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熱毒攻心,不就是由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嘛,你趕緊用藥先將燒退下來啊。”

面對張恆的發怒,秦勇並沒有不分輕重的跟對方爭吵,而是直接說起了治療方案。

他雖然對醫術一竅不通,但簡單的病理和藥理常識還是懂得一些的,知道像章雲這樣的情況,只要先將高燒給退了,然後再慢慢消除炎症,未必就沒有生還的希望。

診斷再次受到秦勇質疑,張恆臉上的怒火更盛了三分:“什麼發炎高燒,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就沒有聽過這樣的症狀,你到底懂不懂醫理,不懂就別亂說,他這就是傷口瘡瘍,熱疾攻心!”

知道自己嘴瓢說岔了話,秦勇趕忙解釋道:“我所說的發炎,就是指他臀部傷口潰爛,而高燒則是你口中的熱疾,你先想辦法搞些清熱解毒的藥幫他退了熱行不行,只要退了熱,就還有救!”

“老夫還不知道只要退了熱,就還有救,可問題是你們來的太晚了,但凡早來個兩三天,老夫還有辦法能用藥幫他將熱給退了,現在他傷口都潰爛到發臭的地步了,即便用藥也來不及了!”

“你沒用藥怎麼知道退不了熱,咱們可以內服外敷雙管齊下嘛。”

“什麼叫內服外敷雙管齊下?”

“內服就是灌藥,外敷就是用布沾涼水敷體退熱,還藥王弟子呢,連這都不知道?”

“呵呵,我說秦勇,你當治病是玩兒呢,用布沾水敷體,這確實能起到體表短暫退熱的效果,可現在是什麼時節,酷夏啊,天氣炎熱至此,單靠涼水敷體那點微末效果,根本救不了他!”張恆怒極反笑道。

“我又沒說全靠外敷來退熱,不是還有清熱解毒的藥嘛,兩種手段一起用,說不定會有效果的!”

“你發現你小子真是不知所謂啊,老夫問你,此人重病至此,事先你們可曾請郎中看過?”

“請了,昨天請的,不過郎中的意思跟你一樣,說他活不過三天了。”

“那你可知郎中為何說他活不過三天?”

“我又不是郎中,我上哪知道去!”

“哼,郎中之所以說他活不過三天,那是因為即便給他煎服最好的退熱藥,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內將他這種程度的熱疾降下來,而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撐不過三天。”

“你的意思是,用藥退熱藥效太慢,他根本堅持不到那個時候?”秦勇眉頭緊皺道。

“不錯,清熱解毒的藥我太醫署有的是,一般的熱疾,用完藥後有個一天半日就能緩解下來,可他這是嚴重的熱疾攻心,即便給他灌了湯藥,以他的身體狀況,也根本支援不到藥力發揮作用!”張恆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秦勇聞言沉默不語。

他知道張恆並沒有說假話,因為大唐的醫療條件確實就這樣,有時候一個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了人命,不像後世動不動就來粒速效退燒藥,再不濟掛個吊瓶啥的,這也是中醫與後世西醫的區別,中醫雖然治本,但見效太慢,很多急症患者根本等不起。

“秦勇,老夫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並非我見死不救,而是實在沒法救,這人你還是帶回去準備後事吧。”

見秦勇不說話了,張恆也沒心思再瞎吵吵,在象徵性的勸了秦勇一句後便準備離開。

“若我有辦法讓他體表的熱症強行退下來,是否還有一線生機?”

見張恆要走,秦勇在想了想後,突然開口問道。

“強行退下來?”張恆腳步一頓,看向秦勇的目光中透露著疑惑與不解。

“沒錯,用外敷的方式強行降熱,在保證他不發熱的情況下,任你用藥!”

“這根本不可能,現在這時節天氣炎熱,普通的外敷手段根本起不了作用。”

“那如果用冰呢?宮裡有凌陰,或許可以借用一點冰。”

一直緊跟著秦勇的芷蘭突然開口提議道。

“你這丫頭倒是聰明,不過純屬胡鬧。”

略顯意外的看了芷蘭一眼,張恆搖頭苦笑道:“熱毒攻心之症若用冰敷,寒熱交替之下,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我說的辦法不是用冰,你先告訴我,如果能讓章雲體表熱症強行退下來,有沒有一線希望?”秦勇語氣迫切的再次開口問道。

見秦勇說的這麼認真,張恆想了想後如實答道:“熱毒攻心乃由內而發,體表的熱症雖只是表象,卻也是救治他最為棘手之所在;

若你真能強行將熱症退下來,雖無法治本,可延緩一些時間還是能做到的,若再配合老夫的兩劑猛藥...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既然如此,那咱們索性就拼一拼、搏一搏!”

下定決心說什麼也要試一試,秦勇扭頭吩咐陳小川等人道:“小川,你和芷蘭立刻駕馬車去秦氏酒莊拉一車秦酒過來,一定要快,鐵柱,你去給我多拎幾桶井水來,越涼越好!”

見秦勇如此著急,陳小川三人自然不敢懈怠,在應了一聲後立馬跑去準備去了,唯獨留下張恆及其兩名助手醫博士在原地發愣,不知道秦勇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什麼...秦勇啊,老夫不是說用涼水外敷散熱,根本沒多大效果嘛。”

雖然內心有點佩服秦勇這種為了救人而不屈不撓的精神,但理智的張恆還是覺得秦勇這是在瞎胡鬧。

“強行散熱的事你不需要管,趕緊去準備清熱解毒的湯藥吧,可別到時候熱症退下來了,結果卻壞在了你的藥上,對了,將你這兩名助手暫時借我一用。”

“行,老夫就陪你瘋一把,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熱毒攻心之人強行退熱!”

興致濃郁的留下了一句後,張恆當即甩袖而去,顯然是去準備湯藥去了。

張恆一走,秦勇當即吩咐對方留下的兩名醫博士,將張恆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了下來,隨後又讓其中一人找來了幾塊較大的綢布。

太醫署後院便有水井,不多時,王鐵柱便拎著兩桶拔涼的井水回到了房間,秦勇見狀,連忙將幾塊綢布打溼敷在了張恆滾燙髮紅的身體表面。

由於張恆是全身性發熱,除了其臀部潰爛瘡瘍的猙獰傷口外,但凡裸露在外的肌膚,秦勇全都用帶水的綢布覆蓋住了,就連其身下床面也墊上了一大塊綢布,儘量做到了三百六十度除臀部外無死角。

“少爺,其實依小的看根本沒必要這麼麻煩,那張太醫只說用水敷效果欠佳,可沒說不能將人直接泡在水裡啊,我覺得泡在水裡比你這用布敷效果好。”

見張恆全身都被帶水綢布蓋住了,王鐵柱在一旁苦笑著打趣道。

“不行的,且不說病人臀部有瘡瘍傷,根本不能泡水,就算沒有外傷,一旦將身體泡在水裡,其體內的熱毒便散不出來了,這樣死的更快!”

沒等秦勇來得及反駁,在場一名醫博士沒好氣的瞪著王鐵柱道。

“啊...那用水泡一半呢?”

“泡一半?你當這是肉湯泡饃呢,外敷散熱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的,即便是用綢布帶水外敷,也不能一直敷著,這樣和泡在水裡一樣,體內的熱毒根本散不出來!”

醫博士說著,主動將蓋在章雲身上的綢布掀了開來,其專業程度看的秦勇忍不住眼神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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