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怎麼也想不明白了。
竹子說：“好了，我們去吃飯，去唐色，把任得寶叫過去。”
唐曼想了一下，點頭。
去唐色，進包間，點餐，唐人就進來了。
“竹子，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唐曼是我親妹妹。”唐人說完就走了。
竹子愣住了，看著唐曼。
這件事，唐曼沒有和竹子說。
“怎麼回事？”竹子問。
“我有空了和你慢慢的解釋。”唐曼剛說完，任得寶任意進來了。
“喲，今天怎麼想到了我？”任得寶看來現在是挺如意的。
“找你有點事兒。”竹子說。
先喝酒，聊了一會兒其它的，唐曼把一個小袋子拿出來，放到了任得寶面前。
任得寶都沒有動手，看了一眼，那眼神唐曼就知道了，肯定是人的面板了，任得寶的眼神發亮的。
但是，任得寶沒有動。
“缺錢了？我看您唐大小姐也不是缺錢的人？何況，缺錢了，有你這個有錢的哥哥，唐人可是有錢的。”任得寶的樣子，唐曼看得有點害怕。
任得寶做膚畫，對面板異樣的，看到的時候，眼睛是詭異的。
“我也沒有說賣，給我看看。”唐曼說。
任得寶不笑了，伸手把小袋子拿起來看，最後把手電都拿出來了，看。
唐曼觀察著任得寶的表情。
任得寶看得是太認真了，有十分鐘。
“你沒完了？”竹子說。
任得寶才輕輕的放下。
“怎麼樣？”唐曼問。
“我可以買。”任得寶說。
“任意，我沒說賣，我讓你說說這面板的事情。”唐曼說。
“嗯，說起這面板，也很複雜的，人體的每一個地方的面板都是不同的，最好的部位……”竹子興奮起來了，兩隻眼睛冒著賊光。
唐曼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聽那麼多，就說這塊面板的事情。”
“好，我們是朋友，我就好好的說說，這塊面板，是在人死後的六個小時內割下來的，然後屍油泡著，部分是臀部，拉伸，延展性大，這種面板，做人物畫兒是不適合的，做衫景，是最好的，其實，這塊的面板，做另一種東西，更完美，就是膚棺，整個棺材蒙上膚皮，這是絕棺，入土之後，就是萬年，也沒有有敢碰，敢靠近，人靠近之時，會出現各種詭異的現象，讓你近不得。”任得寶很得意。
唐曼聽著，真是詭異了。
“那你說說膚棺。”唐曼說。
“對不起，我不說。”任得寶到是牛氣來了。
“任得寶，你不說，試試？”竹子說。
“竹子，我總叫我任得寶，我也就認了，這件事我就是不說，你掐死我。”任得寶竟然來了脾氣了。
“為什麼？”唐曼問。
“有一些事情，不能說，我也不想說。”任得寶說。
唐曼一聽，也就不問了，敬任得寶酒。
任得寶喝了兩杯後，站起來說：“我約了人，得走了，如果想賣，依然可以找我，給你最好的價格。”
任得寶走了。
任得寶走後，竹子問：“你和唐人怎麼就成了兄妹了呢？”
唐曼講了，竹子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唐曼和竹子回家，到竹子家喝茶。
唐曼就覺得這件事是太奇怪了。
這是說順縣火葬場有人在做膚棺嗎？
那一塊面板不過就三到四平方厘米，一個棺材得需要多少面板呢？
想想，唐曼頭皮發麻。
做陰生意的人，很多，賣壽衣的，花圈的，扎活的，這些人們都知道，但是裡面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第二天，上班，唐曼檢查工作，四處的轉了一圈。
回辦公室，把工具箱開啟，檢查了一下。
下午一點半，三等級的妝，這個妝她一定要化好，決定上華妝。
中午，吃過飯，唐曼在辦公室睡了半個小時起來，洗了把臉，化上淡妝，坐在那兒喝茶。
費小通進來了。
“唐局長，都準備好了。”費小通說。
唐曼看了一眼手錶，把手錶摘下來，放到了抽屜裡。
“我也準備好了。”唐曼說。
“嗯，有兩位師傅助化。”費小通說。
“不必，你們可以在中心看監控。”唐曼說。
“這個……”
“我上大妝，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唐曼很直接。
“好，辛苦您了，唐局長。”
唐曼從費小通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不屑的眼神，看來這個費小通的化妝技術應該是非常不錯的。
她來的時候，就聽說了，費小通的化妝技術在這個場子是最好的，高階化妝師。
唐曼一點二十分的時候，穿上黑色的工作服，拎著化妝箱，進了第三等級的化妝間。
進去，六個監控頭都開著，還有兩個攝像機開著。
唐曼舉了一下左手，屍臺就升上來了。
唐曼把工具擺下，把茶水泡上。
過去掀開屍布，看了一眼，又蓋上，坐下抽菸。
屍體竟然是花臉，是硫酸傷到了臉，是一個女孩子，檔案寫著二十二歲。
細看，從還有好的面板上來看，能看出來，這個女孩子這樣，肯定是會有怨恨的，是自殺而死的，承受了太多了。
唐曼抽完煙，站起來，絆手絆腳。
家屬的要求是恢復到生前的樣子。
唐曼說：“上六張照片，不同角度的。”
螢幕把照片切過來，唐曼看著，沒有想到，女孩子這麼漂亮，越是漂亮，打擊越是大，承受的越是多。
唐曼處理傷痕，需要清理，動刀，展皮，磨皮，一步一步的，不慌不忙的。
這種處理，只要小心，謹慎，心細，就不會出現問題。
兩個多小時，處理完，唐曼蒙上屍布，坐下，喝茶，點上煙。
幾分鐘後，起身，唐曼從死者胳膊內側取了皮，揉皮，拉伸，然後上屍膠，將皮從右側，拉到左側，按壓五分鐘後，鬆開。
熱水把毛巾打溼，敷壓，六分鐘後，拿下來。
唐曼抬頭看了一眼照片，很滿意。
這是唐曼突然改變的想法，任得寶的膚畫讓她突然開悟了。
處理胳膊內側，上了膚泥，上膚色，絲毫看不出來。
處理完，已經一個半小時了。
唐曼休息會兒，上妝。
華妝，一底三色，一底四色……
速度很快，唐曼完全的就投入進去，她忘記了自己，整個人似乎就在妝裡面。
兩個小時零十分鐘，唐曼完成了，剪掉了絆手，絆腳，蒙上屍布。
“中心，可以下臺了。”唐曼說。
工具收拾完，唐曼出來，沖澡，換衣服，回辦公室。
唐曼每次化完大妝後，都感覺很累。
她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十一點半，有人敲門，唐曼喊了聲進來。
費小通進來了，非常的客氣，和原來不一樣了。
“唐局長，太好了，您也辛苦了，大家都想請您吃飯，想請教一下。”費小通說。
唐曼本來很累，也不好拒絕，點頭。
去了縣酒樓，五位化妝師，費小通說，還有幾位就沒有讓來，人太多了，亂套。
坐下，唐曼看著這五位化妝師，都是順縣的中級化妝師，現在就費小通是高階化妝師，縣火葬場想進高階化妝師，比市裡的要難得多。
費小通坐下，點菜，上酒。
先聊了一些沒用的話，費小通就說了，她說的話，讓唐曼鎖住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