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沒動,半天,馮黛時來了,氣喘吁吁的。

“誰?”

“一個朋友,多年沒見,沒追上,噢,剛才姐姐說菜,那這菜呢,吃著是你熟悉的味兒,就是你心生出來的,這菜就是你喜歡的人做的菜,是竹子吧?”馮黛說。

“是不是竹子在這兒?”唐曼問。

“你可以找呀!”

唐曼起身就往後去,那店員攔住了。

“讓她過去,好是清主。”這個店員一激靈,馬上退後好幾步。

唐曼見到了廚師,不是竹子,她非常失望的出來,坐下。

外面來了兩輛車,是中心區的那個人,還有鐵營之騎的一個人。

“姐姐,真是風光了,連鐵營之騎的人都來保護你,鐵營之騎,一人敵千營呀!”馮黛說。

“他們有這樣大的本事嗎?”唐曼問。

“鐵營之騎,只有百人,百人無所不能,無所不往。”馮黛說。

“那鬼市總是在變市,有他們,還有處理不了的嗎?”唐曼問。

“這個你就不明白了,變市是為了鬼市更強大,就像一個人,到時候是需要生病的,啟用某一些細胞,鬼市變市也是同樣的,這是團長的決定。”馮黛說。

唐曼感覺就是不太對。

“你剛才追的人,是你喜歡的人吧?你根本就不喜歡哈達,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唐曼說。

馮黛看看左右,小聲說:“奶奶,只有你敢這樣說哈達,你敢說,我都不敢聽,下次可別說了。”

馮黛的聲音很小。

吃過飯,在小鎮的一個小館裡住的。

唐曼在找著鬼市中的一些奇怪的現象,讓她想不明白。

九年禁市,唐曼是不是能找到鬼市的漏洞呢?

這個空間的存在,是有漏洞的,世間的任何事情,沒有完美的。

唐曼相信,但是需要時間,需要慢慢的找。

今天吃的菜,讓唐曼想竹子。

不知道為什麼,進了鬼市之後,就很想竹子。

可是當和竹子在一起的時候,還緊張,似乎差點什麼。

竹子離開鬼市之後,似乎那竹子和原來的竹子差點什麼,說不好。

夜裡,有聲音,似乎是唱歌的聲音,唐曼推開窗戶聽著。

是,一個男人在唱歌,很悲傷。

唐曼坐在窗戶前,點上煙,看著月光,很安靜的小鎮,她喜歡這樣的小鎮,心中真的就有這樣的一個小鎮,希望有一個,破了五弊之後,和竹子就生活在這樣的小鎮,她畫畫,竹子雕刻,喝茶,聊天……

唐曼的眼淚下來了。

早晨起來,吃過早點,馮黛說,這個小鎮有一個畫展。

“這兒有畫家?”

“這小鎮就是畫家鎮,每一個區,每一個塊兒,都有著自己的不同,鬼市有管理上,都是很嚴格的。”馮黛說。

她們在前面走,後面兩個人跟著。

進了一條小街,左邊中房子,灰牆瓦,石板路,右面是河道,河上有船,往前走,就是畫展。

進去,畫兒掛在牆上。

唐曼看著,竟然是妝畫兒。

“怎麼會這樣?”

“在鬼市是以陰而穩,所以這種畫兒很盛行的,在這兒也有交易,他們是妝畫師。”馮黛小聲說。

有人,但是不多。

唐曼看著,長長的畫廊,掛著上百幅的妝畫兒。

一幅妝車前停下來,唐曼愣住了,那畫上分明就是自己,上的妝是陰妝,那妝婉約,柔美……

“姐姐,心生則市,那不是你。”馮黛說。

唐曼沒多說話,拿心生則市來說事兒,一次兩次的行,可是多了,唐曼自然就會有另外的想法。

出來,坐在臺階上,看著河裡的船。

“這妝畫都很漂亮。”唐曼說。

“他們都是職業的。”馮黛說。

唐曼站起來,回去,上車開車要走,跟著的那個男人過來了。

“清主,回去吧!”那個男人說。

“我需要你的安排?”唐曼說。

那個人退回了,上車。

唐曼開車,返回去了,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太過了。

她發現了某一些問題,就是心生則市,這個不對,竹子做的菜,妝畫中的自己,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

