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去畫室，晚上去董禮那兒，叫上婁天。”唐曼說。
唐曼去畫室，坐在畫室，看著外面的景色，她還是感覺到家裡好，在省城那邊，條件是好，但是總是感覺自己是外人。
唐曼坐累了，在沙發上休息。
從唐人和董禮結婚後，恐怕唐人那沙發，再也不會有家的溫暖了。
唐曼感覺自己很孤單，睡著了，帶著眼淚。
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被P上去的一個人，找不到真實的存在感。
唐曼醒來，天黑了。
去董禮那兒，銀燕來了，董禮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師父。”董禮跑過來，就摟住了唐曼。
“鬆開。”唐曼說。
“師父，在省城呆美了吧？”董禮說。
“不美。”
吃飯，婁天才匆匆進來。
“唐教授，對不起，來晚了。”婁天坐下，儼然和以前不同了，小包放桌子上一放。
倒酒，喝酒，聊天。
唐曼問董禮：“基地那邊怎麼樣？”
“官妝和外妝的融合，已經開始操作了，進行的很順利，資料都會給錢院長，那邊編寫小組的人整理。”董禮說。
“還有其它的呢？”唐曼問。
唐曼就是想讓董禮來說，把關於婁天的話題挑起來。
婁天這樣走下去，恐怕是真不行，沒有背景，妝術雖然可以，但是並不是非常的好。
“嗯，其它方面，就是場子外妝部的化妝師，總是拆臺。”董禮說。
董禮多聰明。
“怎麼回事？”唐曼問。
銀燕也明白，恐怕婁天今天要講講自己的事情了。
“婁場長指使的，我一直不說，就是怕害和燕子的情分傷了。”董禮說。
婁天一愣，沒說話，能沉得住氣。
“婁天，怎麼回事？”唐曼問。
“唐教授，這件事您就別過問了，和您也沒有關係。”婁天說。
銀燕一下就火了：“你怎麼說話呢？我師父是關心你，你懂得好賴不？”
“燕子，我走到這一步了，自然就更想往上走了，這是人性，既然我走了，就要好好的走，努力的去走，這樣就會犧牲一些人的利益。”婁天說著，看董禮。
唐曼擺了一下手：“好了，不說這件事了，喝酒。”
唐曼清楚，婁天這樣說，恐怕不是勸的事情了，只有等到撞到南牆，見到棺材再說了。
婁天喝了一杯酒，就有事就走了。
銀燕低頭沉默。
“燕子，不用管男人的事情，隨他去，也許會有一個好的前程。”董禮說。
“好，不管他，不過師姐，我們的姐妹情分不能傷了。”銀燕說。
“放心吧，我還知道怎麼回事。”董禮說。
吃過飯，唐曼回宅子，準備明天早晨回省裡。
宅子依然是很冷清，但是收拾過了，唐人安排人，三天過來打掃一次。
唐曼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曾經這個宅子很熱鬧，幾百年的宅子，人換年輪的，冷清了，又熱鬧，熱鬧了，又冷清，這就是生活，人生。
唐曼回房間，坐在那兒看明晚如秋給的那三本書。
丁河水翻譯過來的，似乎有些不太對，意思表達的不太對，唐曼不懂文字，但是從妝圖上來看，翻譯的沒到位，這是丁河水有意在保護自己嗎？有意的沒有偏差嗎？
唐曼看那些妝圖，每一個看著詩意綿長，但是細看，恐懼生起，細思則發慌。
唐曼找不到發慌的地方，但是就是發慌。
唐曼半夜才睡。
唐曼第二天回學院，九點十分的課。
劉景拎著化妝箱跟著。
進教室，今天一百多人，比上次的課多了不少人。
唐曼把義臺開啟。
