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在說笑嗎,你...你讓我去給你買吃的!”

先前結結實實的捱了秦勇一頓耳光,右臉淤腫至今未消,一聽對方竟讓自己去買酒買菜來表示感謝,還點名要一隻燒雞、兩條魚、三斤羊肉、四斤酒,外加一屜籠餅,肥胖獄卒氣的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此時的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心中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這殺千刀的潑皮無賴,打了老子那麼多記耳光,臉都被打腫了,還好意思讓老子去買吃食,這...這也太特麼欺負人了,打死老子也不能去。

和肥胖獄卒的內心怒罵截然相反,馬驍和張大慶兩人心中則對秦勇佩服的五體投地,心中暗道還得是世子啊,打了人還讓人家請吃請喝表示感謝,此等“不要臉”的騷操作簡直無敵了,難道這也是世子所說的人格魅力?

“怎麼,讓你給本世子買點吃食,你不樂意?”

自然知道對方不可能甘心請自己吃飯,秦勇語氣驟然一冷,帶著明顯的威脅之意問道。

“小的倒是想去給世子買吃食,可問題是...我刑部司已欠俸三月有餘,小囊中羞澀,實在有心無力啊。”

面對秦勇的威脅,肥胖獄卒靈機一動,找了個藉口推託道。

“欠俸?”秦勇眼露質疑:“你小子該不會是故意糊弄本世子吧!”

“小的不敢,欠俸一事千真萬確,世子如若不信,可以問他們幾個!”

肥胖獄卒指著正在幫忙打粥的兩名獄卒道。

“世子,陳五(肥胖獄卒本名)所言確實不假,我刑部上下欠俸良久,日子確實過得緊巴巴的,若非如此,也不至於讓囚犯們喝這清湯寡水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想幫肥胖獄卒解圍,一名正在打粥的獄卒攪了攪桶裡的稀粥,一臉苦笑的搭話道。

有了同伴的作證,肥胖獄卒陳五立時鬆了口氣,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再多說些什麼,秦勇卻是笑盈盈的繼續開口道:“既然你囊中羞澀,那...那就找同伴借錢去買酒菜唄,等日後發了俸祿,再還錢便是。”

“啥...啥!找人借錢!”

沒想到秦勇竟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陳五氣的直捂胸口,若非身後一名獄卒及時拖住其後背,恐怕真就向後栽倒在地了。

“怎麼了,難道是你為人品行太差,沒人願意借錢給你?”

看著陳五氣憤惱怒又不敢言的樣子,秦勇心中一陣酸爽,不過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喜色,反而故意裝出了一副好奇的模樣。

心中恨不得將秦勇先虐後殺,然後在鞭屍三日,陳五強忍怒火,咬牙擠出一絲苦笑道:“世子說笑了,倒不是沒人願意借錢給小的,而是小的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借錢之人;

小的在這刑部司相熟之人雖然不少,可大家都跟小的一樣因為欠俸一事囊中羞澀,所以無錢可借。”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大家本就囊中羞澀,自然沒有閒錢借給你,嗯...這樣,酒菜你直接去滿香樓買吧,滿香樓可以賒賬,只要你穿著獄吏服過去,然後再自報家門畫上押,人家肯定會給刑部司這個面子的,畢竟我所報的那些酒菜加在一起,最多也不過十貫小錢而已。”

早料到陳五沒這麼容易讓自己如願,秦勇將心中早已想好的另一套說詞說了出來。

“賒賬...一共不過十貫小錢...”

聽著秦勇嘴裡蹦出來的這兩句話,陳五肥臉一陣扭曲,緊接著兩眼一黑向後昏倒而去。

由於體型太過肥胖,再加上昏倒的又太過出其不意,陳五身後獄卒措不及防之下,差點沒被陳五肥胖的軀體壓倒在地,好在他的體型也算健碩,在反應過來後,即使出手托住了陳五。

沒想到陳五會突然昏倒,剛給最後一個排隊囚犯張大慶打完粥的兩名獄卒紛紛臉色大變,兩人趕忙起身幫忙扶住了陳五,在尷尬的看了秦勇一眼後,便合力三人之力抬著陳五迅速離去了。

陳五此番前來送粥,本就只帶了三人,隨著眾人火速離去,原地僅留下了大半桶還冒著熱氣的稀粥。

“還有粥...都是俺的...都是俺的!!”

