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上躺著一個女人,她臉上的傷口最多,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了。
沈荼蘼輕輕把小樂放在地上,顫抖的站起來,堅毅的步伐邁向正在毆打的人群。
幾個人默契散開,把空間留給她。她蹲下身子,地上的男人臉上有不少的血跡,嘴角還有挑釁的笑容。
“你們怎麼不打死我,我這輩子也是賺到了,我什麼都不怕,打死我,我就解脫了”
“好啊,那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沈荼蘼對孤兒院的孩子們都是很喜歡的,孩子們是未來祖國的花朵,雖說浩浩和奶包是認識這群孩子的契機,這群孩子也給了她真實的快樂,就這麼讓孩子們悄無聲息的死去她不甘心。
“給我敲開他的嘴”
金根和孫鴻上前,卸掉他的下巴,使他合不上嘴,生生卸掉下巴也是常人不能忍受的,痛到蜷縮,額頭冒出冷汗,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幹什麼。
“有鉗子,和榔頭嗎”
“有的”孫鴻答道,他的身上工具備的最全。
把兩件東西遞給她就回到原位。
沈荼蘼掂量兩下手中精鋼製成的榔頭,不愧是軍區製造。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就敲擊到他的嘴裡。
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並沒有敲擊掉整顆牙,就敲擊掉一半,牙神經露了出來,他掙扎著要起來,站在旁邊的人踩住他的四肢。
她從上衣兜裡拿出檸檬,不顧他的掙扎,一滴一滴的滴到他的半顆牙上。
檸檬汁本身就帶一些腐蝕性,滴在裸露的牙神經上,酸爽無比,嘴還無法吞嚥,只能受著。
幾人差點就按不住他,他的頭不斷敲擊著地面,試圖減輕些痛楚,可神經痛根本無解,一點也沒有抵消。
他已經涕淚橫流,用祈求的眼神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女人。
沈荼蘼根本不在意,等到檸檬汁發揮完作用,男人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口水和牙齦出血糊上整個脖子。
“疼嗎”
男人轉頭不去看她“你只是牙疼,這群孩子卻丟掉了性命,這點痛楚根本抵不上這些孩子痛苦的一分一毫,根本就不夠你給他們贖罪的”
她放下手中的榔頭,拿起了旁邊放鉗子。
悠悠的在他面前比畫,他根本不敢看,轉頭閉上眼睛。
沈荼蘼左手拿著鉗子,右手墊著男人的衣服,把在下巴上,一顆一顆擰掉他的牙。
他瘋狂搖頭,妄圖把沈荼蘼的手甩下去,可是她怎會讓他如願呢。
拼命按著額頭,拔光他的牙,把檸檬直接塞進去。
幾人同時鬆開他,男人疼到扭曲,還掙脫不開繩索,只能像擰麻花一樣擰著。
幾人冷眼旁觀,絲毫不覺得他可憐,直到他疼暈過去。
沈荼蘼這才離開,細看著每一具屍體,生怕看到熟悉的人。
藍麟走到她身旁,輕聲說“沒有浩浩奶包”
藍麟已經勘察過每一具屍體,沒有活著的孩子。
沈荼蘼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抽著自己巴掌,打的啪啪響。
藍麟驚愕的攔住,小巧的臉頰已經腫起來,她還要抽自己,藍麟一下就抱住了她,他知道沈荼蘼是在強撐著自己,回頭再看這群孩子,精神已經臨近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都是我的錯,我來早一點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這群孩子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
藍麟抱著她,輕聲安慰“這不是你的錯”
他要是早點過來救這群孩子,就會挽救這群孩子的,他也很後悔。
“荼蘼,人死無法挽回,還是要向前看的,小禮堂門後一定有幸存者,我們去看看,好嗎”
藍麟擦乾她的臉,柔聲細語的說。
沈荼蘼被攙起來,走向小門。
“叩叩”
“有人在嗎,我是來救你們的”
“浩浩?奶包?”
過了幾秒鐘,門從裡面被開啟,浩浩明顯哭過,滿臉的淚痕。
“姐姐”浩浩一下子就撲到沈荼蘼身上,泣不成聲。
“對不起,姐姐來晚了”
門後露出重傷昏迷的校長,傷口遍佈上半身,裡面的白襯衣均被染成暗紅色。身旁還有兩名老師,都有不同程度的外傷。
“姐姐,校長奶奶快不行了”
沈荼蘼上前握住她的手“校長,我和軍區的同志們來救你們了”
“荼蘼,你來了,咳”說著校長的嘴裡噴出鮮血,應該是傷到內臟了。
“校長,我來了”
“我沒用啊,就護住這幾個孩子,浩浩告訴我的時候我就應該警覺的,這群孩子死的太冤了,咳咳”
“荼蘼啊,我有件事求你”
“校長你說”
“這群孩子無父無母,這個福利院就是他們的家,我想求你把她們安葬了,也算是回家了”
“好,我答應你”
“好孩子,這些孩子我就交給你了”
沈荼蘼說不出話,重重點頭。
“好孩子,我的時間到了,我的孩子來接我了,和我想的一樣可愛”校長對著虛空伸手,像是抓誰的手。
手臂無力的垂下,沒了氣息。
倖存的孩子都哭了,大喊著奶奶,旁邊的老師也跟著掉眼淚,沈荼蘼抱著浩浩,哭到不能自已。
藍麟見不得這種場面,帶著屋外的幾人到樓下的花園裡挖坑。
沈荼蘼平復好後,把老師受傷的部位包紮好之後,帶著剩餘的五個孩子下去,剛出小門就看見已經爬到門口的罪魁禍首。
孩子們看到他都瑟瑟發抖,沈荼蘼伸手護著他們。
這男人真是厲害,就暈這麼一小會就醒了。
沈荼蘼上前,踩住一榔頭就又敲暈了他。
確定他醒了也跑不了哪去,抱著孩子們就下了樓。
浩浩掙扎著下來,奔到儲物室門口,敲門“權阿姨,奶包,我是浩浩”
權如被驚醒,下意識把奶包摟的更緊,抓住身旁的棍子。
聽到是浩浩的聲音,鬆了一口氣。
從視窗看到是沈荼蘼和幾個孩子這才開門。
奶包還小,不能讓她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就把權如叫走,讓浩浩和受傷較重的老師帶著幾個孩子在儲物室裡等她們回來。
帶著權如和那個傷勢較輕的老師去挖坑。
藍麟幾個大男人去樓上把孩子們抬下來,並貼心的蓋上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