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竟然看到衣小蕊手背上有三個淡藍色的點兒。
唐曼心裡一驚，她沒有說話。
那是上了鬼青了，鬼青三個點，這是釋怨恨，帶怨結恨，轉不了世的。
這是從哪兒來的？
唐曼沒有說話，吃過飯，唐曼開車，去場子。
坐下喝茶，一遍茶後，她去外妝樓。
進董禮辦公室，唐曼說了衣小蕊手背上有三個青色的點。
“鬼青？”
“對。”
“在哪兒弄上的？是昨天覆屍？不對呀，二十五年的屍骨，魂還在？”董禮說。
“是呀，我也挺奇怪的，是小蕊去其它的妝室了？”唐曼說。
“師父，你沒問小蕊？”
“我怕嚇著她。”
“這事我來處理。”董禮說。
唐曼沒有回辦公室，去牧城那兒，聊了一下工作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回了辦公室，衣小蕊不在，顯然是被董禮給叫走了。
唐曼也是擔心。
鬼上青，種類太多，手背上三個點青，也是有的，有的時候很麻煩，弄不好，輕的就是一輩子帶著鬼青色，重的，就完蛋了。
唐曼說妝師難當，也這是原因之一，說不定會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
下午，衣小蕊才回來，眼睛通紅，顯然是哭過了。
再看衣小蕊的手，那三個鬼青沒有了。
“怎麼回事？”唐曼問。
不問還好，這一問，衣小蕊就大哭起來。
“我師姐打我。”
唐曼看著衣小蕊，這董禮手是太欠了。
唐曼不說話，等著，等著衣小蕊哭夠了。
衣小蕊哭了十多分鐘，不哭了。
“怎麼回事？”唐曼問。
“師父，對不起，我白天進上完妝的一個停屍間，看妝，我碰到了一個死者的臉，我不小心碰到的，那妝我想看明白。”衣小蕊說。
這衣小蕊在這兒呆久了，膽子也大了。
“師父來了教的你是禁忌，為什麼不教妝，先教禁忌呢？在這兒不要以為死人就沒事了，最初我來火葬場，也覺得死人是最安全的，可是到後來我知道，死者才是最可怕的。”唐曼說。
“師父，我錯了，以後我不敢了。”衣小蕊說。
“沒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去妝區，我不是你師父了。”
“我不敢了。”衣小蕊那可憐的眼神，讓唐曼心軟下來。
“好了，沒事了，去忙你的。”
衣小蕊回自己的小辦公室。
唐曼出去，去外妝樓，董禮在看資料。
“怎麼回事？”唐曼問。
“衣小蕊偷偷去上過妝的妝室，去看妝，不小心碰到了死者的臉，鬼青上手，費瑩來給處理的，我抽了衣小蕊兩個嘴巴子。”董禮說。
“噢，知道了，我還活著，以後輪不到你動手，晚上把復屍完成，有空就休息一會兒。”唐曼說完就走了。
“知道了，師父。”
唐曼回辦公室，坐下喝茶，今天晚上，就要把那個復屍完成。
下班後，到食堂吃口飯，休息半個小時，進妝室，復妝。
唐曼復頭部，董禮和行香香復那些缺失的部分，衣小蕊站在一邊看著。
一直到半夜，頭部完成了。
“真醜。”衣小蕊小聲說。
這個頭部復完後，沒有上妝，看著確實是很醜。
唐曼看了衣小蕊一眼，她捂嘴，這也是禁忌。
休息，吃了點東西，接著復屍。
唐曼讓衣小蕊給上妝，董禮和行香香復下面，下半夜兩點鐘，全部完成了。
蒙著屍布出來。
回辦公室休息，沒有再折騰回家。
第二天早晨起來，衣小蕊打著哈欠出來的。
“吃過飯，你再睡一覺。”唐曼說。
“師父，我沒事。”
唐曼去食堂吃飯，沒有看到董禮，只看到行香香給打飯，然後回去。
吃過飯，唐曼回辦公室，給李大江打電話。
李大江帶著人過來了，唐曼帶著看復屍。
李大江帶著的人看著，半天一個人說：“這個不對，那有這麼醜的人呢？”
李大江沒說話，帶著人出來，去唐曼的辦公室客廳。
衣小蕊給倒上水，站在一邊。
“小曼，這個復屍……”
其實，唐曼也是覺得奇怪，這個確實是太醜了，自己復屍完成後，都質疑自己有問題。
但是，唐曼也用屍針探了屍泥的厚度，沒有問題，對於技術，唐曼還是有自信的。
“人長得醜也是很正常的。”唐曼說。
“這就是一隻猴子，不可能的。”一名工作人員說。
“用技術來說話，你們不是有技術嗎？”唐曼不高興了，對於自己工作的質疑，那就是侮辱。
“小曼，你別多想，我們把屍體運回去，進行比對。”
李大江帶著人，把屍體運回去了。
唐曼看著窗戶外面，又下雪了，今年的雪是一場又一場的。
快下班的時候，董禮來了，說女真村的那個十二妝，她也是感覺怪怪的，想借那十二幅妝畫看看。
“自己去拿。”唐曼說。
“下班就過去拿。”董禮在外妝。
下班，去唐曼那兒，老恩，來了。
唐曼讓保姆炒菜，董禮拿了畫就走了。
坐下喝酒，老恩說：“找回秋沒有？”
“沒有。”
“回三妝，那三妝你應該學學。”老恩說。
“我和回秋老師並不熟悉，我說學三妝，那不是太冒失了？”唐曼說。
老恩沉默了一會兒，給回秋打了電話。
回秋一會兒就過來了，小街六號離唐曼這兒不遠。
“回秋老師，請坐。”唐曼站起來，把椅子拉出來。
“我應該叫您老師的。”回秋笑了一下說。
“都別老師老師的叫著，聽著彆扭。”老恩說。
“姐姐，喝酒。”唐曼說。
“妹妹喝酒。”回秋說。
老恩捂了一下臉說：“你們還是叫老師吧！”
唐曼和回秋大笑起來。
老恩說了三妝的事情。
回秋看了一眼唐曼：“當然可以了，我可以教妹妹，這有什麼的難的。”
唐曼沒有想到，回秋會這麼痛快的答應。
“但是我不能上妝，只能說妝。”
“可以，你就現就說妝，唐曼上不上得出來，那就是她的事情了。”老恩說。
“老恩，你還是那樣的急脾氣，那好，我就說話。”
回秋說妝，說得詳細，三妝講了一個小時。
“妹妹，這恐怕記不住，不過隨時可以問我。”回秋說。
“謝謝姐姐。”
閒聊，回秋接了一個電話，離開了。
“你讓我學回秋的三妝幹什麼？”
“你今天先畫妝，畫出來你就知道了。”
老恩喝過酒，唐曼送回去，回來就畫妝。
那三妝，畫出來，唐曼才知道，人妝，天妝，地妝，地妝是地獄妝，天是堂妝，人妝是人道妝，正常的妝。
這三妝太畫出來，看著發毛，唐曼不知道理解得對不對，畫妝畫得對不對，明天要請教一下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