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就是李、盧、王、崔四大門閥在京都的家主,怪不得這麼大的口氣,每家一千壇酒那就是四千壇,合在一起便需二十萬貫,到底是底蘊深厚的世家門閥,這魄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提並論的。”

自李崇義口中得知四人身份,秦勇面露微笑的輕聲嘀咕道。

“愣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人家這擺明了是來找茬的。”

伸手扯了扯秦勇的衣服,李崇義偏著頭輕聲埋怨道。

“找什麼茬,人家這是來送錢的,有錢不賺王八蛋,你擺出這副臭臉作甚。”秦勇沒好氣道。

“可張管事不是說庫房裡只有兩千壇酒嘛,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酒來,怎麼賺人家的錢?”

“虧你這段時間還號稱天天待在酒莊呢,咱庫房裡的真實存酒量是多少,你不知道?”

“我...我最近是天天來了酒莊不假,可我白天都在順天門當值,一般只有晚上才過來,我怎麼知道庫房裡具體有多少存酒。”李崇義略顯尷尬道。

“差不多有五千壇左右,我之所以讓張管事宣稱只有兩千壇,是為了刺激這些人花錢搶購。”

“刺激搶購?你這法子是不錯,可問題是現在人家一張口就要四千壇,咱們都已經說出存酒只有兩千壇的話了,還怎麼賺他們的錢?”

“放心好了,我既然敢讓張管事故意說少存酒量,就有應對的法子,你接著往下瞧便是。”秦勇不以為然道。

“王家主,你們四家確定每家要酒一千壇?”

秦勇這邊話音剛落,前方臺階上的張大慶,在故作沉默了片刻後語氣凝重的確認道。

“不錯,我們四家每家都準備買酒一千壇,不對,你們說好了買十送一,應該是一千一百壇才對,現在問題是你們只有兩千壇的庫存,如何滿足我們的需求呢?”

王太玄似笑非笑道,語氣聽上去依舊不怎麼友善。

“按照我們酒莊現有的存酒量而言,四位家主的要求我們確實無法直接滿足,畢竟我們的日產酒量一共也就這麼多,當然了,若是四位家主誠心想要,我們可以採取分批供貨的方式來間接滿足你們的需求。”

“何為分批供貨?”

“所謂分批供貨,便是將你們所買的一千一百壇酒,分多次送貨上門,比如今天你們要十壇,那我們便給府上送去十壇,等著十壇消耗完後,再送十壇,直到送滿一千一百壇為止!”

“呵呵,好個分批供貨,若按你這麼說,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採取送一次貨付一次錢呢?”

“這個自然也可以,不過如此一來,就不能享受買十送一的優惠活動了,因為這活動我們只限今天預售登記的客人,而這預售登記必須在三天內結清全款。”張大慶語氣強硬道。

“哼,真是可笑,我們要一千壇酒你們給不出來,說什麼分批供貨又不同意分批付錢,哪有這樣的道理!”王太玄冷言嘲諷道。

“王家主,你要這麼說就有失偏頗了,你既想享受買十送一的優惠,又不願意一次性交錢,那你若開口要十萬壇酒,我們秦氏酒莊豈不成了你們王氏酒莊了麼。”張大慶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老夫聽不明白!”

“姓王的,虧你還是京都王家家主呢,俺老程都能明白的道理,你在這裝什麼瘋賣什麼傻,人家既然答應預售分批供貨,那自然要優先供應咱們這些交了錢的人了;

這酒莊一天的產酒量就兩百壇,你若不交錢就要預定十萬壇,那人家天天給你們王家產酒就夠了,到時候你王家在外將秦酒賣到六十貫乃至一百貫一罈,人家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你當人家是傻子嗎!”

早看出王太玄這老傢伙是來找茬的,程咬金忍不住回頭怒斥道。

“宿國公說的對,但凡今天預定且又同意分批供貨的,我們酒莊不僅會給予買十送一的優惠,而且保證會按照預定的先後順序優先供貨,若有想要預定的,現在就可以當場報名!”

隨著程咬金的開口,張大慶趁機放棄了與王太玄繼續爭論,而是順勢將話題又引回到了預定買酒的事情上。

“越王府定酒八十壇!”

