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擦著頭髮看著車窗外,厲景深撐著傘,他現在的身高比不上這些比他大五六歲的人,但總給人一種,他坐在高處,表情不屑地俯視他們。

沈知初坐在車裡,聽不清他們再說什麼,只能看到那為首的混混臉色變得很差。

“王銳,你媽今天早上進醫院了你不去看看她嗎?”

“李勇家住在富士街道,和奶奶相依為命,你奶奶每天撿垃圾把你養大也不容易不?”

“至於你,父母離婚,你跟著你爸,有個繼母……”

厲景深一個個的說過去,將這些人的資料挨個說清楚,大到姓名家庭住址小到家裡幾口人最在意的是什麼,這些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眼前這個人好像掌握了他們的生死大權,雖然沒說明白,但他以行動告訴他們,不要招惹他,不然全家都要遭殃,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一個個臉色慘白。

“別為了個不重要的人,最後連個容身之所都沒了,我今天放過你們,該怎麼做你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別做出錯誤的判定。”

厲景深是什麼人,當年可是靠著鐵血手腕在商場裡廝殺的人,年紀輕輕就站在城頂上,五六十歲的老狐狸都搞定不了他,就別說這些剛出茅廬的小混蛋了。

他們以為自已可以為非作歹,沒人認識他們,就算他們犯法也可以仗著未成年不會進監獄。

但是,眼前這人,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們的家世調查清楚了,他們清楚認知到,自已和這些有錢人的隔閡有多遠。

沈修禮算個毛,拿錢過家家,而眼前這個人只差沒告訴他們“我就算殺了你們也沒人知道”

這就是所謂的殺氣吧?頂不住威脅,身旁的小弟最先堅持不住,扯了扯王銳的衣服:“銳哥我們走吧。”

厲景深眼睛眯了眯,看著眼前這些人打了個寒顫一鬨而散。

厲景深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嗎?當然不會,他剛才說那麼多可不是嘴上威脅他們,而是讓他們回家挨個等著。

有權有勢的都不能拿他怎麼樣,就別說這些無權無勢的,自作聰明的收下沈修禮的錢,妄想欺負未來沈家執行董事沈大小姐?

厲景深有預感,就算他今天沒出手,沈知初也不會任由他們欺負。

這還真被他想到了。

那些人離開後,厲景深就轉身往車方向走,沈知初看他過來,趕緊把車門開啟。

不知道是不是被冷空氣激了一下,她看著厲景深開啟車門坐進來來靠近她時,她的心跳頻率明顯快了。

厲景深上車,瞥了眼座位上的奶茶:“奶茶給你買的,不喝嗎?”

“要喝的。”沈知初放下手中的毛巾去拿熱奶茶,她還從來沒喝過奶茶,爺爺告訴她,奶茶就是用奶粉和茶葉兌出來的飲料,她在家沒事的做過,特別的難喝,一股苦澀味。

她插上吸管,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比她自已做出來的奶茶好喝多了,一點都不苦,奶茶還是熱的,進了胃剛剛好。

沈知初把奶茶遞過去:“要一起喝嗎?”

厲景深搖頭:“我感冒了,會傳染人,你離我遠一點,小心被傳染。”

沈知初才不怕,反而一隻手牽住他的手,她低著頭,臉頰微鼓,奶茶一口接著一口喝著,喝完一整杯奶茶後都已經喝飽了那塊蛋糕是吃不下了。

“面對那些人,怕不怕?”

