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到火葬場,丁河水已經帶著人在挖坑,石板,還有鎮塔也拉來了,主任站在一邊看著。

“唐場長。”主任叫著。

“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唐曼說。

主任走了,丁河水說:“主任是不太同意。”

“為什麼?”唐曼問。

“主任的意思是,局裡有檔案,不讓搞這些東西。”丁河水說。

“先不管,你說說這棺材埋在這兒,為什麼?”唐曼問。

“四百多年前的將軍,是最好的鎮棺,鎮場之鎮,難得,而且這個位置也是適合戈將軍,入土定棺七天之後,魂離棺轉間去了,但是這鎮棺是大鎮,以鎮場我子邪惡。”丁河水說。

“既然這樣就做吧,費用多少你得算一下。”唐曼說。

“費用就是塔的費用,這些都是我朋友,就不用管了。”丁河水說。

“那就這樣。”

唐曼站在一邊看著。

兩個小時後,坑挖出來,立石板,坑底不能鋪石板,以接土為安,四面是石板,然後下棺,蓋石板,鎮塔三米多高,吊車吊到位,丁河水就紅布系在塔的一角說:“完事了。”

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去吃飯吧。”唐曼說。

丁河水讓幾個哥們走了,他和唐曼去古街吃飯。

喝啤酒,丁河水說:“小曼,我一直有一個想法,你喜歡妝,但是不要太痴迷了,外妝很可怕的,就說十大喪妝,那是清喪妝,當年在清代,有著嚴格的禁忌,在後來,喪妝是禁化的,就是因為出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我……”丁河水說。

“師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掌握好尺寸的。”唐曼知道,自己已經是停不下來了。

吃過飯,回宅子休息。

第二天上班,那塔都看到了。

唐曼坐在辦公室,看監控。

局長打來電話了,火氣很大:“你馬上到局裡來。”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曼想,這又是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唐曼去局裡,進辦公室,局長說:“唐副局長,你身為領導,頂風作案呀!”

“什麼?”唐曼是一頭的霧水。

“檔案發下去了,你沒看嗎?”局長說著,把檔案扔到唐曼的面前。

唐曼坐著看,點上了煙,這檔案唐曼確實是沒有看到,主要說的就是不要搞迷信那一套,浪費資金。

“這個檔案我確實是沒有看到,現在已經是這樣了,費用我不會用場子裡的錢。”唐曼說。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是覺悟的高度,覺悟的問題。”局長說。

“喲,我的大局長,會打官腔了?直說。”唐曼鎖著眉頭。

“唉,小曼,你是市裡的場子,下面看你們這麼搞,也會效仿的,這工作讓我不太好弄。”局長說。

“怎麼說呢?有一些事情是解釋不了的,你相信靈魂的存在嗎?”唐曼問。

“我不相信。”局長說。

“這樣,今天夜裡我帶你去火葬場體驗一下生活。”唐曼說。

“我不去,就算是有,可是上面領導也不相信,總不能帶著領導去你們場子吧?”局長說。

這話就有一下壓人了。

“那你怎麼辦?”唐曼問。

“拆掉,我組織一個現場會兒,就在你們場長,給你處分。”局長說。

“你還真要下手?”唐曼鎖住了眉頭。

“現在沒辦法,有我把這件事捅到上面了。”局長冷了臉了。

唐曼也明白了,這裡面肯定是有事兒了。

唐曼說:“給我點時間,兩天時間。”

“好,儘快,時間長了,我也拖不過去。”局長說。

唐曼離開局裡,回場子,把主任叫來。

“鎮塔的事情,誰捅上去的?”唐曼問。

主任遲疑了半天說:“應該是監控中心的主任,因為聽說局裡要人事調整,你和董副場長恐怕是有麻煩,監控中心主任那邊,有不少的錄相。”

主任說到這兒,就不說了。

“我明白了,辛苦你了。”唐曼說。

辦公室主任出去。

唐曼鎖著眉頭,看來鎮塔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索罷了,最終的就是人事的調整。

唐曼一直到中午,沒有出辦公室。

下班了,沒有人了,她才出去,開車回了宅子。

唐曼吃過飯,去銀燕的茶樓喝茶。

她給外妝組長打電話,外妝組長沒有回省裡。

外妝組長過來了,聊天,唐曼說了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我也多少聽說了一些,是你們市裡做出的調整,調整的原因,有人把你給告了,董禮也扯上了。”外妝組長說。

“我和董禮有什麼事情?”唐曼問。

“私妝,這個場子裡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規定,但是要是上面當事來說,也是事兒了,還有迷信,這個上面是一直是提倡的,這裡面的事情,他們不清楚,他們也不想清楚,還有你打徒弟的事情,都有錄相,打人這事說大也就大了。”外妝組長看來是很清楚的。

“那要怎麼調整?”唐曼問。

“你肯定得離開場子,董禮有可以是被降職使用。”外妝組長說。

“是監控中心的主任?”唐曼問。

“嗯,那我也就說實話,確實是,他一直覬覦場長這個位置,也是找了人了。”外妝組長說。

“噢,是這樣,也無所謂了。”唐曼也感覺累了。

“我也想插手,但是不行。”外妝組長搖頭。

“不必了,反正我也是幹煩了。”唐曼說。

外妝組長接了個電話走了。

唐曼和銀燕喝茶,聊天,天黑下來。

銀燕說:“師父,帶你去衚衕吃一種鹹菜。”

唐曼笑了一下說:“吃鹹菜?”

“去了就知道了。”

銀燕和唐曼出來,銀燕就給董禮和陸加加打電話。

進衚衕,往裡走,衚衕最深處,一家小院子。

“奶奶,來吃飯。”銀燕叫著。

一個老太太出來了。

“這丫頭,想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鹹菜。”老太太說著,笑起來。

這根本不是私家的小館,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家。

家裡只有老太太,七十多歲,看著年輕。

進屋,炕桌,盤腿坐下。

老太太拎著一個瓷壺進來,放到桌子上說:“一壺老酒。”

老太太挺開朗的。

一會兒,拿進一個炭盒,炭燒完了,把壺放到上面。

“酒要喝溫的,俗話說得好,睡涼炕,喝涼酒,遲早是病。”老太太很慈祥。

酒溫得差不多了,六個菜就擺上來,都是鹹菜。

董禮看著銀燕:“就這?”

“就這?就這,也就是我來,別人還吃不著。”銀燕說。

倒上酒,吃這鹹菜,老天,美味,說是鹹菜,並不鹹,那口感,一個鹹菜一個味兒。

“奶奶,這鹹菜怎麼做的?”董禮問。

老太太坐在一邊繡花,這眼神真可以,不花不聾的。

“說起這鹹菜,那可就有來頭了,一千三四百年的來頭,從唐代開始,一直傳,傳呀傳呀,傳到我這兒來了,傳了多少代,我也不記得了,而且這隻傳女不男,做鹹菜的時候,可有講究了,穿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時辰,用什麼樣的水,現在沒有會的了,我看我老太太的身體還好,趁著好,我也要選一個傳人。”老太太很文雅,要看也應該是大戶人家。

“奶奶,你就一個人嗎?”董禮問。

老太太說的話,讓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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