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甘露殿。

自工部見識完長索鉤鐮槍和唐陌刀這兩種秘密武器後,李二便讓房玄齡、杜如晦等文臣全都解散回家了,僅帶著李靖、程咬金等幾名心腹武將回到了甘露殿。

“李愛卿,你先前舉薦河間郡王暫代兵部尚書一職,可是孝恭王兄私下跟你說什麼了?”

提及河間郡王李孝恭,李二臉色陰沉說不出喜怒。

跟秦瓊一樣,自玄武門事變他殺兄囚父登基後,李孝恭便主動淡出了朝野,這幾年一直閒賦在家久不上朝。

對李孝恭淡出朝野的原因,李二心知肚明。

說實話,若不是李靖主動舉薦了對方,而且眼下又急需對方這麼一個既有資歷又有能力的人來暫代兵部尚書一職,他是輕易不願去“麻煩”對方的。

畢竟李孝恭跟一般的武將不同,對方不僅是忠心於太上皇李淵的人,而且還是戰功赫赫的皇室中人,一旦對方復出後生出點什麼歪心思,那事情可就不好控制了。

“陛下,河間郡王確實私下跟臣說起過重回朝堂一事,還說想趁著自己尚有幾年可活,再為陛下和朝廷出點力,至於以前的事,他不願計較也不想計較了。“

知道李二對重新啟用李孝恭是有所顧忌的,李靖笑著為李孝恭說起了軟乎話。

“是嘛...”

李二目露生疑的注視著李靖的雙眼:“這不應該啊,昨天秦氏酒莊開肆,河間郡王也去了,朕沒見他有重新出山的意思啊,前後除了問候行禮,連半句多餘的話都沒跟朕講,這該不會是你故意騙朕的吧。”

“陛下,藥師沒有騙你,河間郡王跟臣頗有交情,私下也曾表達過想重歸朝堂為陛下效力的想法,至於昨天在秦氏酒莊,畢竟有那麼多人在場,郡王肯定是不好意思面對陛下。”

見李二不怎麼相信李靖所言,段志玄連忙開口幫腔道。

“樊國公言之有理,陛下不妨想想看,秦氏酒莊的股份,除了皇家內帑的那一份之外,秦勇只分給了我們六家,若河間郡王沒有向陛下示好的意思,又豈會同意將屬於他們家的那一份收益暫借給陛下呢。”程咬金也跟著開口附和道。

“嗯...照你們這麼說,孝恭是真有意復出了...可他為何不直接來找朕呢,在公朕是君他是臣,在私他還是朕的堂兄呢,朕又不是那小氣之人,他有什麼放不下面子的!”李二沒好氣的冷著臉道。

“嘿嘿,陛下,河間郡王那不是自知理虧覺得沒臉主動找陛下嘛,以俺老程之見,陛下索性直接給他下道聖旨,讓他暫領兵部尚書一職,到時候他肯定得入宮謝恩啊,見了面,你們兄弟倆好好談談不就行了嘛。”程咬金不以為然道。

“是該好好跟他談談了,眼下與突厥開戰在即,朕手下正缺人呢,孝恭跟叔寶一樣,都曾是為我大唐開疆拓土的股肱之臣,若有他復出為朕效力,大破突厥還不如虎添翼,朕稍後便派人擬旨!”

顯然是被程咬金的話說動心了,李二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正當他接下來準備與眾人商議調兵的具體事宜之際,太監王德突然急匆匆的自殿外小跑了進來。

“陛下...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李二身前,王德累的滿頭大汗直扶腰。

他自秦府回宮後,第一時間便前往兩儀殿找李二,結果得知李二帶著一眾大臣出宮去了工部。

由於急著向李二彙報秦勇的傷情,王德只好親自前往工部找人,不曾想到了工部後得知李二帶著人已經打道回宮了,無奈他只能又掉頭跑回了兩儀殿。

再次回到兩儀殿後,王德依舊沒能見到李二,派手下太監一番打聽後,得知李二來了甘露殿,他這才著急忙慌的找了過來。

“什麼大事不妙,是不是秦勇那混賬東西不敢進宮來見朕,於是斗膽反抗啊?”