早已喝完了碗中剛打的熱粥,見獄卒已走,而牢欄外的粥桶裡還有大半桶粥,傻牛一個橫衝撞開了擋在身前的兩名囚犯,自己則以最快速度撲到了牢欄前。

因為隔著牢欄,雙手手腕又鎖著一條不是很長的鎖鏈,傻牛幾番嘗試伸手想將不遠處的粥桶拎到近前來,但都未能成功。

“傻牛,你手太短了,夠不著的,算了吧。”

一看粥桶距離牢欄的位置,秦勇就知道除非自己開啟牢門讓傻牛走出去,否則對方絕不可能得手,他忍不住開口勸道。

“俺...俺餓,粥...粥!!”

對秦勇的好言奉勸置若罔聞,傻牛一邊沉聲低吼,一邊繼續往牢欄外伸手,可惜他任憑他如何努力,卻依舊還是差一點夠不著。

見傻牛一副拿不到粥桶誓不罷休的樣子,秦勇正猶豫是否要冒著可能被獄卒發現端倪的風險,拿鑰匙開啟牢門,就在此時,連番嘗試無果的傻牛已然徹底失去了耐心,竟在一聲暴虐的嘶吼聲中,抬手一拳打斷了身前的牢房欄木。

隨著欄木被打斷,傻牛雙手用力一推,輕而易舉的便將上下斷成兩截的欄木推倒在了地上,失去了一根欄木阻擋,傻牛順著牢欄空隙探出半邊身子將粥桶成功拎到了身前,隨後便拿起粥勺暢快淋漓的喝了粥來。

“我去,這也太暴力了吧,簡直是頭人型蠻獸啊!”

看了一眼倒在牢外足有碗口粗的兩截欄木,又看了一眼正大吃大喝的傻牛,秦勇露出了既無語又無奈的苦笑;

他雖然對這刑部大牢的規矩不是很懂,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似傻牛這般蓄意破壞牢房的情況,事後是肯定要遭受嚴懲的,而對方因為腦子有毛病,闖了大禍都渾然不知。

“世子,傻牛這般所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為了防止他突發暴動,牢中獄吏刻意給他帶上了鎖鏈鐐銬,唉,可惜此種手段只能稍微限制他而已,根本難以杜絕。”

端著兩碗粥走到秦勇身邊,馬驍面露感慨道。

“破壞牢房懲罰不小吧,難道事後就沒人以此教訓他?”

自馬驍手中接過一碗粥,秦勇忍不住好奇道。

馬驍苦笑搖頭:“怎麼可能不教訓,不是拿鞭子抽就是拿棍子打,可惜都不管用啊,傻牛傻牛,傻的像頭牛,要是打能打怕他,那就不傻了;

他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吃,而且好似永遠都吃不飽,所以一見到吃的就把持不住自己,唉,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吶。”

秦勇聞言定睛仔細看去,果然在傻牛手臂和雙腿裸露的肌膚上見到了不少鞭痕,這些鞭痕既有新傷也有舊患,因為被汙漬覆蓋,所以他一開始並未發覺。

見傻牛滿身傷痕,秦勇心裡有些發堵,為避免情緒擾心,當即偏過頭去不再看對方。

“世子,先喝粥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秦勇情緒不太好,馬驍笑著提醒了一句,隨後端著自己手裡的粥碗咕嚕咕嚕大口喝了起來。

折騰了一上午,肚子確實有點餓,秦勇將粥碗湊至鼻前聞了聞,旋即試探性的嚐了一小口。

寡淡的粥水剛一進口,秦勇臉色頓時鐵青,在強烈的嘔吐感刺激下一股腦全吐了出來,真不是他矯情,而是這牢粥的滋味實在難以下嚥,令人倒胃口。

“世子,已經有不少人喝過粥了,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喝。”

以為秦勇是害怕粥裡有毒所以不願意喝,馬驍笑著輕聲安慰道。

“這味道比刷鍋水好不到哪裡去,我實在...實在是喝不下去。”秦勇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

“忘了世子出身富貴,喝這牢粥確實喝不慣,可問題你要是不喝的話,就得餓肚子啊。”馬驍略顯無奈道。

“唉,餓肚子就餓肚子吧,好歹也就餓這一頓,總好過將早上吃的也一起吐出來。”

