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從老恩那兒回宅子。
她上滿妝，大滿三十二，小滿十八都要上完。
下午兩點多，她去了場子，那邊別出什麼問題。
果然還是有事兒了。
妝師竟然沒有走，除了值班的妝師，其它的妝師都下班了，可是並沒有走，都在張囡的辦公室。
衣小蕊說：“師父。”
衣小蕊說了，妝師也是因為評級的事情。
“知道了，你通知一下學校老師，沒有課的，到場大會議室開會。”
唐曼給張囡打電話。
“讓他們去場子的大會議室，告訴宮月一聲，一起過去。”唐曼說。
唐曼給董禮和錢初雪打了電話，上她們也過去。
唐曼抽了一根菸過去的。
進會議室，能來的妝師，能來的老師都來了。
唐曼坐下，張囡小聲說。
“就是評級的事情，也提到了交流妝師的事情，有些妝師說，每天工作，沒有時間，下午是各人的時間，而那些交流的妝師就佔了便宜。”張囡說。
“宮院長。”唐曼看宮月。
“有人提出來，九級制不合理，萬利初，中，高，副教授，教授級別制。”宮月說。
唐曼點頭。
“好了，開會，說一下九級制，這個細化了，初，中，高階妝師，有一些妝師就會混水摸魚，尤其到了中，高階的時候，有一些妝師根本達不到，就混在其中，這個九級制改不了，省局下個月就讓其它的場子也執行，這個不用再多說什麼，關於副教授，教授更為嚴格，除了場子之外，省局也是在驗妝，稽核的，那麼關於交流妝師佔便宜的事情，這事我不知道是誰說的，如果當初你的級別夠，妝術好，也可以參加交流的，大家都有學習的時間，交流的妝師，平時就付出了努力，才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沒有爭議，我最後要說的就是，如果妝術不行，每年有進級，連著三年沒進過級的，就是妝術沒有進步的，直接就去省局報道，讓省局分配到下面的場子，誰還有問題？”唐曼說完，看著下面。
沒有人說話了。
“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些事情，自己去努力。”唐曼起身就走了。
唐曼知道，如果講道理，根本就是講不通的。
唐曼回公室，喝茶。
“師父，竹子打電話來，我接了，說晚上去他那兒。”衣小蕊說。
唐曼沒拿電話。
“好，晚上你跟我去。”
“師父，不好吧！”
“你聽說什麼了？”唐曼問。
“沒有什麼，我也希望你和竹子能好好的。”
“別廢話。”
唐曼喝茶，衣小蕊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把瓷板妝畫拿下來，回去掛到書房。”唐曼說。
衣小蕊把瓷板妝畫摘下來，包上。
下班，上車，開車先回宅子，換了衣服，去竹子那兒。
竹子給做了六個菜，看來是沒少用心。
坐下吃飯，竹子給衣小蕊拿了一個鐲子。
“送你的，你戴應該正好。”竹子說。
“你應該送給我師父。”衣小蕊說。
“她都有。”竹子說。
唐曼不記得了，那些東西放在什麼地方，她也不記得了。
聊天，竹子說：“小曼，我一直是不主張你再學妝，現有的妝也是足夠用了。”
唐曼知道，竹子一直是在阻止唐曼學妝，說白了就是變市，再進鬼市。
“謝謝你。”唐曼說。
她知道，竹子是擔心她出現危險。
“你堅持，我也就不再勸你了，有事你就打電話給我，也許鬼市會賣我一個面子。”竹子說。
唐曼知道，竹子為鬼市雕玉活兒。
但是，這個面子恐怕誰都不能給了，唐曼也是害怕，但是一步一步的也要往下走。
竹子看來也是下定決定了，再勸一次，勸不了就幫唐曼。
“竹子，你自己保護好自己，我的事情，你不用管，等一切都結束了，就是春天的開始，其實，我想說更多的就是，你再找一個人陪伴你，我變市，也許就會出現問題，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變成市。”唐曼說。
“這樣挺好的。”竹子笑了一下。
竹子長得帥氣，只是現在蒼老了很多，因為自己，老恩告訴唐曼的，她看著也是心疼。
唐曼沒有在竹子那兒呆得太晚，九點多就和衣小蕊回了宅子。
衣小蕊把瓷板妝畫掛到畫室。
唐曼上滿妝，十點多，上到一半，唐曼停下來。
唐曼看師父牢蕊的日記，十三個半妝。
那妝是落妝，民間中的落妝。
當年在東北的部落非常的多，努爾哈赤沒有統一之前，各部落在死人後，都會上妝。
留下來的妝也是極少，師父牢蕊的日記中，有一小段比其它字小的文字。
細看，蒙雲山，半山腰有一個山洞，有落妝圖，近百，蔚為壯觀，摩崖造像，數十之多。
唐曼合上日記，當年師父牢蕊為了破五弊，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最終還沒有成。
第二天上班，唐曼到場子，看了一圈，給張囡打電話，說有事情。
唐曼給丁河水打電話，說有點事兒，讓他在中街路口等著。
唐曼開車去接丁河水。
上車後，唐曼說去蒙山，問丁河水有時間沒有。
“沒事，不過蒙山挺遠的，開車要四個小時。”丁河水說。
“你有時間就行。”
丁河水開車，唐曼說了，師父牢蕊日記中記載的蒙山。
“那到是要去看看，挺開心的，在東北摩崖造像並不多，儲存完好的更少了。”丁河水說。
快中午的時候到蒙山縣城，吃過飯，往村裡走，又走了一個多小時。
村裡人說，那座山就是蒙山，確實是有一個山洞，但是上去的人很少，需要三個小時。
丁河水問唐曼行嗎？
“沒問題。”
丁河水在村的小賣部，準備了東西，揹著，這上去再回來，需要六七個小時。
上山，三個小時，到了山洞那兒，看著洞口。
“師哥，有點嚇人。”
“我在前面走，你離我三米左右，有事你就跑。”
丁河水在前面走，山洞不大，走了有近五十米後，一個高二十多米，寬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出現了。
摩崖造像，還有妝圖。
這裡有人工鑿的痕跡。
唐曼看著，太驚異了，儲存的也算是完好了。
唐曼拍照片。
摩崖造像真的就是特別的美，用彩也是相當的奇特。
那壁畫是部落的風格，是喪妝，出喪圖，從死到出殯，就出殯的人，也是帶喪妝而出，上百人的出殯隊伍，竟然沒有一個妝是相當的。
丁河水幫著拍照。
兩個多小時後離開，唐曼是真想再看看，可是太晚了。
出來，天黑下，下山都快半夜了。
開車到縣城，住下。
第二天早晨起來，往回去，唐曼給衣小蕊打電話，今天不去了。
回去快中午了。
丁河水送唐曼回去就走了。
唐曼吃口飯，就在書房，整理這麼圖片，影象，一個一個的編輯出來，唐曼是驚異的，這太驚奇了，唐曼此時才知道，喪妝不止於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