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終戰（1）
此時的西側城牆上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源源不斷的血莢踩踏著堆積成了小山坡的屍體攀登而上，在剛踏上城牆後，便會被一堵寬大的盾牌給衝撞得倒飛下了城牆，巨盾的背後可是有著好幾名士兵在奮力舉著。這是一個十分無奈的應急之策，畢竟此時的城牆下已經堆積了無數只血莢的屍體，況且，以血莢的血肉能力，就算落下去也大概會再次爬上來。
與血莢們不同的是，士兵的體力是有限的。血莢群可以不停的進攻，但防守計程車兵卻是隻能進行簡單地輪休。此消彼長下去，城牆上的防守就因此出現了紕漏。
眼看著城牆上的防守漏洞越來越多，就在奧希爾猶豫著要不要把僅有的預備隊給壓上去的時候，一個快速膨脹出來的巨大身影將他的想法給壓了回去。他認得那隻貓，那是一隻無論是巴爾丹還是法喬爾，甚至是在艾森·夏普法師的口中都顯得很有能力的貓。當然，他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之前在議事大廳那裡，他已經見識過了那隻貓的特殊能力。眼下只不過展示的是它的另一種能力罷了。
凱撒的軀體化為了一隻體型碩大的怪異貓咪，它腳步輕盈的落在了地面上，渾身的魔力在燃燒，紅紅的火焰開始在血莢群中蔓延，隨著它的行動而不斷擴散。它開始朝著血莢群的更深處衝去，一路廝殺到一個三角頭的血莢身邊後，凱撒沒有給這個無比熟悉的對手絲毫的反撲機會，藉助著衝刺的動力，渾身包裹著火焰的三尾怪貓野蠻的衝破了屏障的阻攔，直接撞在了正要高聲吼叫的血莢身上，三角頭那有些弱小的軀體直接被撞了個趔趄，正要出口的衝擊聲波生生的被憋在了嘴巴里。隨之而來的則是如同狂風驟雨般的連環爪擊，怪物那碩大的三角頭代替了那瘦小的身體承受了這致命的傷害，而結果便是，當三角頭顱重重落地的時候，這隻特殊血莢就這樣未能發出一聲的死去了。
凱撒沒有停下腳步。如今朝著奧克魯格湧來的血莢群中已經出現了不止一隻特殊血莢了，凱撒需要儘快的將它們一一獵殺，它十分清楚自己的狀態，雖然自身的魔力是無窮無盡的，但自己那弱到可憐的意志力，根本無法承受住大量魔力消耗所帶來的疲憊感。
有了凱撒的衝陣行為，城牆上疲憊不堪計程車兵們終於有了一會兒休息的時間。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在趁機休息。塔樓內，傑拉德罕見的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他的面前是奧克魯格的領主奧希爾，還有著巴爾丹和法喬爾。
“凱撒需要支援，它並不能長時間進行戰鬥，一旦它承受不住魔力消耗帶來的副作用，它將重新變回一隻普通的貓，這將會讓它死無葬身之地。我們必須提供必要的幫助。法喬爾法師，您曾和凱撒一起戰鬥過，您應該瞭解這一點。”
“不必著急，傑拉德。奧希爾領主並不瞭解這些，你不用因此而生氣。我會幫助凱撒的。眼下，我們不會輕易的放棄任何一個能夠提供大量戰力的人或動物。”
法喬爾打了個圓場。顯然，在此之前，傑拉德罕有的朝著身為領主的奧希爾發了火。
傑拉德得到了法喬爾的答覆後，沉默著離開了。而奧希爾見此後，面帶苦笑的看向了法喬爾。
“早就聽說過守林人的另一位沉默的首領。沒想到他會為了那個凱撒向我發火。看來那隻貓在守林人中的地位是相當的高啊。”
奧希爾說出這話的時候，撇著眼看向了同樣沉默的巴爾丹。似乎是想要從這個還處在名義上的主教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你不必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已經不再管理教會事物了。不過，我倒是有個疑慮，以凱撒如今的表現來看，等我們到了奧拉斐爾，我們又該如何面對教會呢？一旦到了那裡，凱撒也就在名義上變成了來自奧克魯格的力量。那個時候，你們會願意把它讓給教會嗎？”
