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心中狠狠地腹誹了秦瓊一把,但秦勇深知表面功夫該做還得做。

他喚丫鬟取來了酒碗,隨後開啟牛皮壇封親自給秦瓊斟起了酒。

伴隨著酒花四濺,蒸餾酒特有的醇厚濃香瞬間飄散而開。

聞著誘人的酒香,秦瓊先是一愣,旋即眼中露出了難以掩飾的狂熱。

身為武將,秦瓊不僅好酒,而且還是個無酒不歡的酒膩子。

憑他多年的飲酒經驗,僅靠聞香,便能分辨出一款酒的好壞。

在這之前,秦瓊覺得世上最好喝的酒,莫過於胡商釀造出來的三勒漿。

可現在三勒漿在他心中已經徹底不香了。

為何?

因為秦勇這二次加工出來的酒,實在太特麼香了。

重重的吞了口唾沫,秦勇這邊剛將酒倒滿,秦瓊便迫不及待的端起碗猛灌了一口。

“咕嚕...”

一大口美酒入腹,秦瓊感覺咽喉像是淌過了一道岩漿,緊接著一股辛辣灼熱的酒勁自腹部而起直衝腦門,嗆的他滿臉漲紅,差點沒掉出眼淚來。

“嘶...”

“好酒,真是好酒啊,夠猛、夠烈、夠辣,這才是男人該喝的酒!!”

緩了半天才將酒勁壓下去,體會到了蒸餾酒的美妙滋味後,秦瓊嘴角咧開了花。

說實話,他原本對秦勇造酒,是真沒抱什麼希望。

畢竟造酒對技藝要求極高,而秦勇在這方面,完全就是個愣頭青。

然而令秦瓊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秦勇竟不聲不響的真造出了酒,而且還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美酒、烈酒!

憑此烈酒,他秦家不僅可以狠賺一筆,更重要的是...自己以後再不愁沒好酒喝了。

對秦瓊的驚喜表現早有所料。

秦勇笑著提醒道:“爹,我這酒可不同於三勒漿那種清湯寡水,因為夠醇夠烈,所以一口不能喝太多,得小酌細飲才能回味無窮。”

“確實回味無窮,不過...這真是你造出來的?”

“當然是我造出來的,造酒的地方就在我小院的雜房內,爹若不信可以過去看看。”

秦瓊聞言搖了搖頭:“看就不必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你連酒都未曾釀過,為何突然就懂造酒了呢?”

“爹,造酒跟釀酒它不是一回事,造酒屬於二次加工,加工靠的是頭腦和裝置,其實要造出我這種酒並不難,只要能想出將清酒轉化成烈酒的方法就行了。”

早料到秦瓊會生疑,秦勇將事先準備好的託詞說了出來。

“你所說的烈酒轉化之法,也是你腦子開竅後憑空想出來的?”

秦瓊較有深意的質問道。

“也不全是,我愛飲酒爹你是知道的,以前我就想過將清酒轉化成烈酒來喝,為此還曾偷偷跑到書庫翻閱過大量書簡古籍,可惜雖有所獲,但距離成功尚有距離;

自從腦袋開竅後,我突然想明白了許多道理,再結合自書簡古籍內得到的收穫,這才將烈酒轉化之法琢磨出來。”

知道若不能一次性消除秦瓊的疑慮,那麼往後對方的質疑肯定還會越來越多,秦勇無奈,只得以撒謊應對。

前世為網文作家出身,秦勇深知要讓別人相信自己的謊言,那麼撒謊就要撒的有邏輯,要經得起推敲,所以這一次他故意提起了書庫和古籍。

“原來是這樣,以後若想去書庫看書隨便去,反正你揹著老子習文的事,老子也已經知道了,沒必要再偷偷摸摸的。”

一聽秦勇提及書庫和古籍,秦瓊心中疑慮頓時消散一空。

府內書庫珍藏有大量書簡和古籍,他自然是清楚的。

因為那些都是他當年征戰四方、攻城略地時繳獲回來的。

由於自身是一介武夫,對書簡古籍不感興趣。

所以書庫自建成後他幾乎沒怎麼去過。

他要知道那些古籍中記載有烈酒轉化之法,早派人一一查閱將烈酒造出來了。

見秦瓊這是相信了自己的說詞,秦勇暗鬆了口氣。

心想以後若再弄出什麼新發明來,大可全推到那些古籍上。

反正根據原主記憶,那書庫中的藏書多的是,誰也不會沒事閒的蛋疼,一卷捲去查裡面究竟記載了什麼。

“對了,你這酒叫什麼名字啊?”

消除了心中疑慮,秦瓊在美美的小酌了兩口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名字還沒來得及取呢,要不...叫燒刀子如何?”

略微思考了一下,秦勇報出了一個蒸餾酒在後世比較響亮的酒名。

“燒刀子...這名字雖然跟酒性很匹配,但聽上去太粗獷俗氣,我覺得還是取個偏文雅高尚點的比較好。”秦瓊認真建議道。

“文雅高尚一點的...那就叫毛臺亦或者五涼液、劍北春、長安老窖?”

秦勇一連又報出了幾個響亮的酒名。

“你這取的都是些什麼玩意,不行,太古怪、太繞口,別忘了這酒你可是打算對外售賣的,你得取個通俗易懂些的,這樣人家才能記得住嘛。”秦瓊一本正經的說道。

“哎,不就是個名字嘛,有必要這麼糾結嗎。”

秦勇不以為然道:“我覺得只要咱家的酒好喝,就是叫臭狗屎、驢糞蛋子,人家也會排著隊來買的。”

“啊呸呸呸,什麼臭狗屎驢糞蛋子,如此佳釀,堪比瓊漿玉液,豈能冠如此粗鄙之名!”

秦瓊氣的想抽秦勇兩巴掌。

臭狗屎?

驢糞蛋子?

虧對方想的出來,這可是自己喝過最好喝的美酒,必須取個高大上的名字才行。

“爹,既然你說這酒堪比瓊漿玉液...要不咱就叫秦氏瓊漿酒,別稱秦漿玉液,簡稱秦酒如何?”

秦勇突然靈機一動道。

“秦氏瓊漿酒...秦瓊...秦漿玉液...秦酒...”

“行啊你小子,這名字可以,說不定我秦瓊還能憑此青史留名呢,就這麼定了!”

秦瓊笑的合不攏嘴。

什麼俗氣不俗氣,高雅不高雅,繞口不繞口,統統見鬼去吧。

只要能讓自己青史留名,哪怕就真就叫驢糞蛋子臭狗屎,他也認了!

“既然爹對我這秦酒很滿意,那不知三千貫本錢...”

“本錢你自己去賬房取,三千貫要是不夠就取五千貫!”

秦瓊表現的很是大方。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秦酒是用他名字冠的名了。

說實話,他現在對秦勇能否賺到三萬貫已經不那麼在意了。

因為這是肉骨頭下鍋,肯定的事。

他現在真正在意的,是想看著秦勇將秦氏瓊漿酒做大做強,如此方才有利於他青史留名。

對秦瓊出人意料的大方,秦勇很是高興。

他開口提醒了對方一句少喝點,隨後便興沖沖的打道回府了。

剛回到自己的院子,秦勇便見院內站著兩個人,一人是府中管家陳誠,另一人則是前天照過面的李麗質貼身婢女,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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