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初見李承乾
由於準備製鹽所需之物尚需不少時間，秦勇在跟李二談好條件後，便被李麗質找了個藉口帶出了兩儀殿。
隨著秦勇和李麗質的離開，偌大的宮殿內便只剩下了李二和長孫皇后。
“觀音婢，你覺得秦愣子有可能說服秦瓊嗎？”
拉著長孫皇后自龍椅旁坐下，李二面帶愁容道。
“看他答應的語氣那般堅定，不說十成把握...六七成應該有吧。”
長孫皇后猶豫了一下後答道。
“六七成...你對他這麼有信心嗎，要知道秦瓊可是出了名的固執，要這般好對付的話，朕早就將他拿下了。”李二無奈苦笑道 。
“若是以前的秦勇，臣妾自然不抱太大期望，但現在的秦勇，臣妾還是對他挺有信心的。”長孫皇后面露微淺笑道。
“你這信心哪來的呀，就因為麗質在你面前撒了幾句嬌？”李二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陛下這麼說可就小看臣妾了，麗質那丫頭現在對秦勇是挺上心的，臣妾也確實有意成全她，可要因此就讓臣妾對秦勇刮目相看，那還不至於；
臣妾之所以覺得秦勇能行，那是因為從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中看出，他的變化確實很大；
比如他發現並證實了表親不能通婚、還幫陛下說服了魏徵等朝臣，再加上他發明了秦漿玉液酒和羊肉串，這些無一不證明他是個能創造奇蹟的人。”長孫皇后語氣凝重道。
沒想到自己的皇后竟對秦勇評價這麼高，李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要說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朕承認秦愣子確實有點小聰明，可你要說他是個能創造奇蹟的人，這未免有些誇大其詞了吧。”
長孫皇后搖了搖頭：“一點也沒有誇大，陛下難道忘了他剛才所說提煉精鹽一事嗎，若此事為真，那可不是小聰明，而是大智慧，真正的大智慧。”
“大智慧？就他那愣貨？”
李二無語的差點沒一頭栽倒：“他要有大智慧，以前就不會幹出那麼多荒唐事，今天更不會愚蠢到辱罵朕的宣旨官，居然還讓麗質請你過來求情，這僭越的有點太過分了！”
見李二越說越生氣，長孫皇后抿嘴淺笑道：“二郎，臣妾怎麼發現你現在對秦勇這麼大意見呢，這可不像你一貫的行事作風啊。”
“你還笑呢，朕只要一想到麗質那般死命的維護秦愣子，心裡就來氣，真是怪事，他倆除了兒時見過幾次外，也就最近會過兩次面；
以麗質的眼光怎麼會瞧上秦愣子呢，難道是秦愣子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李二妄自揣測道。
“越說越沒譜了，這世上哪有什麼迷魂湯。”
沒好氣的看了李二一眼，長孫皇后故作嬌嗔道：“你啊，就是見自己的寶貝閨女喜歡上了人家，心裡憋氣不舒服，所以怎麼看人家秦勇都不順眼，不過這也正常，很多父母在閨女出閣前，都會有這種想法的。”
李二聞言明顯有些心虛：“朕...朕哪有這種想法，以前朕答應將麗質許配給長孫衝的時候，也沒有看長孫衝不順眼啊。”
“那是因為二郎你很清楚麗質並不喜歡衝兒，而且你也沒打算短時間內下旨賜婚，所以感觸並不大，可現在你都已經跟秦勇談好條件了，再加上麗質又表現出了對秦勇的維護之意，所以心中自然就鬱悶了。”
論對李二性格的瞭解，長孫皇后說第二沒有敢說第一，她強忍著笑意解釋道。
“唉，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好吧，朕承認看秦愣子不順眼確實有麗質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那小子行事太過無禮放肆；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害得朕白白算計了一場不說，到頭來還將你和麗質拖下了水，朕怎麼想都有點賠了閨女又折兵的感覺。”李二氣憤道。
“二郎是指翼國公並未入宮替秦勇求情一事？”
“不錯，這老傢伙也真是夠沉得住氣的，人都跑到宮門口了，居然硬是狠心丟下兒子不管打道回府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啊。”李二越說越氣道。
