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到應低拿了六個菜,還有酒,去了清水河村。

清水河村離市區,有二十公里。

唐曼到了村口才打電話,不能讓人家等著,這是禮貌和修養的問題。

一會兒,一個老太太走過來了,滿頭的白髮,非常的優雅,走得不急不慢的。

唐曼拎著東西,走過去。

“老師,打攪您了。”唐曼說。

“不必客氣,跟我走吧!”

這老太太看樣子,至少也得七十歲了,根本就像村子裡的人,優雅的氣質能看得出來。

過了小橋,不遠處,一棟宅子,沒有院牆,沒有籬笆,四周種的花兒,有的開放了,很乾淨利索。

進房間,是客廳。

“請坐,我泡茶。”

“您別忙了,我帶了幾個菜,還有酒,有點冒昧了。”

唐曼以為年紀也不會太大了。

“那挺好的,也中午了。”

唐曼擺好菜,倒上酒。

牆上掛著一幅畫兒,那畫兒是妝畫兒,很清淡,如果不細看,就是普通的畫兒,很淡然的一種。

這妝淡到幾乎沒有了。

吃飯,老太太說,她叫華愛,原來也是一個妝師,但是是野妝師,一當也是三十年,上了三十的年妝後,突然就醒悟了,妝重入淡出,人生亦然,重彩入場,淡然出場,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動過妝。

聊天,唐曼說到了代妝的事情。

畢愛說,是她教的,確實是代妝了,因為她需要一筆錢,給自己弄個墓地,但是代妝的時候,只是說學妝,並沒有說其它的。

“噢,是這樣。”

“你是牢蕊的師父,我和牢蕊是朋友,很好的朋友。”畢愛說。

“我沒見過您,也沒有聽我師父說過您。”唐曼說。

“有一些事情,你師父是不願意講的,不過你師父到是總提你,說你的妝已經超過了她,她最擔心的就是大妝入五弊,她就入了五弊,難出,妝達到一定的程度就會這樣。”畢愛說。

“那您……”

“我上了三十年的妝,剛好三十年,我一直沒有進五弊,因為我是野妝,無路可尋,無路可找,不在五弊內,但是也會有其它的問題,我不動妝後,一切都安然,在這個清水村待著,一切都好。”

“您沒結婚?”

“對,一個妝師,沒人敢娶,尤其是在那個年代,現在似乎好了不少。”畢愛說。

老太太很優雅,看來也是有學識的人。

唐曼兒老太太聊天,也說到了妝。

“您的妝,恐怕是沒有人能比。”

“你這丫頭是真會說話,應該是你的妝沒有人能比,我的妝確實是不錯,但是並沒有達到及頂,野妝罷了。”老太太笑起來。

“畢老師,您這妝不帶幾個學生,可惜了。”唐曼說。

“我都淡妝而出了,不再入妝了,不過我有兩本日記,是我三十年妝的經驗所得,還有自己創的六妝,你拿回去看看。”畢愛說。

“謝謝老師。”

畢愛進房間,拿出兩本日記,唐雙手接過來,放到包裡。

“老師,您以後有什麼事就打個電話,您說修墓的事情,我安排。”唐曼說。

“道理上來說,我有你師父是非常好的朋友,姐妹一樣,讓你辦事也沒有問題,但是不需要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謝謝你的好意。”畢愛說。

唐曼和畢愛聊了很多,孤身一人,也是看淡了一切,淡妝而出。

唐曼吃過飯,回了宅子。

唐曼休息半個小時,起來,看畢愛的日記,師父牢蕊留下了燒了一半的日記,留下了十三個半妝,有一些妝需要復妝,留下半妝,非常的難補妝。

畢愛的日記,除了寫妝之外,也寫了一些感受,生活上的事情。

唐曼看到畢愛,創的六妝,也是非常的吃驚,這都是淡妝,若有若無的那種妝,能達到這種妝的妝師,心也是淡然的,不容易。

這個絕對不是憑著妝術能完成的。

唐曼合上日記,到院子裡喂小黑鵝,這就靈,哈達養了很多的靈。

老劉出來了。

“劉叔。”

“喂小鵝呀!”

老劉過來坐在一邊。

“小曼,魘妝有什麼收穫沒有?”

“我導妝入境,能看到在外面所看不到的妝,現在完成了四十二妝,一共是一百二十妝,似乎沒有什麼收穫。”唐曼說。

“慢慢上吧,妝到自然就成了。”

“劉叔,你是鬼市的人吧?”唐曼問。

“問得太多,事兒也多,我出去轉轉。”老劉起身,出去了。

唐曼去畫室,畫妝,魘妝她要一一的畫出來,做一個記載,自己也隨時可以看看。

衣小蕊和劉舒婷回來了。

衣小蕊說:“師父,我想出去吃,烤串。”

唐曼想了一下,去古街。

坐在外面吃飯,人很多。

貝勒爺來了,拿著破劍,臉上粘著創可貼。

“貝勒爺,這兒。”衣小蕊叫著。

唐曼心想,這貝勒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受傷三百六十四天。

貝勒爺過來了,拖著鞋,這也是一個勁兒,一個冬季都拖著個鞋,就和旗子剛認識的那幾天,把鞋上提上了。

“喲,好巧不巧的,有一段日子沒見了。”貝勒爺說。

“你的心上人呢?”衣小蕊問。

“別沒大沒小的。”唐曼說。

衣小蕊吐了一下舌頭。

“旗子準備和我結婚,這不我出門弄了點錢回來。”貝勒爺說。

“出門弄錢?”

“對呀,我出去和人家比劍,勝一敗下,這些人也奇怪,敗了給的錢多,勝了反而到是少了。”貝勒爺說。

這是在炒流量,貝勒爺應該是懂的。

喝酒聊天,唐曼是真沒有想到,旗子那樣精緻的一個人,會和貝勒爺結婚,也許是互補,這世界就是這樣的奇怪,好看的人,嫁給的人,基本上不怎麼樣,帥氣的男人,娶的老婆,基本上都長得不好看。

“貝勒爺,你和旗子準備在什麼地方辦婚禮?”唐曼問。

“教堂,不錯吧?”

唐曼挺意外的。

“嗯,不挺浪漫的,日子定了嗎?”唐曼問。

“下週。”

這旗子是一點風也不透。

貝勒爺喝了一杯劍,拿著破劍走了,唐曼琢磨著,結婚的時候,他會不會拿著破劍?

唐曼不禁的笑出聲了。

“師父,笑什麼?”

“沒你事,吃飯。”

吃過飯,回宅子,唐曼喝茶,說晚上九點上妝。

劉舒婷就不說話了,回自己的房間,這丫頭是想跟妝,那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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