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發脹的額頭坐起身,還沒恢復清明的眸,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

白婭見她醒了,忙鬆開拽著男人衣襟的手,快步湊過來,拿著小型手電筒,扒著她的眼皮看瞳孔反應。

確認沒問題,才放心,將手電筒塞回口袋,詢問道。

“有沒有感覺哪裡不適?”

祁煙被晃了眼,用力眨了幾下,才搖搖頭,捏著眉心又躺了回去。

“這是那?”

她這聲音聽不出情緒,只有剛醒的啞。

說到這,白婭剛降下的脾氣又上來了,眸光瞥向正整理領口的左俞,意思明顯。

你說。

左俞接收到訊號,將被扯開的外套拉到頂上,看著外面訕笑。

“還能是哪……”

說著他上拉窗戶。

迎面而來溼鹹的的海風,浪頭的拍打聲,以及零星幾隻海鷗,尖細嘹亮的叫聲。

“你說這是哪?”

左俞站在窗前,任由鹹風和海浪聲吹進來,反問道。

祁煙沒理他,盯著船艙的天花板,閉上了眼,微不可察的嘆息一聲。

旁邊的白婭白他一眼,開口補充。

“沈饒對你用了藥,按理說那種藥對你不起作用,但是你最近太累,精神太緊繃。”

“不過他還算有良心,藥物沒什麼副作用,就是會暈一會兒。”

“昨天他派人把頂層圍了,保險起見,我們沒有反抗,現在他的人控制著這艘船,到底要去哪不清楚,但看航線方位,應該是B國。”

B國在大洋彼岸。

如果真要去那,估計會在海上行駛一個月左右。

到時候靠岸,可什麼都晚了。

祁煙睜開眼,忽地想起昨晚的病房,有一股奇異的藥香,不過因為是在醫院,加上黏上來的沈饒,打斷了她的思緒。

才沒放在心上。

她氣笑了。

哪裡想到最無害的小狗,能給她來這麼一下。

祁煙起身,將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慵懶地抬眸。

“離開公海多久了?”

“十個小時。”

白婭看著腕上的手錶,接著轉頭瞅她。

“我們還要回去嗎?現在返程,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午。”

雖然覺得沈饒是胡鬧,但如果祁煙能放棄這個任務,她是樂意見得的。

畢竟風險那麼高。

明明一切都要結束了,突然冒出來個保護沈少爺的任務,白婭肯定是不爽的。

祁煙假期沒了,他們也照樣啊!

這麼想,她也就這麼說了。

“要不乾脆放棄這個任務,我們去B國玩好了。”

誰要去管那個二世祖的死活。

是他自己把祁煙推開的,可怪不得別人。

祁煙手抵著下巴看她,唇瓣輕啟,嗓音清越。

“好啊。”

“真的?!”

白婭眼睛瞪大,她沒想到祁煙真的會答應。

祁菸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弧度,語調不鹹不淡。

“主動放棄任務,讓元老會撤我的職吧。”

“……”

“當我沒說。”

白婭住嘴,開始摳白大褂上的扣子。

忘了,還有那群老東西。

祁煙細長的腿從床榻伸下來,站在原地舒展了下僵硬的身體,不緊不慢的揉著手腕。

“要快些回去,”她頓了頓,淡漠的聲音含上絲的怒意,“不聽話的孩子,需要教訓一下。”

白婭和左俞視線相交,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兩個字。

‘嘔吼。’

祁煙生氣了。

還不是一般的生氣。

這個認知,在她一拳幹倒準備攔她的壯漢時,得到證實。

白婭小心的從一地暈倒的人中間跨過去,左俞閒散的插著兜晃悠。

前面冷著一張臉的祁煙,就像人形殺器,根本沒給對方傳遞訊息的機會。

沒多久兒。

船上還能完好站著的就他們三人。

大概是知道祁煙的實力,船上的人很多,可都無濟於事。

祁煙蹲在其中一個黑衣身邊,在他恐懼的眼神中。

拉著他的襯衣角,慢條斯理的擦拭手上的髒汙。

直到全部擦淨,才直起身,眸底冷淡無波。

“放心,醫藥費和賠償,還有乾洗費我會給。”

黑衣身子控制不住的抖,好像在極力叫囂著驚懼,似是看見什麼怪物。

祁煙對這種眼神並不陌生,連餘光都沒施捨的抬腳離開。

她邊走,邊低頭點了根不知從哪順的煙。

偏眸望向見不到邊際的碧藍海面,緩緩吐出口縈繞的煙霧。

只看了一眼,便漠然的回頭。

皮靴踩在溼漉漉的甲板上,步子穩健散漫,摩擦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直到徹底消失。

被清空的駕駛室。

白婭正看著說明書研究,左俞在旁數著搜刮來的通訊裝備,挑眉道。

“你會開嗎?”

“怎麼不會,就是很久沒開了,而且這艘船跟之前的不一樣!”

白婭合上說明書,差不多研究明白了,抬手轉動舵輪,轉向回航,不忘指揮閒著的左俞給她看航線圖。

……

帝都,昨日。

凌晨天黑沉,還沒有要亮的跡象,顧硯就被叫醒。

他因為忙著查嗜睡症新的醫學研究資料,晚上留在心理診所,沒回家。

這會兒。

從休息室爬起來,半睜著眼去開門。

穿著單薄病號服,只套了件大衣,面色蒼白,沒什麼表情的沈饒出現在眼前。

這個時候,雪下的最盛,他身上難免沾了些白。

只是慢慢化了,染在大衣上,洇溼一片。

顧硯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眼花了,還拿下眼鏡擦了擦。

見真是沈饒,忙側身將他迎進來,拿起熱水壺,給他衝了杯熱茶暖身子。

“你不是在住院嗎?這麼晚過來,又睡不著了?”

最近,沈饒失眠的情況有所好轉,狂躁的病情也控制的很好,已經很少來了。

這凌晨拜訪。

顧硯不得不擔心,是又出了什麼事。

沈饒抱著那杯熱茶,感受著透過杯身傳遞過來的溫度,可不管怎麼暖,還是熱不了從內不斷侵蝕的寒涼。

他垂著眼,目光幽深平靜,清冷的五官沉靜,看著沒有一絲生氣。

像是失去靈魂的精美人偶,是木滯的,眼神沒有聚焦的看著窗外的雪。

這種狀態的沈饒。

顧硯見過,但又覺得又哪裡不太一樣。

他坐在對面,耐心的等待。

過了十分鐘後。

沈饒才偏眸,瞳孔重新恢復焦點。

抿了口熱茶,溫熱沿著食道滑入胸口,他卻感覺不到絲毫慰藉。

音調沉沉,聽不出起伏。

“還記得十五年前那場催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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