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男看著唐曼,一下就明白了。

“好,好。”林男走了。

唐曼也就奇怪了,這林男是不是有病呀?

從上海來學習,就學習,怎麼跑這兒頤指氣使的?誰給她的勇氣?

唐曼真是想不明白了。

沒有想到,這林男走沒多久,局長竟然來電話了。

“林男的事兒,讓她當你的助手,副場長。”唐曼有點懵。

看來是省火葬廠老廖發了能量了。

“林男是怎麼回事?”唐曼問。

“具體的不太清楚,但是以後就是我們場長人,手續讓辦公室主任來局裡辦一下。”局長掛了電話。

唐曼是太意外了。

把辦公室主任叫進來,說這件事情。

主任都發懵,半天才“啊!”的一聲,走了。

林男快中午的時候進來的,說:“唐場長,是不是開一個會,宣佈一下?”

“沒必要,在工作群裡告之一聲就行了,大家都挺累的。”唐曼說。

林男冷笑了一下走了。

中午,董禮跑進來了,搖著馬尾辮兒。

“師父,她們突然就對我轉變態度了,我還奇怪呢,又是倒水,又是買好的,哼,勢力小人。”董禮說。

“我讓你回來了吧?”唐曼說。

“師父,我就想回來。”

唐曼瞪了她一眼。

出去吃飯,古街的魚館,葉軍就打電話來,說有點事要說。

唐曼讓葉軍到古街來。

葉軍說林男的事情。

“我和林男早就認識,我們是大學的同學,曾經是戀人。”

因為林男是上海人,葉軍回東北,就沒有再相見。

就林男,事實上已經被上海那邊開除了,原因不知道,後來她到了東北來,和廖奇怎麼認識的不知道,她本來是在省火葬場的,怎麼進的省火葬場也是不清楚。

後來,她到市火葬場來,就是想學喪妝,找過葉軍多少次,葉軍不教。

林男就是衝著喪妝而來的。

唐曼也不理解了。

“不幹化妝師,幹其它的不成嗎?”唐曼問。

“這個我也不明白,我問過,林男說我不懂。”葉軍說。

“噢,這倒是挺麻煩的。”

“反正你小心點就是了,林男必定要逼著你教她喪妝。”葉軍說。

“我不教她還能怎麼樣?”唐曼說。

“我就是提醒您。”葉軍走了。

唐曼不知道,這個林男不是省油的燈。

這過飯,去古街的宅子休息。

那家是回不去了。

下午醒來,唐曼去局裡,找牢蕊。

牢蕊在局裡就是一個閒職,一間辦公室,閒著沒事。

“師父,過來看看您。”唐曼說。

“還有良心。”牢蕊笑起來。

“師父,我感覺很累,不想當這個場長,我只是想化好妝。”唐曼說。

“沒辦法,你騎到驢身上了。”牢蕊說完,笑起來。

牢蕊現在是放鬆了。

聊天下班,牢蕊說:“把董禮叫上,看不到還挺想那丫頭的,我帶你們去吃魚。”

唐曼給董禮打電話,董禮一聽說是乾飯,那速度就別提了。

十六分鐘就進來了,氣喘吁吁的。

“你一聽乾飯,是不是腳下就安輪子了?”唐曼問。

“是,師父。”董禮說。

董禮走到牢蕊身邊,拉著牢蕊。

“師婆,我師父總是訓斥我。”

“行了,沒打你就不錯了。”

牢蕊帶著他們到水庫吃活魚。

牢蕊問:“我帶你們到這兒來,為什麼?”

“乾飯。”董禮大聲說。

牢蕊大笑起來,這單純勁兒,讓人喜歡。

“傻丫頭,今天我也是跟你們說點事兒,場裡我是回不去了,就在局裡待著,養老,到退休,就場子,有不少的事情,在小二樓的後院,就是老停屍間的地下,有一個棺船,那個地方少去,最好不去,也是禁忌之地,還有就是,化妝的時候有一個小暗技,腳下踩黑紙,左腳,這是一個秘密。”牢蕊說。

“師婆,那以前怎麼沒有告訴我們呢?”董禮問。

“這個一直沒說的原因也是,一場一隻腳,一腳踩黑紙,就是說,一個場子只有一個人可以這樣做。”牢蕊說。

“為什麼?”董禮奇怪的問。

“這個就是禁忌之說,至於為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有兩個人用,一個人就會出事,這個試過三次,如果有大妝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商量好了,一個人用,黑紙任意的就行,弄成鞋墊,放在左腳下就可以 。”牢蕊說。

喝酒,聊天,十點多,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班,林男就進來了。

“唐場長,下午開個會,我重新定了一些條例。”林男說。

“可以。”唐曼儘管是不高興,但是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唐曼坐在椅子上,心裡是不爽快。

去檢查工作,坐在中心,看著化妝師化妝,和中心的主任聊天。

主任就說:“唐場長,您和牢場長在的時候,多好,這回可好了,那個林副場長,當天就把中心的人都給一通的大罵。”

“那也得受著,我也受著呢!”

從中心出來,唐曼往小二樓去,後面的停屍房,全是平房,院子裡的地下有一個棺船,對於棺船唐曼也是知道一些的。

唐曼站了一會兒,回辦公室。

林男就進來了。

“唐場長,下午一點開會。”林男就像是通知她一樣,說完,轉身就走。

吃過飯,唐曼在辦公室休息。

下午一點進會議室。

人都到了,坐在臺上,林男說:“今天開個會,首先是新的規定製度,辦公室主任現在把新制度講一下。”

辦公室主任讀新制度,下面有點亂了。

“安靜。”林男說。

制度規定,早六點上班,不分早晚班,下午各部門,技術學習,四點下班……

辦公室主任宣讀完了,看了一眼唐曼。

“下面就是技術的學習,由我來當這個講師,綜合國外技術,提高我們的技術水平……”林男竟然講了快兩個小時了。

唐曼一直沒說話。

講完了,林男說:“散會。”

唐曼站起來說:“這個制度我沒看到,關於技術的綜合運用,誰也是不準用,所有的都按照原來的實行。”

唐曼說完就走,後面是掌聲。

化妝師早班六點就到,開始上妝,煉化間也開始準備,六點十五就開了第一爐,大家都辛苦,中午一過,就沒有人了,回家休息,這也是十分正常的。

唐曼回辦室,收拾一下,下樓,上車。

董禮跑過來,上車,開車走。

“師父,真牛,痛快。”董禮說。

“我這麼做,現在是痛快了,有罪受的。”唐曼說。

今天把林男的臉打了,她必定是要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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