬安商場走去,老爺爺牽著孫女揹著蛇皮袋在後面緊緊跟著。

老爺爺一路走還一路不停的說著感激的話,葉明明很感動,內心也有點小小的驕傲,自已小小一個善舉,卻能在別人走投無路時,給別人帶來莫大的希望。

葉明明往前走著不時回頭看,看老爺爺揹著袋子還牽著孫女,走得十分吃力。她一拍腦袋,哎呀!自已怎麼這麼蠢的呢,葉明明忙停下來對老人家說:“爺爺,看我這腦子,剛都沒想起來,您把袋子放在我的拉車上吧,揹著太辛苦了!”說著,便走過去主動接過老人家的蛇皮袋放小拉車上。

蛇皮袋很沉,葉明明的心越發內疚,這麼重,居然讓爺爺又揹著走了那麼大一段路。她沒遇到那是沒辦法,遇到了怎麼還能讓老人家揹著呢?看爺爺那背駝的,唉!葉明明在心裡恨恨地罵著自已沒眼力勁。

葉明明把蛇皮袋放小拉車上後,老人家又是一陣感謝,說什麼也不讓葉明明拉車,說袋子沉,小姑娘拉不動,他來拉就好。葉明明想著拉車比揹著輕鬆多了,也沒再堅持,主動牽起小姑娘的手說:“小妹妹,爺爺在拉車,姐姐牽你走好嗎?”

小姑娘沒說話,只看著她爺爺。

爺爺笑著說:“春丫,你就讓姐姐牽著你。路上人太多了,等下走丟了爺爺可就沒臉去見你爸媽了。”

小姑娘還是沒說話,只不過也沒掙開葉明明的手。葉明明牽著春丫在前面帶路,老爺爺拉著小拉車跟在後面。一路上,小姑娘不時偷偷看向葉明明。

葉明明有些奇怪,終是忍不住停下來問:“春丫,怎麼了?姐姐臉上有東西?”

春丫搖搖頭。

“那你為什麼總是看我?”

春丫被抓包,臉漲得通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她爺爺,春丫爺爺氣急,嚴厲的對春丫呵斥道:“春丫,不能沒有禮貌。”

春丫被爺爺罵了,本就漲紅的臉更紅了,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葉明明急了,忙一邊用手給春丫擦眼睛一邊輕聲安慰道:“不哭不哭,你想看就看啊!”然後又轉向老人家:“爺爺,您罵她幹嘛呢,我被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唉!鄉下來的丫頭,就是沒規矩。”老人家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狠狠瞪了春丫頭一眼。

春丫抽抽答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覺得......覺得姐姐長得特別好看。”

“噗嗤”葉明明忍不住笑出聲來。誰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已長得好看呢?葉明明揉揉春丫的頭,笑著說:“春丫也長得很好看呢。”

春丫爺爺看著互誇的兩人,笑得特別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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