唐曼需要慢慢的瞭解。

第二天,唐曼出中心區,去化妝區。

進去,化妝師都在忙著。

這裡實妝,唐曼是一直沒有看到。

她們都知道,唐曼是清主,對唐曼也是十分的小心。

唐曼看著,鬼市的妝和外面的妝是不同的,有一些地方很奇怪,唐曼不多問,就是看。

去男妝區,男妝區四個妝師,突然匆匆的離開妝室,往另一個妝區去了。

唐曼跟著過去,後面跟著的兩個人,不說話。

這個妝區竟然是實妝室,唐曼被人攔住了。

“我是清主。”

那個攔著的人就看後面跟著的人,後面的人擺了一下手,唐曼進去了,後面兩個人沒有跟進來。

這個妝區是太大了,穹頂高有七八米,上面畫的是飛天,看著有點瘮人。

妝區一個大廳,有千平之大,中間就是操作檯。

四名妝師過去,鞠躬,然後做準備。

唐曼慢慢的走過去,站在一邊,有人過來,給唐曼搬了一把椅子。

屍布掀開,是一個男人。

開妝竟然是先淨臉,屍線攪拉,很熟悉。

恩革匆匆的進來了。

“好了,大家先停一下,出去。”恩革說。

四名妝師把屍布蓋上,又鞠躬,然後出去了。

“你不要進男妝師區。”恩革說。

“為什麼?”唐曼問。

“你別以為你是清主,就為所欲為的,這是禁忌,不可以的。”恩革說。

“噢,他們並沒有告訴我呀!”

“你是清主,你不明白,現在我告訴你了,團長是有話,你可以幹任何的事情,但是,團長也有話,如果你出現點意外,我們就倒黴了。”恩革火氣很大,但是還是把聲音壓得很小,不時的看一眼死者。

正說著,那死者竟然坐起來了:“你們兩個煩不煩?”

唐曼差點沒嚇死,我去你三姥姥,恩革過去一把給按倒,蓋上屍布:“嚇著清主,我把你給送到十三層去。”恩革說完,拉著唐曼就走。

出去,回中心區,恩革讓人把酒菜送來。

“今天我得和你好好聊聊了,不然哈達又收拾我了。”恩革說。

“哥,他要是收拾你,我就收拾他去。”

“行了,你可別作了。”

唐曼問那男妝區的事兒。

“那是前妝,這個人一個星期後就會死,自己選擇一個妝。”恩革說。

“開玩笑,一個人死,會提前知道?如果是意外呢?”唐曼問。

“鬼市的技術在,人到年紀了,技術可以分析出來,什麼時候會死,如果是意外,有算師。”恩革說。

“我不相信。”

唐曼說。

“慢慢你就相信了,這技術你可以找技術區的人,也可以找算師,你別鬧就成,禁忌的地方你也遵守。”恩革說。

“我聽哥的。”

“這還差不多。”

“哥,你一天忙什麼呢?”

“我是妝師,這一天不忙妝師的事情,就幫哈達忙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恩革說。

“是鬼市的反叛?”唐曼問。

“對。”

“那些人都是什麼人?”

“說白了,是非常有能力的人,在鬼市也算是上一等的人,他們用技術,用古老的知識,和鬼市抗爭,撤市,團長命令不準動用鐵營之騎的人,只能用技術,用那古老的知識來弄他們,這就是讓技術和知識快速的提升。”恩革說。

“如果他們成了呢?”唐曼說。

恩革笑起來了:“那是他們的夢,他們很固執。”

“夢也有變成真的時候。”唐曼說。

恩革只是笑了一下,那笑的意思,唐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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