“今天依然是講官妝，上節課上的是普妝，初級妝的水平，今天就中級，將來我們都要從初級化妝師起步，中級，高階，教授，一路走來，如建塔營壁一樣，而這些妝，就是基石，不要沙上建塔，沒有這些就會這樣。”唐曼說著，手沒閒著，把化妝箱開啟，工具擺上。
中級妝。
唐曼講上，上妝。
“中級妝，難度也不小，不要小視了中級妝，在妝法上，平推平上，側開妝，中開妝，下開妝都可……”
唐曼正講著，一名學生站起來了。
“唐教授，您剛才用的是什麼妝法，沒看清楚。”
唐曼看了一眼劉景，劉景站起來，把大屏調出來。
“可以看屏。”唐曼說。
唐曼揉了兩下刷，就刺刷，刷帶淡紅，刺進底妝，唐曼剛要揉妝，把刺進去的紅色，揉開，一名同學站起來了。
“唐教授，您剛才用的是什麼方法？”
唐曼停下來，鎖住了眉頭。
“我講了，這是刺妝，刺刷帶紅，透底妝，然後再揉紅成勻，妝成之後，逝者臉紅如常，看著自然，好看。”唐曼說。
“我去年學習的時候，我們的教授講的，調紅做底，再上白，拖開，讓紅透白而出，我覺得這樣的妝會更好一些。”
“好，這樣，你來上一下，我們比較一下，哪個好，我們就學哪一個。”唐曼說。
這名同學走上來，把化妝箱放到義臺上，化妝箱到真是不錯，比唐曼的都好。
開啟，裡面也是很精緻，是國外的貨，不實用，花裡胡哨的東西。
新開義妝，唐曼看著。
開妝，太浮了，妝沒扎住，就如同蓋在臉上的一個蓋子一樣。
唐曼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看著，半妝的時候，唐曼小聲說：“你先上妝，我出去抽根菸。”
唐曼出去，在外面抽菸。
這些學生，已經是大三了，唐曼並不看好。
抽完煙進去，妝也快結束了，太浮了。
唐曼看著，妝結束後，這名學生還有些得意。
唐曼問：“誰說說這妝？”
沒有人說話，有一個人，一直坐在角落，唐曼的每一節課，都來，坐在角落，不說話。
沒有說話。
“那我就直接說了，這妝就跟一個假面具一樣，戴在了上面，這要是工作了，這妝是不合格的妝，家屬肯定會不滿意，甚至會出問題的。”唐曼說。
那名同學“撲稜”一下站起來了。
“唐教授，請您尊重我。”
“我很尊重你，這就是事實，我說得確實是實話，大家也能看到。”唐曼說。
“我覺得你的妝也不怎麼樣，和以前的教授相比，不如原來的教授所講的。”這名同學說。
“也許是，這個不是問題，現在我們說妝，我把這妝上一下，先帶紅，後覆妝。”唐曼操作著。
半個小時完妝。
兩妝一對比，很明顯的，就是不同的，沒有人說話了。
“大家回去多練習吧。”唐曼出去。
劉景收拾工具，出來。
“你把化妝箱送到辦公室，我回別墅了。”唐曼回別墅。
中午，到餐廳吃飯，一個人就走過來了，唐曼看到過，不熟悉。
“唐教授您好。”這個人坐下了。
在這兒吃飯的，都是博士區的。
“您好。”唐曼說。
“嗯，今天我的一個學生，聽了您的課……”這個人說，今天上課發生的事情。
“您就是她說的那個教授吧？”唐曼問。
“對，您這樣就不太好了，講課呢，不能涉及到其它的人。”這名教授說。
“當時發生的事情，您也應該知道了，如果不知道，可以看影片，每一節課都錄影的。”唐曼說。
“我看過了，我教過的學生上了妝，確實是沒學好，給我丟人現眼了，自然您的妝，我也並沒有覺得比我好，不要拿學生來搞事情。”這名教授說。
“我沒有。”唐曼知道，學院裡是非常複雜的，尤其是這些 人。
“下午您有空，我可以跟您比一下妝，就是你上課講的妝，研究小組院區，我等你，兩點。”這名教授走了。
唐曼愣了半天，才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