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回了醫院沒第一時間上樓，站在樓下撥通一串電話，這次對面接的很快。
‘刺啦——’
幽藍的火光出現，接著一點猩紅在指尖明滅。
她蹲在路燈旁的暗處，拿著手機，叼著煙吸了口，雙方誰都沒有開口。
就這麼沉默了有五分鐘，祁煙才吐出煙霧，聲調緩慢。
“這也算曆練嗎？”
“你可以只做好本職任務。”
對方的回答，仍舊官方刻板。
“為什麼要拖到現在？”
祁煙語氣也同樣平穩，只是含著些尖銳的冰刺。
話筒裡靜默了良久，才出聲道。
“一切的突破口都在沈家長孫身上，他不信任任何人，而你是新的意外。”
沈饒愛上祁煙，是命運的玩笑，也是歸宿。
祁煙聽到這話，呼吸一滯，唇幾次張開，都沒能吐出一個字。
對面又停頓了一會兒，這次的語調輕了許多。
“……如果覺得累，可以無視，這不是你的任務範疇。”
這大概是公事公辦的祁家最大的溫柔，不強制她捲入這場紛爭。
祁煙沒回這話，反而轉移了話題。
“我今天在軍區看到付女士的手寫報告，那份報告裡不止有她的調查，還有其他更詳細的資料，您說是誰放進去的？”
“……”
對面的人噤聲。
祁煙扯著唇，點點燃到半根的煙，菸灰飄下，瞬間被寒風吹散。
“繞這麼大的圈做什麼，你們還是希望我去做。”
“做與不做是你的自由。”
這話將祁煙逗笑了，笑彎了眉眼，笑出了聲。
哪裡有什麼自由，她是即便高飛，還是要歸巢的鳥。
她在帝都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祁家，不然也不可能那麼簡單進入軍區，還能到處亂晃。
不過是有人給行了方便。
祁煙笑完，將菸頭捻滅扔進垃圾桶，眉間盡是坦然的鬆弛。
“結束了，我要我的假期。”
人再厲害，也不是鐵打的，五年不間斷的腥風血雨，她需要休息。
“可以。”
對方答應的很快。
電話結束通話後，祁煙站在冷風口，直到身上的煙味徹底消散，才動動僵硬的身體上樓。
回到病房套間。
她剛將挾著寒意的外套脫下，就被人從身後抱住，偏高的體溫帶來的暖意，瞬間侵蝕全身，熟悉的氣息強勢的籠罩過來。
祁煙要放外套的動作頓住，還來得及沒出聲，男人頭便埋在她頸間，溫熱的呼吸噴灑，還有柔軟碎髮的蹭觸，惹得面板髮麻。
沈饒緊緊的擁著她，用自己的體溫來緩和她發冷的身軀。
想念到發瘋的冷香，讓他躁動的神經恢復平靜。
薄唇輕啟。
“怎麼才回來。”
腦袋親暱的蹭著她，聲音蘊含毫不掩飾的委屈，
“我想你了。”
“……”
祁煙有些好笑。
這才不過三個多小時，這就想她了，她走了要怎麼辦？
這個想法冒出來，她微怔，就在愣神的這會兒功夫，沈饒已經纏了上來。
環住她腰的小臂收緊，直接咬住她的耳廓，不輕不重的啃咬親吻，似帶著懲罰的意味。
他的喘息粗重，嗓音磁性低啞。
“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耳朵敏.感，祁煙猛的捂住有些泛紅的耳廓，無視發悶的心跳，往後撤了撤身子，語氣嚴肅。
“有話好好說，別貼這麼近。”
說著就要掙開懷抱，但現在渴求的她氣息的沈饒哪裡會放手。
因用力小臂上的經脈突出，跟勁腰疊在一起，張力十足。
他頭抵在祁煙肩膀上，嗅著她的氣息，整個人黏糊糊的，嗓音軟下來。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我真的好想你。”
祁煙顧忌他傷口，也不好用力，內心掙扎了下，嘆口氣。
反身跟沈饒面對面，就在兩人呼吸交織，距離極近。
他長睫垂下，遮住眸中暗色，剛想附身吻她，腰就被力道箍住。
接著身體再被騰空抱起來時，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但看到她的側臉，喉結滾動，又很快接受了。
好像只要是她，怎麼樣都行。
雙手轉而環住她的脖頸，頭貼著她側臉，唇角微勾。
“阿煙這麼帥，來上.我也行。”
“……”
祁煙手一抖，差點給他人丟出去。
表情一言難盡的看向眯著狹眸，笑的滿是蠱惑的沈饒，他像是主動走下神壇的神明，化身成妖精專門來誘你。
祁煙覺得這人接受速度是真的快，好似在她面前，底線臉面全都可以丟了。
被那滿是粘稠愛意的眸，刺了下，她忙撇開臉，將人放到病床上。
可沈饒環著脖頸的手不願鬆開，將她整個身子都拉近，直接吻了上來。
薄唇廝磨，柔軟的舌勾著她的紅唇想要更多，他的眼底滿是欲.色，臉頰和耳根浮上紅暈。
祁煙這次沒有推開他，只是在瞳孔微微放大後，平靜的看著他，清眸深處不見波瀾。
沈饒撬不開她的唇，只好輕咬住她的唇瓣，不滿的抬眼瞪過來。
喘著粗氣甕聲甕氣道。
“張嘴。”
祁煙就那麼睨著他，古井無波。
沈饒覺得挫敗，長睫輕顫，抱住她後頸的手臂又緊了緊，不捨的舔吻著她的紅唇，小聲怨道。
“讓你來上.我都不行？祁煙你到底行不行？”
祁煙瞳仁都沒動一下，起身用紙巾擦著唇上殘留的水漬。
“我不行，別在我身上費功夫了。”
她那副冷漠的樣子，讓沈饒窩火，但愛意和欲.念肆虐，止都止不住。
他拉住祁煙的手，直接放到自己的瘋狂跳動的心口，沒等她反應，緩慢的帶著手掌往下滑。
直到觸及熾熱收緊的腰腹，祁煙止住手，感受到手下結實滾燙的面板，淡漠的表情有些皸裂。
沈饒黑沉的眸，染上朦朧的水光，潮紅著臉看她，握著她手往下壓，嗓音低啞惑人。
“你不行，我行。”
祁煙本想抽回手的動作頓住，忽而頷首衝他笑起來。
那笑烈焰張揚，向來淡然的精緻五官，瞬間生動起來，似在夜裡恣意開放的荊棘薔薇。
危險又美豔。
沈饒被晃住，有些愣怔的望著她，等回過神時，人已經被她推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