“怕。”沈知初老實回答,她沒有看起來那麼淡定,也沒有人想的那麼堅強。

再怎樣,她也只是個七歲的孩子,雖然跟在爺爺身邊學了很多,但始終沒經歷過什麼風浪。

但是面對那群混混,她的手都在顫抖,鼓足勇氣說了那麼多話,表面看似淡定,實際心裡慌到不行,典型的虛張聲勢,如果惹急了這幾個人,他們發火要對她動手,保安在這,估計也不能及時給攔住。

“放心,他們以後不會來糾纏你了。”

“謝謝你。”

司機把車開出去,開出去一段距離後,沈知初看著窗外,“其實我知道他們是沈修禮叫來的,我雖然害怕,但我也想出瞭解決方案。”

沈知初把自已的電話手錶摘下來按出錄音來,裡面正好是剛才她和那群人的對話,三言兩語就套出來了他們是沈修禮叫來給她添麻煩的,她不需要再做什麼,只需要把這份錄音交給爺爺,爺爺就能整治好沈修禮,沒了沈修禮從中作梗,那些人自然不會找她麻煩了。

至於班裡那些人,對她而言不過是普通同學,他們在背後說她設密碼她都不在意,左右不過是一群無關緊要的人,她來學校就是好好學習的,只要不影響她學習,她可以無視他們。

說難聽點,這些人根本不值得她結交,倘若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認定一件事,沒有自已的主觀,那這些人就算成了她的朋友也會忽然消失的。

還有那些行為惡劣的,比如往她書桌裡扔垃圾,放蟲子死老鼠,偷她的書,撕作業本……她也準備好反擊了,就在後天學校慶典上。

厲景深不放心她:“能處理好嗎?”

“能。”

看著她臉上自信明媚的笑容,厲景深恍惚了一下,上輩子他才認識沈知初的時候,也能從她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可後來,這樣美好的笑容慢慢消失,她的眼睛裡再也沒有自信,只剩下苦澀。

他想這輩子一定要守住沈知初的笑容。

“我相信你。”

“你今天真的是特意來接我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在學校門口沒走?還知道我被人堵著,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關注我?”沈知初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換做別人要是知道有人一直在調查她,只會覺得被侵犯了隱私,但沈知初卻沒有感到被冒犯,她甚至還挺高興,這證明眼前這個哥哥是很在意她的,因為在意所以才會暗中派人打聽她的訊息。

被沈知初直接說破,厲景深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又想起上輩子的事了。

上輩子沈知初失憶那段日子,因為太擔心她,他就暗中派人跟著她,還試圖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儀,後來沈知初知道了,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厭惡被人跟蹤,厭惡厲景深侵權她的隱私,她不喜歡一直活在監視裡,他認為這是厲景深不相信她,不尊重她的一種表現。

厲景深一下子聯想到上輩子,心裡不免有些惶恐,害怕沈知初反感他,他正要解釋,卻見沈知初歪頭看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裡面帶著竊喜。

他懷疑自已是看錯了,多看了幾遍,依舊是那樣。

“我……”厲景深聲音沙啞,支支吾吾,“就是有些不放心你,那群找你麻煩的人我都調查清楚了,你需要他們的資料嗎?”

沈知初搖頭:“你剛才那麼嚇人,已經把人給嚇跑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你的聲音我聽著好像有些沙啞,你的感冒很嚴重嗎?”沈知初擔心的看著他。

厲景深整理了一下臉上的口罩:“不嚴重,我吃了藥的,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車開出去一段距離,沈知初才想起司機要來接她,她趕緊給司機打了個電話通知他,本意是想讓他不用來接自已,但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而且離她很近。

沒辦法,沈知初只能下車,司機找了個臨時停車位停下,外面還在下小雨,厲景深看著沈知初還沒擦乾的頭髮。

“我幫你把頭髮擦擦。”厲景深邊說著伸出了手,沈知初看到後,頭朝他看過去。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兩個小孩,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出笑意來。

厲景深在他們面前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感,但在沈知初面前卻表現的完全不一樣,給她擦頭髮的動作都是那麼的溫柔,像是做了無數遍。

沈知初l臉頰泛紅離厲景深這麼近,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

她的心跳,跳的好快,好似要掙開肋骨的束縛蹦出來一樣,她偷偷按住胸口。

頭髮只能淺淺擦一下,厲景深把毛巾放下,將裝著蛋糕的袋子遞給她:“拿回家吃。”

