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進來了,後面跟著幾個人。

“停下。”前面的人喊著,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唐曼站起來了,退到一邊,看著。

“老四,你幹什麼?父親要求的就是臉妝的。”另一個男人說。

“康家人不讓歸康家墓,上什麼臉妝?”

唐曼聽明白了,看上一眼董禮,她把屍布蓋上了,出去,到車裡等著。

納棺師胡集開車來了,下車,看到唐曼的車,就過來了。

“唐教授,真是有緣分呀!”胡集說。

“你很努力呀!”唐曼笑了一下。

突然,裡面就亂了營了,打起來了。

胡集看了一會兒,拎著化妝箱就跑了。

這活胡集是不會接的,家裡不寧,屍妝難上,突然起屍。

人死,魂還沒有離開,就這樣了。

董禮問:“師父,我們走不走?”

“季節認識,不能走。”唐曼說。

半個多小時,過來一個家屬,說:“真對不起,這妝就停了,這是五百塊錢,辛苦了。”

“不用了。”

董禮開車離開。

“師父,你應該拿那錢,我們來回的跑,油錢,辛苦費,五百也不多。”董禮說。

“這錢是不能拿的,我們衝著是死者來的,敬畏死者,拿了錢,活沒完成,死者會高興嗎?”唐曼說。

“噢。”

“好了,直奔串店。”唐曼說。

董禮一腳油門,衝出去了。

“你瘋了?”唐曼嚇得一哆嗦。

“沒事,我技術好。”董禮說。

“你給我慢點。”唐曼說。

董禮和唐曼回去,坐在串店,滿夥就過來了。

老闆就過來趕人。

“老闆,你在那邊給他弄一張桌子,不影響你的生意,吃什麼,喝什麼,都算在這邊。”唐曼說。

老闆猶豫了一下,弄了一張桌子,搬到挺遠。

“師父,你以後少理他。”董禮說。

“你別管我的事兒,好好吃飯。”唐曼說。

唐曼給季節打電話,把事情說了。

“真對起,唐小姐。”季節說。

“姐,你這不是見外了?沒事的。”唐曼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師父,你那臉妝真好,我想學。”董禮說。

“把官妝學好後,再找我,別以為自己是高階化妝師,就怎麼樣,記住了,你的高階化妝師,還欠點兒,葉軍才是一個真正的高階化妝師,可惜,走了執念了。”唐曼說。

“師父,我一定努力。”董禮說。

晚上董禮又賴在唐曼那兒追劇。

唐曼進工作室,看鬼13妝。

禁忌13條,看完,就是新妝,關於新妝,在省裡技能考核的時候,葉軍化的就是新妝。

唐曼看著方法,確實是異於官妝,和官妝有太多的不同了。

唐曼把凌師父給的化妝箱開啟。

裡面的工具特別的多,有一些唐曼都沒有見過。

她看著兩把金屍刀,拿起來看,是純金的,很重,一把有五百克重,一把就得十一二萬,兩把二十多萬。

唐曼最初以為,就是鍍金的,沒有想會是純金的。

董禮突然推門進來,說:“師父,吃水果。”

董禮看到唐曼手裡拿著的刀,愣了半天。

“以後記得敲門。”唐曼把刀收起來,還有書,都收到了櫃子裡鎖上了。

出來,坐到沙發上吃水果。

“師父,那屍刀真漂亮,比我的好多了。”董禮說。

“你的屍刀也是場子裡最好的了。”唐曼說。

“不喜歡。”董禮是想要。

“這兩把刀,不能給你,以後我給你和場子申請,要一套好的。”唐曼說。

“師父真小摳。”董禮噘嘴。

唐曼沒理她,想著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季節早早的就打電話來,說臉妝的事情。

“家屬達成統一的意見了,同意臉妝。”季節說。

二次進妝,這是不吉利的。

唐曼是猶豫的,說想想再把電話回過去。

“小曼,回妝確實是有講究的,不吉利,但是你身上的那股味道,我知道是費莫家祖墓裡的一種東西,辟邪,這個對於你來說,就不存在這樣的事情了。”季節竟然知道這種香味是什麼。

唐曼想了半天說:“還是等我一會兒,我得想想。”

唐曼掛了電話,回妝的事情,這是特別可怕的事情。

唐曼猶豫了半天,進牢蕊的辦公室。

她說回妝的事情。

“回妝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情很多,你還問我?”牢蕊火了。

“是臉妝。”唐曼說。

“不就康一的喪臉妝嗎?各有禁忌,康一恐怕也是給你講過,誰找的你?”牢蕊問。

“季節。”

唐曼把電話打過去了,直接說:“季師傅,你也明白,回妝的後果,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過不對呀?”

“牢師傅,您聽我說,唐曼身上有費家的那種東西,不會有問題的。”季節說。

“用過你?你確定?”牢蕊火氣很大。

“對不起,牢師傅,我考慮得不周,回妝就算了,我想辦法吧!”季節掛了電話。

牢蕊指著唐曼說:“你的心軟,遲早就是禍。”

唐曼不說話,汗都下來了。

“去忙吧!”

唐曼回辦公室,牢蕊這樣的就把季節給打發了,唐曼心裡總是覺得過意不去,但是回妝,有多大風險,誰也不清楚,就是費莫家祖墓裡的那種香味的東西,是辟邪,但是到什麼程度,這個誰也不清楚,季節也是不清楚的。

牢蕊這樣做,唐曼是明白的,一旦出事,那就不是小事,甚至把命丟了。

化妝師的活兒,本身就有著某一個潛藏的危險存在,不可預料的,就算是你把禁忌都知道了,也不犯禁忌,也不會保證,沒有新的情況發生。

何況,唐曼是在做著喪臉畫兒,鬼13妝,十大喪妝,這樣的研究,那將是更可怕的,牢蕊心裡是非常清楚的。

唐曼此刻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可怕。

唐曼也是不得小心了。

唐曼給季節打電話,道歉。

“這件事我想得不周全,道歉的應該是我,小曼,別想那麼多,沒事的,我們還是朋友的。”季節這半年來,那種凌人的氣勢竟然沒有了。

“姐,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唐曼說。

“好了,沒事了。”季節掛了電話。

這半妝,確實是很難受的,就是納棺師接了這活,下妝,如果不懂,都沒辦法弄。

果然,胡集打來電話了,問能不能下妝?

胡集接了這個活兒,下妝?唐曼有點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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