秦勇說完端著粥碗走到了傻牛身前,隨後笑著將碗遞了過去。

此時的傻牛已經將半桶熱粥全喝光了,正意猶未盡的在“搜刮”著桶壁上的殘餘粥漬,見有人將粥遞來,他先是神色一喜,不過在發現來人是秦勇後,臉上笑容卻瞬間凝固了。

看了看碗裡的粥,又看了看面露笑容的秦勇,傻牛眼神複雜的糾結了片刻,最終扭過頭去繼續搜刮起了粥桶裡的殘粥,竟直接拒絕了秦勇的好意。

“哎呀,今天太陽莫不是打西邊出來的,傻牛竟有粥不喝!”

“難道是因為喝了半桶粥已經喝飽了?”

“飽個屁,他要是飽了,就不會死盯著粥桶裡的那點殘粥不放了。”

秦勇所為和傻牛的反應,牢內眾人全都看在眼裡,見傻牛竟拒絕了秦勇的贈食,不少人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傻牛,你怎麼不喝啊,是不是嫌少,嫌少的話,以後我把每天的粥全都給你喝。”

對傻牛拒絕自己,秦勇既意外又尷尬,不過他並沒有生氣,而是耐著性子繼續笑道。

一聽秦勇願意將每天的粥都給自己,傻牛顯然有所觸動,他神色複雜的回頭看了秦勇一眼,但很快又偏過了頭去,竟依舊不為所動。

“世子,你別跟他計較,他可能是今天粥喝太多了,所以不想接受你的好意。”

見秦勇兩次被拒絕,馬驍連忙上前笑著化解尷尬道。

“既然他不接受,那這碗粥賞你了。”

確實覺得挺尷尬的,秦勇苦笑著將粥碗遞給了馬驍,自己則找了個相對還算乾燥的角落坐了下去。

“世子,你既然不愛喝粥,不妨試試這窩頭吧。”

主動湊到秦勇身旁坐下,張大慶將自己手裡的窩頭遞給了秦勇。

看著表皮發黑沾滿汙漬的幹窩頭,秦勇想也不想的直接搖頭,幹窩頭這種食物,就著湯水吃還行,幹啃的話,其滋味肯定比剛才的粥還要難以下嚥。

“世子,你粥不喝窩頭也不吃,這怎麼能行呢,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今天的晚飯也是這標準。”

走到牆角水桶舀了瓢水遞給了秦勇,馬驍面露關切道。

接過水瓢喝了口清水,秦勇充滿信心道:“放心吧,牢飯送不進來,我家僕從回去後,肯定會讓我爹想辦法的,晚上我請你們喝酒吃肉!”

......

“公...公爺,大事...大事不好了!!”

秦府演武場,秦瓊手舞雙鐧,正與手持一根八稜熟銅棍的家將秦昂切磋武藝,突然,陳小川拎著一個飯盒自不遠處跑來,一邊跑一邊叫,頓時惹的在場旁觀的一眾秦府護衛紛紛為之側目。

聞聽陳小川驚呼,秦瓊和秦昂當即罷手,並主動朝陳小川走了過去。

“什麼大事不好了,是不是少爺在牢裡又惹出什麼事了?”

看著手拎飯盒氣喘吁吁的陳小川,秦瓊忍不住開口問道。

“少爺...少爺惹沒惹事小的不清楚,小的前去刑部大牢送飯,可他們死活就是不讓我進,我都已經表明咱翼國公府的名號了,結果他們還是不給面子。”

快速將氣喘勻,陳小川面露焦急的解釋道。

“什麼!咱家公爺可是從一品翼國公、左武衛大將軍,不過是送個飯而已,他刑部竟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秦昂勃然大怒,他倒不關心秦勇是否能吃上午飯,只是單純覺得刑部如此行事,太不給自家公爺面子。

“是誰不讓你進刑部大牢的?”

秦瓊開口問道,與秦昂的大怒相比,他語氣淡定。

“是看守大牢的禁衛,他們說不讓送飯進牢是刑部的規矩,刑部尚書下了死命令,他們不敢有違。”陳小川如實說道。

“韓仲良...”

秦瓊臉色微變:“這不應該啊,那老傢伙行事向來圓滑,就算愣子跟他孫子有舊怨,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該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刻意刁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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