“趙王府定酒一百壇!”

“魯王府定酒一百八十壇!”

“義興郡公府要一百五十壇!”

“夔國公府要七十壇!”

“萊國公府要七十壇!”

“譙國公府六十壇!!”

“......”

早在聽到買十送一的活動時就已經有不少人動心了,隨著張大慶說出按順序優先供貨的決定,不少帶著主子命令來的各府管事紛紛踴躍報名,生怕報名晚了到時候主子喝不上酒。

眼看著官勳貴族一方紛紛踴躍報名,後排站著的那些富商們在反應過來後,也都開始了積極響應,而且預定的秦酒數量一個比一個嚇人,其中一些人為了搶排名先後,甚至當場吵了起來,吵的面紅耳赤。

能在京都這樣的地方混成一方富商,自然都是心思活泛之輩;

早在聽了張大慶買十送一的分批供貨模式後,眾人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靠秦酒來牟取暴利,而這個牟利點,就在張大慶的那句按順序優先供貨上。

秦氏酒莊一天只能產酒兩百斤,也就是兩百壇,分批供應下來,在場這麼多人,平均每人每天到手的秦酒數量肯定不會太多;

而只要預定的酒量足夠多,短時間內酒莊所產酒水就只能供應給在場這些交了錢的人,如此一來他們便等於將秦酒壟斷在了手裡,到時候在外面加價售賣,那便等於白白撿錢,畢竟秦酒的品質在這裡,而真正能喝得起五十貫一罈酒的人,再加個一二十貫一罈也肯定有人要。

顯然早料到預售的情況一定會火爆,站在臺階上的張大慶笑的合不攏嘴,同時趕忙吩咐人上前統計報名者的先後順序以及所定酒水數量,忙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就在預售活動火熱進行的同時,秦勇在跟李崇義等人打了聲招呼後,趁場面混亂直接溜進前院側門從偏門進入了李麗質所在的會客廳。

由於太子、秦瓊等人此刻全都在前院,原本人滿為患的會客廳內,僅剩下李二父女和王德、青衣、紅玉等幾位貼身侍從。

“你小子怎麼這個時候溜回來了,外面情況如何啊?”

秦勇的突然出現,讓正在屋內來回踱步的李二有些意外。

他本以為秦勇身為酒莊真正的幕後掌控者,在開肆儀式這樣的重要場合,即便不能親自上陣,也該留在現場全程觀摩的。

“情況還行。”

想著反正也沒有外人在場,秦勇隨口回了李二一句,隨後便大大方方的走到還坐在原位的李麗質近前,並自旁桌搬了張胡凳緊挨著李麗質坐了下去。

對秦勇的到來,李麗質本來是很高興的,不過見對方故意緊挨著自己落座後,卻是忍不住羞怯的給了秦勇一個白眼。

她倒不是嫌棄秦勇,也不是不想跟秦勇親近,而是覺得秦勇當著自己父皇的面這樣做,膽子實在太大了。

且不說倆人的婚事還沒有正式定下來,就算是賜婚聖旨下來了,在沒有正式成婚前,兩人言行舉止太過親密還是很受忌諱的。

果不其然,見秦勇應付式的回了自己一句後,便死乞白賴的貼到了自己閨女身邊,李二臉色瞬間陰沉到了冰點:“秦勇,你給朕滾過來!”

“怎麼了岳父大人,你還在為我和那突厥蠻子起衝突而生氣啊?”

並不覺得自己挨著李麗質坐有什麼不妥,秦勇滿臉疑惑道。

“突厥王子的事押後再跟你算賬,你瞎叫什麼岳父,朕還沒下旨賜婚呢,就算答應了,哪有駙馬都尉叫皇帝岳父的!”李二死板著臉道。

“這不是沒外人嘛,我當日在兩儀殿內這麼叫你,你也沒拒絕啊。”秦勇撇了撇嘴。

見秦勇竟還敢不服氣,李二語氣加重了幾分:“當日是當日,今天是今天,誰讓你挨著麗質坐的,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朕滾過來!”