見王德並未將秦勇押到自己面前,李二皺著眉頭道。

“不是,秦勇世子他...他是真的受了重傷,尚藥局奉御甄志秉親自把脈診斷出來的。”

“什麼!你是說秦愣子沒有裝傷!”李二大驚失色。

“對,世子沒有裝傷,甄奉御說他脈搏虛弱至極,乃重傷瀕死之兆,絕不會有錯!”王德語氣哽咽道。

一聽御醫診斷秦勇重傷瀕死,別說李二了,李靖、程咬金等在場之人也都紛紛臉色大變,尤其是平日裡跟秦勇走的較近的程咬金和尉遲恭二人,愣了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早在兩儀殿開小朝會時,程咬金等人便聽王德向李二彙報過秦勇受傷一事。

由於李二當時猜測秦勇是在裝病,而且還一副把握十足的樣子,所以眾人都沒怎麼放在心上,誰也沒料到秦勇竟真受了重傷,而且已經到了瀕死的地步。

“重傷瀕死...怎麼會這樣...甄志秉呢,他人呢,朕要見他!!”

一想到秦勇那混賬東西有可能性命不保,早已將對方當成親女婿的李二徹底慌神了。

這若在以前,以秦勇一個普通國公世子的身份,其死活還真影響不到他堂堂皇帝的情緒;

可自從秦勇展現出超凡的個人能力,尤其是在他私下承諾了對方與李麗質的婚事後,秦勇在他心中的份量早就超過了一般的臣子。

“陛下,奴婢自作主張讓甄奉御留在了翼國公府,並讓其不惜一切代價救治秦勇世子,世子雖然受傷極重,但甄奉御的醫術也是極為高明的,說不定能治好世子的傷也不一定。”

知道李二是想親自詢問甄志秉秦勇的傷情,王德連忙解釋道。

“你做的對...甄志秉乃甄權之子,說不定有迴天之術,這樣...你馬上去將尚藥局的御醫全都派去翼國公府,讓太醫署和藏藥局的人也趕過去,記住了,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秦勇那混賬東西的性命,快去!!”

以最快速度恢復了身為皇帝應有的理智,李二語氣急促的向王德吩咐道。

“奴婢遵旨!”

對李二的命令,王德自然不敢忤逆,在點頭應了聲後正想退下,可他還沒來得及邁動步伐,殿外便有太監入門來報,說尚藥局奉御甄志秉有急事求見。

剛剛才跟李二說自己讓甄志秉留在了秦府救治秦勇,一聽對方居然回宮了,而且還有急事求見陛下,王德整個人徹底愣住了,他腦海閃過了一個不太好的念頭,秦勇該不是迴天無術死了吧!

與王德有同樣想法的,自然還有李二與程咬金、李靖等人,他們都是不是愚昧之輩,很清楚甄志秉在這個時候回宮,肯定是秦府出大事了,否則對方不可能急著來甘露殿求見。

“宣...宣甄志秉覲見...”

雖然心中已經產生了不太好的猜測,但李二在黯然失神了片刻後,還是衝進來稟報的太監下達了命令。

太監得令後迅速退了出去,前後不過片刻,甄志秉便急匆匆入殿來到了李二身前。

見到甄志秉,大殿內包括李二、王德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將異樣的目光集中鎖定在了甄志秉身上,這讓本來就有點緊張的甄志秉變得更加緊張了。

“臣...甄志秉,見過陛下!”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注視下,甄志秉語氣發顫的衝李二見禮道。

“免禮,愛卿說有急事求見朕,可是武功縣子秦勇...秦勇的傷情有了變故?”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提到秦勇二字時,李二語氣還是有些忍不住發顫。

“回陛下,確實如此,經過臣行針用藥拼盡全力的救治,武功縣子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甄志秉強顏歡笑的回道。

“你說什麼?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打死也沒想到甄志秉會說出這麼一句逆天反轉的話來,李二先是微一愣,旋即激動的直接拍著龍案站了起來。

與李二的反應差不大多,一聽秦勇不僅沒死還恢復的差不多了,程咬金、尉遲恭等人又驚又喜,臉上的憂色瞬間消散一空。

“啟稟陛下,武功縣子的傷確實...確實恢復的差不多了...”