“噗嗤...二郎，要臣妾說，這事你可怪不到翼國公頭上，更怪不到秦勇頭上，誰讓你先算計人家來著，總不能因為人家沒上套，你就怪罪人家吧。”
長孫皇后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觀音婢，朕發現你跟麗質那丫頭一樣立場有問題啊，怎麼盡幫著秦家父子說話！”
面對的長孫皇后的調侃，李二鬱悶的黑起了臉。
“二郎這話可就冤枉臣妾了，臣妾還不都是為了你和麗質著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兄長對秦勇很有意見，若非為了你們父女倆，臣妾即使不幫著兄長仇視秦勇，至少也得做到兩不相幫才對。”
被李二責怪，長孫皇后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和委屈。
“怎麼，今天輔機又去找你了？”李二面露不快道。
長孫皇后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他雖是臣妾兄長，但畢竟是外戚，與臣妾見面次數多了恐遭人非議，不過昨天下午臣妾去東宮看望承乾，倒是恰巧碰上了。”
“哦，他去東宮找承乾做什麼？”
“這臣妾就不知道了，估計應該是正常走動吧，畢竟他是承乾的親舅舅，相互走動很正常。”
“依朕看應該沒那麼正常吧！”李二目光如電道。
“二郎何意？難道兄長找承乾另有目的不成？”長孫皇后柳眉緊蹙道。
“哼，長孫衝乃東宮屬臣，他被秦愣子打斷了腿，東宮顏面自然受損，而事後朕不僅未懲罰秦愣子，還反責假杖偏袒，輔機昨天上午在這兩儀殿內得知了真相，下午就去了東宮，要說這其中沒事，朕這幾年的皇帝就算白當了！”李二語氣森然道。
“二郎是懷疑...懷疑兄長想借承乾的手教訓秦勇？”長孫皇后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你覺得輔機做不出這種事？”李二反問。
“這倒不是，兄長為人心機深沉，又極好面子，衝兒斷腿與二郎存心偏袒秦勇這兩件事，他定是輕易難以放下的，所以他找承乾幫忙臣妾並不意外；
臣妾只是擔心承乾那孩子會受其挑撥，真的出手對付秦勇，那樣一來的話...麗質夾在中間就難做了...”
看向李二的目光有些躲閃，長孫皇后面露擔憂道。
“觀音婢，你擔憂的應該不止是麗質難做吧？”
看出了長孫皇后眼神不對，李二似笑非笑的問道。
“二郎多心了，麗質與承乾都是臣妾所生，麗質對秦勇的維護你又不是沒有看見，若真因兄長挑撥最終導致承乾他們兄妹不睦，臣妾自然是不願意見到的。”長孫皇后面露苦笑道。
“觀音婢，你與朕夫妻多年伉儷情深，就像你所說朕有事瞞不住你一樣，你有事也同樣瞞不過朕，你說怕承乾與麗質兄妹不睦，這確實是你所慮之一，但還不是最重要的那點。”
目光緊盯著長孫皇后雙眼不放，李二一臉不通道。
“二郎...你...你真的多心了...”
“你是怕承乾與秦愣子為敵，會失去朝中大半武將的支援對不對？”
見長孫皇后還是不願說實話，李二索性直接挑明道。
長孫皇后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無奈的垂下了頭，顯然是預設了。
“朕猜你現在肯定是在想，一定要再去東宮一趟，然後向承乾說明利害關係，勸其不要再與秦愣子為敵，對否？”
見長孫皇后預設了，李二繼續笑著開口道。
想著反正也已經被李二挑明瞭，長孫皇后不再沉默，直接開口道：“二郎既然知曉利害關係，為何還笑得出來，承乾乃大唐儲君，若真受兄長挑撥讓朝中大半武將離心，後果不堪設想的。”
“朕當然笑得出來，因為這就是朕所希望看到的。”李二意味深長的說道。
“二郎此言何意，莫非你...你想打壓朝中武將？”長孫皇后鳳目圓睜道。
李二搖了搖頭：“朝中武將大多都是跟隨朕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他們又不曾有愧於朕，朕打壓他們作甚。”
“不是想打壓朝中武將，那你...你是打壓承乾麼？”長孫皇后臉色難看道。
“不，正好相反，朕要藉此好好磨礪他，讓他知道朝堂的水有多深，讓他知道身為儲君、未來帝王，該如何處理與朝臣的關係。”
李二說著，眼中露出了一絲明亮的精芒。
......