在場的另外兩人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後，奧希爾有些語氣沉重的說了一句話。
“還是先顧下眼前吧。那些血莢群已經被凱撒吸引走了，我們需要趁著這段時間把防禦在完善一下。”
“那這裡便交給你們了，我去幫下凱撒，它應該快要到極限了。”
法喬爾沒有參與他們繼續下去的安排，直接開啟傳送門離開了。而就在這時，還在城外獵殺特殊血莢的凱撒已經殺紅了眼，那些特殊血莢的數量遠比它所想到的數量多得多。
“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必須要把這些東西清理乾淨，不然的話，那城牆可支撐不了多久。該死，我這意志力怎麼這麼弱啊，又開始出現疲憊感了。”
內心裡充滿了不甘心，體型碩大的貓咪喘著粗氣在曠野上不斷地奔跑，在躲避那些迎面飛來的聲波衝擊時，也用自己那獨特的紅色烈火將那些特殊三角頭血莢一隻只的燒死在那些血莢堆中。
“凱撒，回去吧。只依靠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將這些東西全部擊殺的。你已經為城牆上計程車兵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法喬爾透過傳送門出現在了凱撒的身邊，隨著他的話語而來的卻是凱撒的呼喊。
“你就躲在城牆上看著？為什麼不出手？以你我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這些東西殺光！”
凱撒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另一隻三角頭衝了過去，它的身形還未到，那紅色的火焰就已經穿透血莢的屏障蔓延到了它的身上，在血莢被燒的發出慘叫的時候，凱撒的身影緊跟而上，利爪翻飛，血莢很快就被撕成了一條條的碎肉。
“還不到我動用法術的時候，看看這些血莢的樣子，你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嗎？”
法喬爾十分淡定的跟隨著凱撒的腳步，還諄諄善誘的向凱撒說著。
“嗯？”
凱撒停下了衝向下一隻血莢的腳步，周身的火焰依舊在蔓延燃燒著，它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了法喬爾話語中的疑點。除了那些有著三角頭的血莢外，其餘的血莢大多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樣子。而它在前不久所看到的那如同山巒一般高大的身影，它觀察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一隻。
“那些東西呢？而且，這些有著三角頭的傢伙也沒有融合其他血莢，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為什麼法師塔沒有出動法師的緣故。如今的攻擊只是一次試探，情況還沒有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那些高大無比的血莢至今還在被阻攔著，但可惜的是，我們可能阻攔不了多久了。所以，你要先儲存下自己的實力以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啊？”
凱撒看著遍佈血莢屍體的戰場，心中滿是震驚。這只是一次試探，就已經差點把奧克魯格給打了個通透。接下來的戰鬥，凱撒已經不敢去想象如何進行了。
其實凱撒對奧克魯格的戰力認知犯了個很大的錯誤。當然，這也與法師塔的表現太過於保守有關。如今無比自信的它，自然是不瞭解法師塔中所隱藏的種種恐怖的大殺器。
最終，意志力已經快要接近極限的凱撒恢復成了原本的大小，然後隨著法喬爾開啟的傳送門回到了奧克魯格城內。
“這裡是？法師塔內部?”