面對李二的強勢,秦勇轉頭衝著身旁的李麗質無奈一笑,在對方關切的眼神促使下,只得起身走到了李二近前。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介意秦勇剛才和李麗質挨的太近,秦勇一到跟前,李二照著其屁股就賞了一腳,他這一腳並沒有用多大力氣,但秦勇卻耍無賴順勢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同時呼聲慘叫了起來。

“哎喲...好痛...痛死我了...”

“秦勇,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想到李二竟因為落座這麼一件小事便對秦勇下重腳,李麗質慌忙自座位上起身跑到了秦勇身邊,嬌俏可人的臉上充滿了關切。

“長樂,你爹太狠了,我不就是挨著你坐了一下嘛,他這是要踢死我啊...”

要的就是眼前這麼一個效果,秦勇帶著哭腔埋怨道。

“父皇,你...你幹嘛出腳這麼重!!”

見秦勇臉上表露出的痛苦渾然不像裝的,李麗質面露幽怨的衝著李二道。

“朕壓根就沒用勁,他這是裝的,閨女你別信他!”

身為一代明君,後世堪稱千古一帝的存在,李二豈會看不出秦勇的小把戲,他毫不客氣的揭穿了秦勇的偽裝。

“長樂你聽見沒,踢了我還說沒用勁,這用沒用勁我的屁股還不知道嘛,疼死我了都...”

秦勇繼續裝蒜,為了讓演繹效果更加逼真,甚至不惜暗掐大腿強行擠出了兩滴淚水。

見秦勇疼的連眼淚都掉出來,李麗質臉上露出了一絲心疼,她伸手扶住了秦勇的右臂,想先將人攙扶起來再說,怎奈力氣太小,根本攙扶不起。

“秦愣子,你在朕面前耍這些小把戲有意義嗎,還不給朕起來!”

對秦勇那足可以假亂真的演技早有領教,李二冷聲呵斥道。

“父皇,秦勇都被你踢哭了,你怎麼還胡亂懷疑人家,你太過分了!”

怎麼看秦勇都不像裝的,李麗質看向李二的眼神中幽怨更重了,這也就是她平日裡備受李二寵溺,換做一般公主,是絕對不敢跟李二如此說話的。

“長樂,算了,其實陛下剛才那腳也沒照死裡踢,主要是我前幾天在牢裡慘遭襲殺,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否則也不會這麼痛。”

知道演戲得有放有收,秦勇抓著李麗質的玉手苦笑勸慰道。

“什麼,你在牢裡慘遭襲殺,還受了傷...傷哪裡了,嚴不嚴重啊?”

受秦勇囑咐,青衣並未將當日刑部大牢內發生的事告訴李麗質,所以李麗質並不清楚秦勇慘遭襲殺一事,眼下聽秦勇說了出來,整個人徹底慌了神。

相較於李麗質的驚慌,早已聽過閻立本奏報的李二表現的很鎮定,他面露冷笑道:“秦勇,據朕所知,你在刑部大牢裡受的傷早就痊癒了,你現在故意提及此事,究竟有何居心啊?”

“痊癒?誰說我痊癒了,那天晚上我被人打的遍地鱗傷,光血都吐了至少三升,這一共才過去了幾天,怎麼可能這麼快痊癒!”秦勇強顏狡辯道。

“吐了至少三升血...”

聽著秦勇不似假話的假話,李麗質面露狐疑的上下打量了秦勇一眼,隨後撇開扶住秦勇的手直接站了起來,玉臉充滿了不悅。

“長樂,你怎麼不管我了?”

本想趁機將自己在刑部大牢的遭遇,在李麗質面前說出來,然後讓對方給李二施加壓力去徹查此事,見對方一臉不快的撇開了自己,秦勇頓時哭喪著臉道。

“誰讓你騙我了,還至少吐了三升血,你當本公主不知道三升有多少嗎,真要吐了那麼多血,你早就死了。”李麗質撇著嘴道。

“額...我那不是往誇張裡說嘛,我真受傷了,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真的。”

早知道李麗質聰明不好騙,卻沒想到這麼快就露了餡,秦勇趕忙解釋道。

對秦勇的解釋李麗質不僅不信,反而更加羞惱了:“什麼沒好利索,先前看你跟那突厥王子打架的時候生猛如虎,哪有半點受傷跡象,本公主最討厭被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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