正當李二夫婦自兩儀殿內密談之際，秦勇已經被李麗質領著閒逛到了皇宮御花園。
與秦府的後花園相比，皇宮的御花園不僅大，而且種滿了大量奇花異草藤蔓植株，其氣派程度絲毫不下於後世的一些中型植物園，讓秦勇大開了一番眼界。
“秦愣子，你跟父皇說的那精鹽提煉之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與秦勇並肩走在御花園內平整的青石路面上，自出了兩儀殿後便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麗質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這種事情我怎麼敢欺君呢，倒是你，在兩儀殿內不是挺能說的嘛，連岳父岳母都敢硬剛，怎麼出了兩儀殿後反倒變得沉默矜持了？”
秦勇面露不解道。
一起走了這麼久，其實他早就想開口問了，可由於在兩儀殿內跟李二談了賜婚條件，也算基本定下了與對方的婚事，所以他沒太好意思主動開口。
“什麼岳父岳母，母后提出的條件你還不一定能做到呢，現在就這麼叫也不怕讓人笑話。”
李麗質玉臉微紅的出言打擊道。
她之所以一路沉默了這許久，其實和秦勇一樣，也是因為兩人基本定下了婚約，她臉皮薄不太好意思面對秦勇，若不是覺得一直這樣沉默下去不是辦法，她還真不想主動開這個口。
“我說了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相信我，最多三個月，我一定完成岳母大人所提的那三個條件！”秦勇信心十足的保證道。
“我看夠嗆，你連身為禮部尚書的芮國公都敢罵，讓你以後保持低調不再闖禍，估計比登天還難。”李麗質撇了撇嘴道。
“這事真不怨我，我也不知道罵個人會闖出這麼大禍啊，都怪那姓盧的老傢伙小題大做，我又沒指名道姓的罵他，他居然跑到陛下面前告黑狀，真是欠罵！”秦勇罵罵咧咧道。
“你啊，行事真得低調一些，就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利，結果惹的父皇大怒不說，還徹底得罪了當朝國公禮部尚書，你覺得這樣划算嗎，別忘了，在這之前你還得罪了我舅舅呢。”
顯然是不希望秦勇在朝堂樹敵太多，李麗質面露擔憂道。
“怎麼，這還沒嫁給我呢，就知道關心未來駙馬了？”秦勇笑著調侃道。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我得知父皇派禁衛押你入宮後有多擔心麼，我當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怕自己求情說服不了父皇，所以刻意跑到甘露殿去求母后；
還好我母后大度，沒有因為你打斷長孫衝腿的事兒記恨於你，否則你現在早都已經挨完板子送去刑部大牢了。”
見秦勇居然還有心思調侃自己，李麗質氣鼓鼓的責備道。
“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
感受到了李麗質對自己真摯的關心，秦勇心頭大暖，同時對李麗質的好追程度大出所料。
要知道除原主幼時外，加上今天這一次，他和李麗質總共也就見了三面而已。
雖然前兩次見面，自己用了些經典的泡妞手段，比如作詩、做菜什麼的，但人家好歹也是尊貴的大唐嫡長公主，按理說是沒這麼容易追到手的。
“誰...誰為你擔心了，本公主只是擔心羊肉串生意受到影響罷了。”
顯然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李麗質玉臉緋紅的偏過了頭去，這不偏頭不要緊，一偏頭正好見到太子李承乾領著婢女太監自道路一側的拐角處走了過來。
“嗯...太子阿兄，你怎麼也來御花園了！”
突然見到李承乾，李麗質下意識拉開了一些與秦勇之間的距離，而秦勇在聽到“太子”二字後也連忙轉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