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和董禮去看屍體。

那屍體是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著很正常的樣子,但是唐曼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停屍廳的冷櫃溫度是控制在零下七八度,這人送來了一天一夜了,唐曼有些吃驚。

唐曼走近,摸了一下頸動脈,她心裡很吃驚。

“馬上讓運屍工進來,把人抬出去,人沒死。”唐曼說。

董禮退了兩步,就靠到牆上了。

“這很正常,有的在第三天的時候,快進爐了,還活過來了,你怕什麼?”唐曼瞪了董禮一眼。

唐曼讓唐禮叫家屬。

“沒有家屬,就他一個人,是鄰居們給送來的,煤氣中毒,有正常的手續。”董禮說。

“那就等人醒了。”唐曼說。

唐曼回研究中心的辦公室,喝茶,她知道,董禮知道怎麼處理。

十點多的時候,董禮打來電話,說人醒了,要送醫院。

唐曼過去了,看著這個人,臉色鐵青,眼睛睜著。

“送醫院吧!”唐曼說。

唐曼知道,這個人和天謨有關係。

中午吃過飯,唐曼去醫院,在病房裡見到了這個人。

床頭卡上寫著天謨,唐曼真是沒有想到,天謨到底玩了什麼呢?能逃過鬼市的追殺。

唐曼坐下了。

“你是天謨?”唐曼問。

這個男人點頭。

“你沒有其它的親人了?”唐曼問。

“嗯,就我一個人,父母死得早,沒有兄弟姐妹,我也沒有結婚。”天謨說。

天謨的眼睛就是鬼市謀師的眼睛,其它的不一樣了,那眼睛詭異的一閃。

唐曼笑了一下說:“天謨,你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

“你說什麼我不懂。”天謨說。

“哈達說了,你能逃過這一劫,你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了,不會再追了。”唐曼說。

“那賊孫子,反覆無常的。”天謨竟然詭異的笑起來。

“說說,你怎麼逃過這一劫的?在鬼市,沒有人能逃出十三監的手心的。”唐曼說。

“現在說也無妨了,哈達是真的太狠了點,我死了,竟然讓鬼市的斷魂手來斷魂,三針斷魂,那些烏合之眾,想弄死我,沒那麼容易,半扇門村的那個孩子知道吧?”天謨竟然提到了那個孩子。

“當然。”唐曼也是奇怪,提那個孩子幹什麼呢?

那孩子在天謨死的時候,可是披麻戴孝的,難道……

“那是我的兒子,上世你的孩子。”天謨的話,讓唐曼呆住了。

“這怎麼講呢?”唐曼問。

“這孩子,沒有忘記上世的事情,上世,他並沒有出生,就死掉了,不是自然的死亡,是人為的,他在轉間等待的時候,吃垃圾,睡橋洞,冬無棉,夏無衫,十六年之久,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上世,就是因為並沒有出生,就被害死,造成的,這世成了我的孩子,孩子出生,母親就死了,就是我的妻子,這孩子想報怨,轉間後,依然會受著罪,從小沒有母親……”天謨坐起來,喝了一口水。

天謨用自己的孩子,逃過了鬼市的斷魂,他懂得如何讓魂再進入另一個人死人的身體裡,不受轉間之苦,轉間也是不確定的,會來到這個間,這個魂再附體,就很確定了。

那孩子是陰死,陰活轉間,他喚魂可以讓天謨再還魂,這點鬼市的人是不知道的。

天謨天才,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或者說是更多的東西。

“那你為什麼不照顧那孩子呢?”唐曼問。

“你怎麼知道我沒照顧?我總是去半扇門村,我也願意在半扇門村待著。”天謨很不高興。

“可是,那孩子的怨恨怎麼不除去呢?你應該能的。”唐曼說。

“我一直在試著,讓他忘記怨恨,可是我不行,我也有不能之處,你一定要小心。”天謨說。

“既然是我欠下的,我還,怎麼還?”唐曼問。

“你還不起的,注意就是了。”天謨說。

“你現在活過來了,那孩子你還會照顧嗎?”唐曼問。

“他知道,他的父親死了,他的恨會加深的,他這樣轉間,就是受罪來了,我自然會照顧的。”天謨說。

“那就好,那就好。”唐曼是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現在是什麼味道了。

唐曼讓天謨休息,往外走。

“小曼,我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那天妝地妝,我有機會,讓你和他們見一面。”天謨說。

唐曼點頭,出來,回宅子。

唐曼覺得不對勁兒,坐了一會兒,又返回醫院,天謨竟然出院了。

唐曼給天謨打電話,天謨說回家了,唐曼去家裡。

幸福城101號,這是天謨附體的那個男人的家。

現在天謨是那個男人,也是天謨自己。

唐曼來了,天謨泡上茶。

唐曼在以後的日子裡,不再提那個天謨,這個天謨就是她的新朋友。

“有一件事,就是春夏秋冬四妝,我排冬妝,冬的極寒會入體,讓我死亡,我想排這個冬妝。”唐曼說。

天謨愣了半天,汗都下來了,臉色白了。

天謨半天才說:“我去對面弄兩個菜,我餓了。”

“不用,我打電話讓董禮那邊點過來。”唐曼說。

天謨有點慌亂,端茶杯,把茶都灑了。

“你怎麼了?”唐曼問。

“冬妝?冬妝,你怎麼知道問我的?”天謨的汗在流著。

“有人告訴我的。”唐曼說。

“誰?”天謨的聲音都是哆嗦的。

天謨的聲音不是原來的聲音,可是那眼睛是原來的眼睛。

“你緊張什麼?”唐曼也奇怪了。

“我當然要緊張了,我附體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我也相信你,可是這冬妝的事情,怎麼會有其它的人知道呢?甚至你都應該不知道的。”天謨說。

唐曼明白了,天謨害怕的原因,竟然會有人提前知道,天謨會轉生,附體轉生,這自然就是害怕的,既然知道,應該斷了他轉生的魂,可是並沒有。

“恩革。”唐曼說。

天謨顯然是吃驚的,看了唐曼半天說:“看來鬼市並不是烏合之眾,一個妝師,恩革竟然能算到我會魂而生,可怕。”

“你不用擔心,恩革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也可以保證,何況我是鬼市的清金牌。”唐曼說。

“好,我相信你,關於冬妝,我可以教你。”天謨說。

“你怎麼會的?”唐曼問。

天謨的回答,讓唐曼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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