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買 了臉畫兒,竟然會送到墓裡,畫喪用。

墓室裡有喪畫,是形成墓陰,墓陰氣而養,人是陽氣而活。

“那這價格會是多少?”唐曼問。

“不好說,就看他怎麼講了,講好了,賺個五七八萬的不成問題,如果再弄好了,都有可以賺個十幾萬,這就是在嘴了。”梅瘦說。

如果這樣說,那畫喪是相當的賺錢的。

唐曼真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個行當。

梅瘦說:“這兩天正談一個畫喪,如果成了,就帶著你去看看。”

“謝謝,梅老師,也謝謝您送我的刷毛,刀爺說那刷毛很貴重的。”唐曼說。

“刀爺是不是氣得直瞪眼睛,哈哈哈……”梅瘦笑起來。

“是,怎麼回事?”唐曼問。

“我和刀爺也是近二十年的好朋友了,他一直在這刷毛,我就不給,買也不賣,多少錢都不賣,沒事就跟我那麼要刷毛,這一跑就是十幾年,這兩年不去了,他老了,其實,我就是想讓他總去我哪兒,刀爺這個人不喜歡出門。”梅瘦說得到心挺心酸的。

“那您應該給他。”唐曼說。

“唉,我認識刀爺第十年的時候,他得了病了,很重的病,他跟我說過,很痛苦的,不想活了,想死,我就是讓他有一個念想,他最愛的就是制刷,最喜歡的就是弄到好的刷毛,還有刷料,如果有念想了,他就死不了了。”梅瘦說。

“噢,那你現在把刷毛給了我……”唐曼說。

“他有兩年沒有來打我了,我打過無數次電話,讓他過來,他都不來,看來是對刷毛是放棄了,這樣也好,他的病現在也是養得差不多了。”梅瘦說。

“那您就去他家唄。”唐曼說。

“丫頭,不怕你笑話,我不能去,這輩子也不能進他家的門,刀爺的老婆,我們兩個同時認識的,最後選擇了刀爺,我們有約定的,不管是誰娶了她,誰都不能進那個門兒。”梅瘦說。

唐曼笑了一下說:“挺有意思的。”

聊了很多,梅瘦接了個電話,回去了。

唐曼躺在躺椅上,想著半扇門村的那個七妝。

七妝顏色不同,七種妝,詭異的妝,唐曼的腦袋子是一遍一遍的過著。

她似乎從表面,一下看到了裡面,一層,一層……

唐曼突然一下瞪開眼睛,是七層的妝,每一層都有漏妝,給下一層留漏,層層如此,最後一層,才成妝。

老天,難怪第五竹孫讓自己不要著急上妝。

那第五竹孫是知道嗎?

唐曼馬上去第五竹孫的家,第五竹孫在樓下和老頭下象棋,脖子粗臉紅的。

最後把棋子給摔了。

“三姨夫的,喝了天棋湯,不下了。”第五竹孫氣得發瘋。

這些老頭都大笑起來。

唐曼叫了一聲第五竹孫。

第五竹孫說:“推我去喝酒。”

唐曼推著,問:“你和你三姨夫有仇吧?”

“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我聽著你罵你三姨夫了。”唐曼說完,笑起來。

第五竹孫說:“今天一盤沒贏著,昨天還贏了一盤。”

“你這棋挺臭呀!”唐曼笑起來。

“我不會下,才學了三天。”第五竹孫說。

“他們沒少坑你吧?請了人家多少頓酒了?”唐曼問。

“可不是,還認了個師父,送給人家一塊手錶。”第五竹孫說。

“你有點傻。”唐曼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推第五竹孫進門的時候,差點沒推翻了,把 第五竹孫嚇得大叫。

“死丫頭,你要摔死我?”第五竹孫說。

“不敢。”

坐下,第五竹孫非得要喝酒。

“對傷不好。”

“我都喝了好幾天了。”第五竹孫。

攔是攔不住了。

喝酒,唐曼說了七妝的事情。

“喲,這麼快呀?真是沒有想到,天生就是化妝的料。”第五竹孫說。

“你應該是知道的?”唐曼問。

“我當然知道了,但是讓我看,我不一定能看出來,我盯這七妝已經十幾年了,才有一個眉目,如果不是你,也許我看了七妝也沒用,看不透,能看透的人,傳說是,千年難有一人。”第五竹孫說。

“別開玩笑。”唐曼說。

“真的,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第五竹孫說。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上妝?”唐曼問。

“我就不跟你參與了,關於七妝的禁忌,還有怎麼上妝,在一本書了,吃完飯你去拿,但是記住了,開妝前,一定要把書看透了,千萬別急。”第五竹孫說。

“你追這妝十幾年,就這麼放棄了?”唐曼問。

“我沒說放棄,你上完妝,到時候我得看,看就成了。”第五竹孫說。

吃過飯,去第五竹孫家,他給拿了一本書,裝在檔案袋子裡。

唐曼拿回宅子看。

開啟檔案袋子,書包著,開啟,一本手寫的書,線裝的。

上面的字唐曼不認識,這個第五竹孫,在這兒等著她呢。

唐曼打電話問。

“你看不懂就沒辦法了,等我腿好的吧。”第五竹孫說。

這個貨,唐曼就想,追了十幾年的妝,他沒有那麼容易放棄。

這個納棺師,有的時候也玩點小心眼兒。

康兒進來了。

“姐,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康兒說。

“嗯,注意休息。”唐曼說。

康兒把書拿起來了,看了半天說:“這個有點嚇人。”

唐曼一愣。

“你能看懂?”唐曼問。

康兒說:“和我們族的文字差不多,大概上能看懂。”

“翻譯出來。”唐曼說。

康兒拿筆紙,開始翻譯。

唐曼坐在一邊喝茶,看書。

董禮進來了,把唐曼嚇一跳,門“咣”的一下就給推開了。

“以後以輕點不?”唐曼說。

“嘻嘻嘻……”董禮嬉皮笑臉的坐到沙發上。

“惹禍了吧?”唐曼問。

董禮這樣的時候,肯定是惹禍了。

“嗯,我刺妝了。”董禮說。

唐曼沒有表情,心裡確是翻江倒海的。

“康兒,你回你房間翻譯。”康兒回自己的房間了。

唐曼點上煙,一直就沒有說話。

董禮站起來了,靠到牆上。

“董大場長,沒有必要,你可以回去了。”唐曼說。

“師父,我是有原因的。”董禮冒汗了。

“我不聽任何的解釋,你馬上搬走。”唐曼說。

董禮哭了,半天,轉身就走了。

董禮拉著箱子走,銀燕和康兒攔著。

唐曼出來說:“讓她走。”

董禮走了。

刺妝為化妝師不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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