看著反應明顯過度的李二等人,甄志秉苦笑的同時,心中疑惑不已,暗想不是都傳陛下與秦瓊關係不睦,而秦勇那隻知道惹禍的紈絝也不招陛下喜歡嗎,前段時間又是被臀杖又是被關進刑部大牢的,怎麼現在看上去,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啊。

在秦府受了秦瓊父子倆的氣後,甄志秉回宮途中便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將秦勇裝病的事告訴李二。

雖然說出來後他可能會要擔欺君之罪的責任,而且會有損他與自家老子甄權的名聲,可畢竟是秦勇聯合秦瓊裝病誤導了他的診斷,真要算起來也不能全怪他。

最主要的是,他想透過此事讓李二給秦勇一個教訓,而且最好教訓的狠一點,這樣或許能攪和了他兒子甄有乾與秦勇的拜師賭約。

本就有點猶豫,看到李二等人對秦勇傷情的過度關心後,甄志秉頓時下定決心還是將錯就錯不如實稟明瞭,反正秦家也不可能將欺君的事傳揚出去,對他而言並無損失。

“好個甄有乾,不愧是甄權的兒子,你說秦勇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具體恢復到了何種地步,可能進宮見朕?”李二笑著問道。

“陛下,臣能救回武功縣子,並讓其傷勢有所好轉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以世子現在的情況,尚需幾天時間調養才能徹底恢復,現在進宮面聖當然不可能了。”

甄志秉面露尷尬的回道。

他當然不可能說秦勇立馬就能進宮了,那樣的話欺君也欺的太明顯了。

“朕知道你盡力了,這樣吧,為了獎賞你治好了秦勇,朕封你為興平縣男,賞金十萬(十萬錢,一百貫)、賜雜彩百段、帛百段!”李二很是大方的說道。

“啊...”

沒想到撒謊欺君還能欺出個縣子爵來,甄志秉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傻愣在了當場。

雖然只是個最低的縣男爵,而且給的賞賜中也沒有實封田,可金十萬、雜彩和帛各百段,那也是很重的封賞了,而他名義上僅僅只是治好了秦勇的傷而已,可見秦勇本人在李二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興平縣男,別傻愣著了,該行禮謝恩了。”

見甄志秉被嚇傻了,王德連忙輕聲提醒道。

“哦...臣謝陛下封賞!!”

迅速自愣神中反應了過來,甄志秉歡喜的向李二行了一個大禮。

“無需多禮,這些年你主管尚藥局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封個縣男爵也是應該的,對了,在秦勇傷勢尚未痊癒之前,你每天抽空去秦府跑一趟,一定要徹底治好秦勇,千萬不要落下病根!”李二刻意囑咐道。

對李二的命令,甄志秉自然不敢忤逆,在應了聲遵命後,便找了個藉口退出了甘露殿.

......

時間一晃便到了下午。

由於裝傷欺君不宜對外聲張,秦勇一整天都在自己的小院中度過。

期間程咬金和尉遲恭來秦府找秦瓊商榷與突厥開戰一事,還曾特地來探望過秦勇,不過在得知一切都是秦勇裝出來的後,兩人鬱悶的差點沒吐血。

他們當然理解秦瓊父子故意裝傷欺君的無奈了,之所以鬱悶,主要是覺得甄志秉瞎貓碰上死耗子白白得了個縣男爵,秦勇對此也好一陣腹誹,暗歎甄志秉真是走了狗屎運。

除了程咬金和尉遲恭外,自昨天出獄後便一直待在秦氏酒莊的張大慶和馬驍也刻意來找了秦勇一趟,其目的自然是為了彙報秦氏酒莊的收益情況了。

據張大慶彙報,昨日開肆,秦氏酒莊共計預售出去了兩萬五千多壇酒,合該營收一百二十五萬多貫錢,因為承諾可以在三天之內付款,酒莊實際只收到了五十多萬貫錢,外加二十多萬兩白銀。(黃金白銀雖未大面積流通,但唐初可以直接當錢花,本書按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一兩白銀等於一貫錢算。)

在聽完張大慶的彙報後,因為陳小川一直在忙馬蹄鐵的事,秦勇便直接讓張大慶回酒莊主持大局去了,至於一直沒有具體安排的馬驍,則被秦勇留在了秦府,讓其暫時充當起了自己的貼身侍從。

送走了張大慶後,秦勇閒來無事,親自給馬驍講起了秦府的規矩,以及對方日常需要幫自己處理的事物,結果規矩才講一半,管家陳誠便帶人送來了大量配置黑火藥的原料,說是秦瓊透過賣自己的老面子從工部那邊弄來的。

本以為自己準備的兩大神器,構造較為簡單的馬蹄鐵應該先出世才對,見秦瓊居然這麼給力先弄到了黑火藥的配置原料,秦勇當即便讓馬驍自小院中騰出了一間雜屋,隨後開始製作起了雷火霹靂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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