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上妝兩個多小時了,不敢分心,突然,一聲響,是妝室外面的,把唐曼嚇得一哆嗦,唐曼出妝,把妝筆放下。

“休息一會兒。”

這一聲響,確實是把唐曼嚇著了,心“砰砰砰”劇烈的跳了一陣。

她太專注了,上妝過於專注,會被嚇著的,靜妝而行。

“小曼,沒嚇著吧!”老恩說。

“沒事。”唐曼推著老恩出來,到場子的花園。

唐曼坐到椅子上,點上煙。

“小曼,真沒事?”老恩問。

“真的沒事。”

唐曼知道,導妝入境,是最害怕聲音的,如果真的嚇著了,魂在間而不出,人生不如死。

但是,這樣複雜的妝,唐曼不導妝入境,說實話,根本就完不成。

及頂之妝,不需要藉助這些的,唐曼很清楚,自己離及頂有多遠。

旗子過來了。

“場長,您喝水。”旗子給唐曼拿來了熱水,給老恩也倒上了。

“剛才什麼聲音?”唐曼問。

一個妝師,化妝箱掉地上了,旗子說。

“化妝箱怎麼能掉地上呢?”

唐曼也是奇怪了,化妝師對自己的化妝箱那是保護得很好的,都相當珍貴的,就場子配的化妝箱都是三四千塊錢。

旗子猶豫了半天:“這事我也說過多少次了,愛惜上妝的工具,但是有一些妝師,還是不珍惜。”

“不是這樣吧?有氣使在了化妝箱上,戾氣怎麼這麼重?問問。”唐曼說完,擺了一下手,她不想影響自己的心情。

六先生的死,對於唐曼來說,就是因為她,她心裡很清楚,變了變市,雖然老恩,老劉都沒有直說。

但是,唐曼此刻要保持的就是大靜,心靜,把妝上好。

再進妝室,上妝,唐曼慢慢的上妝。

魘妝百妝合一,不敢有稍許的疏忽。

唐曼越發的小心,這妝上到了後半夜,才結束。

老恩看了一眼妝,沒說話。

出來,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晨唐曼早早的就到了場子。

老劉,八點多過來的,帶著車,棺材抬到停屍間,屍入棺,抬出來上車。

外面上百的人,六先生的朋友竟然有這麼多。

送到墓地,老劉竟然給買了一塊地。

入葬後,人都離開了,唐曼坐在那兒,點上煙。

“六先生,你一路走好。”

唐曼心裡不舒服,難受,這變市之路是太難走了,唐曼還是要走下去,六先生原本可以有一個美好的晚年,可是……

唐曼回宅子休息。

下午起來,唐曼坐在外面喝茶,衣小蕊和劉舒婷沒有回來,兩個人應該是在外妝樓,或者是學院學妝。

四點多,兩個人回來了,兩個人在外妝樓看融合妝。

吃過飯,唐曼看兩個人的畫的靜妝。

衣小蕊的心算是靜了,劉舒婷的妝,還是雜亂。

“小婷,你的心根本就不靜,畫吧!”

唐曼出來,坐在外面,點上煙。

她一直在想著的是,現在沒辦法找到妝路,就繁簡宮妝的融合,也沒有妝路。

這事怪怪的。

唐曼坐在客廳,喝茶,看電視。

衣小蕊和劉舒婷畫靜妝。

這靜妝,看修行了,一畫兩年三年,甚至五年八年的,心畫靜下來,很難。

九點多,丁河水來電話了。

“小曼,我在古街,你過來。”

“師哥,有事?”

“嗯,有點事,我知道你沒睡。”

唐曼換了衣服,和兩個人說出去了,讓她們早點睡。

唐曼到古街,丁河水在街口等著,他從來都是一個溫暖的人。

吃飯,丁河水說:“鬼市又要做劫了,因為你的妝接近了及頂。”

“師哥,我的妝我感覺現在混亂了,及頂之事就不用說了。”唐曼說。

“這是你的認為,鬼市是很清楚你的情況的。”

“那我怎麼辦?”唐曼問。

唐曼也害怕鬼市做劫,劫劫可怕,劫劫是難。

“你放棄吧!”丁河水說。

唐曼沉默,她也想過,放棄了,五弊至少鬼市會幫著除的,那樣一年,兩年,三年的,五弊就可以除掉。

“師哥,這事你不用管了。”

“不管你,每一個劫你都難逃出去,每一劫,多少人在努力著,幫著你,你看不到,你不知道。”丁河水小聲說。

唐曼第一次看到丁河水有怒意。

“師哥,你看到了鐵騎,妝師的死了嗎?”唐曼說。

“那是鬼市的事情,人家有人家的律法。”

“我還是不能變。”

丁河水把酒乾了,小聲說:“自求多福。”

丁河水走了。

唐曼知道,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師哥也是承受不住了,一個脾氣很好的男人,終於是忍受不了了。

唐曼自己喝酒,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放棄的,不管怎麼樣。

唐曼回宅子,衣小蕊坐在外面等著她。

“休息。”

唐曼進屋就休息。

早晨起來上班。

唐曼心裡是亂的。

旗子來了。

“小蕊,泡茶。”

衣小蕊泡上茶就出去了,她很聰明,雖然和旗子很熟悉,但是她知道,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聽的。

“我問過幾個妝師,對評級制度有意見,認為不公平。”旗子說。

唐曼一愣。

“怎麼不公平?”

“在妝的認定上,外妝,內妝混雜,會外妝的,有不會外妝的,都說外妝吃香,更多的妝師不會外妝。”旗子說。

這個唐曼以前也聽到反應過,她為了妝的發展,也是希望大家有都學外妝,外妝樓可以讓大家去學習,有一些妝師不願意去學。

“那這個問題怎麼解決?”唐曼問旗子。

“張囡提出來解決的一個方法,就是老妝和外妝分開評級。”旗子說。

“也是,你回去工作吧!”

唐曼把錢初雪叫來了。

“錢場長,就妝評級的事情……”

唐曼把事情。

“我認識不應該分開,老妝是要往上走的,妝停留在老妝是沒有進步的,這也是讓那些妝師往上走,有一些妝師有火氣,基本上是不要求上進的,佛系妝師,認為有妝上,就可以了,死者上什麼妝,最後都是燒掉了。”錢初雪說。

“一個思想不對,一個不上進,這樣的妝師……”

“張囡我不想提,但是在的時候,就想分開,也是讓老妝師挺喜歡張囡的,您回來,讓他們不高興。”

“這是世界一流的場子,每年都有交流會,這樣的妝師,你說怎麼辦?”唐曼問錢初雪。

“我和張囡也是因為這件事,吵了兩次,不合格的妝師,直接讓到省局報道,省局分到下面場子,這些人到下面場子,也算是很不錯的妝師。”錢初雪說。

“那你去辦吧!我說的辦,就是發通知,進級的考核還是不分新外妝,只要是妝就可以,今年評妝,有一個合格的標準,達不到,就送走。”

“這個標準怎麼定?”

“你問我?”

錢初雪笑了一下,把小點心連盒都拿走了。

衣小蕊從外面回來。

“師父,凌小花又來了。”

衣小蕊的話剛說完,凌小花就進來了。

“唐場長,你不能這麼辦事兒。”凌小花進來就說。

唐曼一聽,頭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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