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強忍著腿部的不適,把軟下來的腿奮力的朝著地上跺了兩下,以減緩無知覺的行動不便,重新恢復對身體的掌控。
魏無羨眼神凌厲的看向江澄的方向,閃過一絲狠絕。
當即決定不再與之糾纏,儘快解決這場鬧劇。
劍身閃爍,寒光鋒利無比。
與之近身相鬥幾個回合後,眨眼間,魏無羨已經閃身重新來到了江澄身後。
劍動。
眼下就是最好的時刻,他一劍就能從背後刺穿這個江澄的喉嚨。
劍芒破空,取其性命。
可就在他出劍的同時,江澄猛的把身子轉過來了。
魏無羨看到了江澄的面龐,以及他手裡的紫電依舊是在揮舞著。
但也就是這視線轉動的一瞬間,魏無羨注意到了江澄的脖子。
他脖子上掛著的一個東西是魏無羨很是眼熟的物品。
那東西原本應該是貼身放在衣服裡的,但因為他們二人剛才劇烈的打鬥,這蓋在衣服裡的東西跑了出來,魏無羨瞳孔驟縮,時間仿若靜止一般。
在即將傷到人,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的那一刻,魏無羨猛的偏了一下手。
因為他的收手,江澄得空把紫電纏在了魏無羨的劍上,將其甩開,並且另一隻手直接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刺骨的疼痛傳來。
魏無羨感覺自已的整個肩膀不要碎裂一般,絲絲抽氣了幾下。
江澄見一擊不成還要再來,面對他接二連三的攻擊,魏無羨對其不再反擊對抗,連連閃避,一人追一人逃。
在這個過程中魏無羨觀察的更清楚了,江澄脖子上確實戴了個東西。
魏無羨摸了一下自已腰間掛著的荷包。
這荷包魏無羨掛了多年,還是藍忘機曾經繡給他的那個。
雖然醜醜的,但魏無羨很喜歡。
這荷包裡面裝的除了一個可以聯絡祈願的墜子之外,還有就是裝了一個繩結墜子。
這繩結本是幾年前江澄生辰時金凌送的特別的禮物,蘇軾這玩意兒能給佩戴者帶來好運,能保佑江澄儘快給他找個舅媽什麼的……
據金凌所說,繩子是他特意找他阿孃江厭離編的,而這墜子是他從寺廟裡千辛萬苦求來的,說是經過高僧開光加持,很是靈驗。
不過,聽了金凌這話,當時江澄收到禮物後臉黑的不得了,差點沒把金凌吊在樹上抽一頓。
江澄是怎麼看怎麼嫌棄。
但魏無羨沒想到的是他當時那麼的嫌棄,竟然還貼身帶著,還帶了這麼長時間。
關於這個繩結的墜子江澄後面還找魏無羨炫耀過幾次。
說實話,當時確實把魏無羨給羨慕住了,就像當初魏無羨看到江厭離送荷包給金子軒一樣,他也想要。
於是他向江厭離提了一下,江厭離二話不說也做了一個給他。
當時魏無羨把這同樣的墜子拿給江澄看的時候,江澄嗤之以鼻說他是不是想要‘一夫一妻’。
魏無羨笑了:“你這是嫉妒,怎麼就只許你有不許我有?”
後面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嘴,直到晚上休息時,照例二人要事先像往常的那樣親密一番。
不過這次藍忘機弄的又急又重,明明二人老夫老夫多年,身體裡裡外外都是契合無比,每次行事都是無比享受和舒坦。
可這次晚上後的第二天清晨,直接讓魏無羨久違的重新體會到了雙腿打顫難以下床的感覺。
並且一連三天皆是如此,魏無羨不知道他是哪裡又惹到藍忘機了,在被折騰的不行的第四晚開戰前,魏無羨選擇率先投降。
他跨坐在藍忘機的腿上,主動攀附著道侶的肩膀,柔柔的親人的嘴唇,整個人看起來乖的不得了:“藍湛,你這幾天很不對勁?”
藍忘機十分平淡的“嗯”了一聲,不是回應,也不是對他的話發出疑問,就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魏無羨接著道:“藍湛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藍忘機又“嗯?”了一聲,這一聲帶著疑問。
魏無羨循序漸進的,試探性問道:“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聽此,藍忘機眉心劇烈的跳了兩下,不用魏無羨細說藍忘機立馬就能明白了他話裡這個‘東西’是什麼‘東西’。
藍忘機託著人的闢丨谷
大力的按
柔了兩下。
魏無羨頓時感覺到腳心發軟,心發慌,條件反射的就想站起來。
他想跑。
但是藍忘機提前預判了他的預判,把人牢牢鎖住,禁錮在了腿上。
藍忘機沉穩而又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想去哪?”
藍忘機這樣的語氣像是在審判犯人一樣,讓魏無羨沒由來的心虛,明明他什麼都沒做,一直安分守已。
魏無羨“哈哈”笑了兩下:“我這不一直在你腿上嘛,還能去哪。”
藍忘機看向他的目光沉沉的,對此並沒有說什麼。
魏無羨的胳膊圈上藍忘機的脖子,生硬的岔開話題道:“雲夢的街上明日會舉辦花會,到時候街上賣什麼花的都有,還有表演可以看,我們今天晚上早點睡,明日去逛花會也更有精神。”
藍忘機只是看著他並不言語。
魏無羨眨了眨眼睛,繼續推薦道:“真的很好玩的,因為這花會只舉辦一天,往年我們都錯過了沒趕上,今年就剛好可以一起看看。”
魏無羨說完之後就一直在等藍忘機的回答,好半天,藍忘機才道:“雲夢的花會略有耳聞。”
魏無羨眯起眼睛笑著道:“那剛好,我們明天兩個一起去逛逛。”
藍忘機道:“據我所知,雲夢的花會並不只是你說的這個樣子。”
藍忘機話音剛落,魏無羨不自覺的,雙腳想要碰地,整個人像是落入了一種隨時要竄走的感覺當中。
藍忘機接著道:“去花會,你想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