凱撒滿眼震驚的看著繞著它周身緩緩旋轉的各個星點兒，此時的它彷彿置身於銀河之中。它又疑惑地看向了法喬爾，已是白袍的法喬爾也面帶微笑的看著它沒有回答它的問題。
“來自守林人組織的凱撒，很高興見到你。”
另一個身穿白袍的法師出現在了凱撒的眼前，正是與凱撒初次見面的艾森·夏普法師。他只是揮了揮手，整片空間中的星河便悄然散去，露出了其中原有的樣子。
“歡迎來到法師塔內部，這可是它第一次迎來一隻貓。”
“哦？那我還是挺幸運的，可以成為著第一隻進入法師塔的貓。”
“呵呵，果然如我所瞭解的那般。先來參觀一下吧，順便我們也可以商量一些事情。”
在夏普法師出現後，法喬爾便沒有打招呼的離開了。他還需要去監管整片戰場上的情況，凱撒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悄然離開。
“看來你很瞭解我。”
凱撒跟隨著夏普走進了一處圓盤狀的石碟上，然後這個石碟開始自動的向上飛去，凱撒抬起頭來向上觀看，結果，它便震驚的發現自己一眼望不到頭。
“這塔究竟有多高啊。在外邊好像也沒這麼高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法師塔是沒有高度的。它的內部是一片獨立的空間，法師塔的外部就像是一座連線的橋樑。”
“獨立空間？真是神奇。話說，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我不覺得法師塔會需要我來提供幫助。”
“你只說對了一部分，法師塔確實不需要你的幫助，你所幫助的其實是奧克魯格。來，見一見你在雷姆利亞永遠也看不到的生物，圖姆特爾。”
石碟停下了，周圍的空間變成了一片曠野，凱撒很快就被一個正在躍動的身影所吸引。彷彿是一隻獅子，又彷彿是一隻老虎，只是在片刻之後，凱撒便將這些猜測全部扔在了一邊，它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
“這傢伙體型可真是大啊！”
碩大的眼睛貼近了凱撒的身體，巨大的身形所帶來的壓迫感讓凱撒不由得緊閉了呼吸。只是湊近看了一眼，巨大的頭顱很快又收了回去。這時凱撒才完全看清這隻名叫圖姆特爾的奇特生物。
只見它的身體形似獅子，包括整個頭顱也很像獅子，但身上的點點花紋卻又類似花豹，更特別的則是，頭頂之上還生長著一隻獨角，身體之後更是有著分裂出來的五條尾巴。露出巨齒的嘴角邊還垂下兩縷細長的白色鬍鬚。
凱撒一溜小跑的跑向了圖姆特爾的身側，在確定是五條尾巴後，它滿臉的失落。
“我勒個去。有沒有搞錯，頭上長個角也就算了，連尾巴都比我多兩條。”
圖姆特爾的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它與凱撒不同，它是不會說話的。很快，這隻異獸的注意力就已經不在凱撒的身上了。它那巨大的頭顱蹭向了夏普法師，似乎與這位法師的關係很不錯。
“你說它不存在於雷姆利亞，那它是生活在哪兒？總不能是誕生在法師塔內部吧？”
“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就只有雷姆利亞這一塊大陸嗎？”
“我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有雷姆利亞，畢竟我們還要撤向另一塊大陸來著。”
“嗯。不錯，圖姆特爾原本所生活的地方是在更為遙遠的特拉里亞，那裡時如今的我們所不能抵達的地方。”
“為什麼會這麼說？”
“那就要從一個驚天的秘密說起了。不過嘛，這個秘密卻不是我能告訴你的。”
夏普法師深諳貓咪的好奇心，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能說還是他故意的。凱撒已經被這一句驚天的秘密給完全吸引住了。自從它來到這裡之後，便對這個世界的背景故事很感興趣，但比較可惜的是，守林人們所瞭解的並不多，而無比了解的凱戎導師則是再也沒遇到過，其他人則都是瞭解的雜亂無章。以至於如今的凱撒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有著很多的不足。
“嘁，不想說就不說，大不了我直接去問......”
凱撒的最後一個單詞變成了一聲貓叫。而它的完整話語到了夏普的耳邊就變成了一陣貓咪的嗚咽。
夏普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沉穩的他選擇了沉默。一切如常，夏普繼續向凱撒訴說著關於圖姆特爾的事。
“圖姆特爾的外形其實更像是一隻獅子。它和你不同的地方在於，雖然它沒有晶核力量的引導，但它可以使用它的獨角來施展法術，而且，它的法術與我們所知的完全不同。那是另一種很奇特的法術。來，圖姆特爾，向你的新朋友展示一下你的能力。”
圖姆特爾看了看夏普，又扭頭看了看凱撒，隨後，它頭頂上的獨角開始發出暗金色的流光，那流光如同水銀一般沿著它的身體流淌，直到將它的身體完全包裹起來。而後，這隻生物的外觀開始發生轉變，原本的血肉之軀漸漸變成了鋼鐵所鑄成的機械生物。
凱撒無比仔細的看著圖姆特爾的變化，它敏銳的在那具鋼鐵的機械生物身上發現了許多隱藏著的武器，最後在看到這隻機械生物的全貌之後，它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是你！金屬加魯魯獸！”
艾森·夏普聽到了凱撒的驚呼，然後滿頭問號的看向了還處在震驚中的貓咪。
“金屬加魯魯獸是什麼？圖姆特爾也沒有這個稱呼啊。”
法師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把心底的疑惑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