沈知初沒有拒絕。

知道她很喜歡吃甜食後,現在爺爺也沒有強烈阻止她吃,但為了她的身體,還是會限制她吃糖,一週可以吃上一次這樣的甜食。

這周她還沒吃,吃上這麼一塊蛋糕就正合適。

沈知初面對厲景深有太多的情緒,她一邊驚喜他的存在,感謝他忽然的出現,像神明一樣短暫的拯救了她,但同樣的也害怕他不告而別的離去。

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知道他家住在什麼地方,她什麼都不知道,上次分開後,她原本以為他們再也見不到了。

沈知初說不上她心裡具體是怎麼個情緒,就好像一瞬間吃了酸甜苦辣,嘴裡什麼味都有。

她想要和這個人產生羈絆,永遠不分開那種。

沈知初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看著窗戶外面,忽然見到垃圾桶旁有個紙箱子在動。

“那個紙箱子好像在動,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沈知初被轉移了注意力,趕緊抓著厲景深的手,讓他看。

紙箱子的確在動。

“要出去看看嗎?”

沈知初點頭,

厲景深把車門開啟,他先下車,撐開傘,帶著沈知初過去。

對於未知的東西,沈知初還是有些害怕的,但厲景深在她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她大著膽子靠過去,待看到箱子裡面是什麼東西后,她驚訝的叫出聲:“是貓,大哥哥你看,那裡面有一隻小貓。”

雨也不遮了,沈知初跑過去蹲在紙盒子旁邊,潮溼的盒子裡面是一隻三花貓,看起來三個月大點,身上夾雜著黃黑白三種顏色的貓,也不知道被遺棄在這裡多長時間了,小貓身上的貓都溼透了,水汪汪的眼睛半睜著,發出細小的貓叫聲,小小的身子在風雨中瑟瑟發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沈知初伸手摸上去,小貓蹭了蹭她。

厲景深安靜的給她撐傘,他知道沈知初心裡肯定很想養這隻貓,她表情帶著掙扎的猶豫,蹲了好一會兒才把貓給抱起來:“我想養它。”

小貓觸碰到溫暖,往沈知初懷裡鑽,在她的衣服上留下印子。

厲景深想到上輩子的年年,他心裡一痛,堵的難受,在看著面前七歲的沈知初抱著一隻小貓仰頭看著他後,他幾乎想都沒想。

“那就養吧。”

“可我擔心爺爺不同意,家裡不能養。”

“你都沒試過,怎麼會知道他不讓你養?”

沈知初還是很擔心:“萬一呢……”

厲景深也伸手,只用指尖輕輕觸碰了貓的皮毛:“實在不行,你就聯絡我,我來養。”

“那你會不會走?我要是想它了,會不會見不著?”

那個他,指的是貓,潛臺詞也說的是他。

“不會,我不走了。”

“你不走了?”沈知初震驚臉,喜色慢慢從眼睛裡溢位,她怕自已是聽錯了於是反覆問道,“你真的不走了嗎?你之前不是說,你只是路過這裡,不會在這裡久住的嗎?怎麼忽然決定要留下來了,你會不會又忽然改變主意?”

厲景深搖頭:“不會,我會留在這裡,轉校申請都透過了。”

“哪所學校?是不是和我同校?”

她看著厲景深點頭。

她原本以為,距上次那一別後,他們就再也不會相遇了,但是今天,厲景深為了她來接她,現在他又說他會留下來,還會和她同校唸書。

沈知初不喜歡唸書,學校裡沒有喜歡她和她喜歡的人,最近上學,每天去學校都感覺是一種折磨,但這會兒,她開始期待上學了。

她甚至還有些感謝沈修禮,要不是沈修禮做這些,她今天可能碰不到他。

沈知初心裡生出一股錯覺來,眼前這個人是太擔心她,才會轉去她那所學校的。

沈知初低頭看貓,極力掩飾臉上的表情,可唇角還是忍不住的往上翹。

“既然以後,我們還能再見到,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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