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還知道自己是誰。

出於對祁煙的盲目信任,沈饒倒沒有多擔心。

只是對面前這位醫生,有點不適應。

不自覺往祁煙的方向挪了挪。

畢竟,上一秒還對你和顏悅色,溫溫柔柔的醫生。

下一秒,就掏出鎮定劑手起刀落,是個人都多少會有點陰影。

祁煙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將手機放下,眉頭輕微舒展,轉頭看向沈饒。

“我先出去,你先去做檢查。”

“你跟我一起去。”

過了一夜的沈饒,再不見昨晚的脆弱委屈,變的強硬起來。

而這在雙手插兜,歪著頭看戲的白婭看來,就多少有點‘恃寵生嬌’了。

命令祁煙,他怎麼敢的呀!

白婭撇撇嘴,剛準備說兩句,就被熟識她的祁煙一個眼神懟了回去。

只好將想說的話咽回去,鼓鼓腮幫子,不滿的瞅著兩人相處。

沈饒沒發現白婭的表情變化。

自始至終眼中只有祁煙,手還拉著她不願意放開分毫。

他才剛做完手術,儘管休息了一晚,臉色還有著病態的蒼白。

即便強硬的拉著她,也只是套上一貫清冷的外殼。

只要她想,怕是說一個‘不’字,這冷硬的保護殼,就能破碎個乾淨。

祁煙沉默了會兒,最後妥協,將手機收起來。

“放心,我不走,跟你一起。”

說罷,她看向一臉不忿的白婭。

“讓人進來吧。”

白婭橫了沈饒一眼,招呼其他醫師進來,推著沈饒的病床去檢查室。

一路上,沈饒都緊緊攥著祁煙的手,恨不得將她嵌進身體裡。

沈家醫療人員,見兩人的這般親密,雖八卦的不行,卻不敢多看。

要知道不是這位。

他們也沒機會進入中心醫院最高許可權頂層,更別說跟白婭研究所的白醫生相見,要簽名。

這位的身份,怕是多看一下都扎眼。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沒有什麼問題。

祁煙在旁邊耐心的陪著,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沈饒也敏感的察覺到了。

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回到病房,白婭在一邊吩咐注意事項。

他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白婭也不在意他聽沒聽進去,畢竟這還有一群人,比他自己還關照他的身體。

自顧自的說完後,寫著病歷報告出去了。

其餘人,也都知趣離開。

祁煙想鬆開他的手,可對上他暗沉的眸又停下了。

無奈嘆息道。

“我們總不能一直牽著吧。”

“一直牽著又怎麼了?”

沈饒反問。

“你又想去哪?”

不知道又哪裡刺激到他,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我哪裡都不去,出去打個電話好不好?”

祁煙將這輩子的耐心和好脾氣都給他了。

“給誰打?為什麼不能在這?”

“……”

祁煙沉默。

為什麼?

不還是怕嚇到你。

她也沒解釋,想要掙開沈饒的手,只是剛一用力,他就咬著唇,眸底洇出水霧。

倔強的看著她,就是不願意鬆開。

祁煙無語,再次妥協了。

生怕她出去,他又把傷口弄崩了。

這關乎救命之恩的人情,真是大,將她少的可憐的耐心都壓出來了。

“好好好,我在這打。”

她坐到沙發上,雙腿交疊,一副懶散的模樣。

撥通了不知名的電話後,對面一直佔線,在打還是打不通。

沈饒眼睜睜看著祁煙從一開始的隨意,變的蹙眉,再到臉色黑沉,渾身發冷。

直到她將手機扔到一邊,胸口劇烈起伏,寒著臉一言不發。

沈饒:“……”

他很少見祁煙這麼生氣。

更加好奇電話對面到底是誰,能如此調動祁煙的情緒。

莫名,在她的冷臉下,沈饒身上的強硬軟了不少。

兩人的手,最後還是分開了。

畢竟人有三急,沈饒也沒好意思抓著她的手上廁所。

這會兒,白婭正來送營養液。

沈饒術後,要兩天後才能進食。

左俞正嬉皮笑臉的在身邊跟著,剛要進病房,就被祁煙拉著肩膀推了出來。

他疑惑的看過來。

“怎麼?金屋藏嬌不讓看啊。”

她自動無視左俞的揶揄,扶著額頭道。

“你暫時別出現在他面前。”

沈饒又沒失憶,她也沒承認A國的伊洛就是她。

就算祁煙在感情方面再木訥,都能想到,現在讓兩人相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左俞雙手環胸,戲謔的挑眉。

“什麼時候,冷血無情的祁大小姐,也會關心別人的情緒了?”

總是以目的優先的祁煙,居然會關注這些小事。

實屬難得。

祁煙沒計較他的調笑,往外推了推他,低聲道。

“你廢話是真的多,趕緊走。”

左俞偏頭,剛想答應,一聲略帶顫抖的低啞聲音響起。

“……祁煙……他是誰?”

祁煙放在他背上的手都僵住了,她看向面部表情完全空白的沈饒。

心裡升起一股古怪的被抓包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居然有點心虛。

這時,左俞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來了句。

“哎呀,來不及了那。”

“……”

沈饒從洗手間出來,沒看到祁煙,慌忙出門找。

在看到祁煙跟一個男人‘說說笑笑’時,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直到那男人側頭。

他看清那人的臉,腦子一瞬間全空了。

僵硬的站在那,感覺血管被凍住,後脊背控制不住的結冰發寒,侵蝕四肢百骸。

他臉色又慘白了不少,幾乎快脫離活人的膚色。

沈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張口說的話。

只覺得,耳邊全是呲啦混亂的燥鳴聲。

眼前的畫面逐漸開始扭曲,被刻意遺忘忽視的記憶,不受控制的浮現在他面前。

兩人親密的舉動,那句‘我的愛人’,還有緊閉的房門,以及她陌生又冰冷的眼神。

不斷撕扯著他的理智。

沈饒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刺痛惡心。

他突然彎腰,吐了起來,這段時間他什麼都沒吃,只能吐出些苦膽汁。

原本高大的男人,按著胃還有腹部被扯痛的傷口,扶著牆虛弱的大喘著氣。

祁煙心漏了半拍,趕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拍著背關切道。

“哪裡難受?我讓醫生過來……”

只是,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揮開。

沈饒大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開她後,無力的靠在牆上。

因嘔吐眼角掛著生理淚水,看著她的眼神摻雜著悲痛和怨怒。

“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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