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饒撇開臉,不看她,下頜繃出青筋,冷聲反問。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去給你當小三?”

“還是……你還想再看我自殺一次?”

他口無遮攔的同時,還扯出涼薄的笑。

祁煙手指顫了顫,抿緊了唇。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十幾秒,祁煙直接拉起他,往剛停下的邁巴赫走。

沈饒沒有反抗,不對峙時,他就像個無生機的破布娃娃,精緻但頹然。

陳懷接到祁煙的訊息過來,見兩人淋成落湯雞,忙遞上帶來的浴巾。

祁煙接過給沈饒擦頭髮,他一言不發的垂眸,一路上任她隨意擺弄,好像乖了很多。

但祁煙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直到回到別墅,她拿著換洗衣服回到主臥時,她知道哪裡怪了。

空寂的房間,落地窗大敞著,寒風纏著冷雨往裡傾,吹的人直抖。

沈饒的長腿已經跨出去一半了,地上是打散的藥瓶,花花綠綠的藥片散落。

他聽到聲音也沒有回頭看,反而加快了動作,閉著眼往下倒。

只是手腕被制住,他再次被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祁煙咬緊了後牙,將他整個人按到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几下後,捏住他瘦削的下巴。

“我才剛出去兩分鐘,難道以後我要把你拴在身上嗎?”

沈饒感受著她手上的力道,別開臉,不吭聲。

即便祁煙說什麼,他都是那副空洞的眼神,不回應,也不看她。

就在他趁著祁煙撿衣服的空檔,又再次衝向窗戶後,徹底惹怒了她。

祁煙撿起掉落在地的領帶,纏上他的手,冷著臉把他綁到床架上。

這次的沈饒沒有配合,他拼命的掙扎。

冷白的手腕蹭出刺眼的紅痕,他的眼也染上猩紅。

祁煙的綁法很專業,根本掙脫不開。

他的聲音沙啞撕裂。

“鬆開我,祁煙,鬆開我,你不能這麼對我……”

祁煙握住他亂動的手,耐下心疼。

“你先忍一下,冷靜冷靜好嗎?”

“祁煙,鬆開,鬆開……”

沈饒好似根本聽不進去旁的,只能反覆拉扯,想要掙開。

但祁煙並沒有因此心軟,她起身把窗戶鎖上。

出門十幾分鍾,提著個袋子回來。

這時沈饒的手腕已經因劇烈掙扎,被領帶磨破了皮,在他的腕間很突兀灼眼。

祁煙將的袋子放到床上,箍住他,去解開領帶,這時的沈饒眼角已經帶淚了。

就在他緩氣不再顫抖時,祁煙另一隻手從袋子裡掏出條帶絨能緩解摩擦的精緻鎖鏈。

“……”

沈饒瞳孔顫動,想要起身,卻被她拽住腳踝。

只聽清冷惡魔,輕聲誘哄。

“乖,我們只戴一段時間,很快就會解開。”

“……嗚,祁煙,放開我……”

沈饒被按在床上哽咽,祁煙用鎖鏈拴住他的腳腕。

鎖鏈的可活動範圍只到床邊和浴室,碰不到落地窗。

給沈饒手上完藥後。

她收走屋內一切可利用的危險物品,但沒有拿走沈饒的手機,他也沒用,就那麼僵硬的坐在床上,抱膝蜷縮成一團。

直到入夜,都沒挪動分毫。

祁煙端著晚飯進來,看到他這副半死不活的脆弱模樣,捻了捻指尖,沉默將餐食放到他面前。

“先吃點東西,再吃藥,能自己吃嗎?”

沈饒頭埋在膝蓋裡,拒絕溝通。

祁煙嘆氣。

看來是不能自己吃了。

她拿起勺子,“不能吃我餵你,張嘴。”

“……”

回應她的是默不作聲的沈饒,還有死寂的氣氛。

祁煙就這麼保持著遞粥的姿勢,半個小時都沒動一下,終於這場對峙在沈饒抬頭時終結。

他偏開頭,低啞道。

“我不吃。”

“不吃對身體不好,你的胃受不住。”

祁煙提醒道。

這話卻惹的沈饒臉色一冷,嗤笑道。

“你這麼關心小三的身體?怎麼不去關心一下你的未婚夫?難道因為他不是你的任務目標嗎?”

這是沈饒回來後,說的最長的話。

祁煙握著勺的手緊了下,又掛上親切的笑。

“你先吃飯好嗎?”

“鬆開我,你去鎖你未婚夫啊,幹嘛管我的死活?!”

“……你到底吃不吃?”

祁煙收回勺子,淡聲問。

“我不吃,你去餵你未婚夫吧。”

沈饒冷笑。

“……”

祁煙扯唇笑了下,拿起粥碗試了試溫度。

過了半個小時,已經剛好了。

確認完。

她直接掐起沈饒的下巴,硬生生把粥給他灌了下去,灌完後,還貼心的用紙巾給他擦拭嘴角。

“下次,不吃,我還這麼餵你。”

赤裸裸的威脅。

沈饒嗆的直咳嗽,臉脖漲紅。

滿是怨氣的黑眸瞪著她,沒幾秒又斂下,縮在那不動,也不說話。

就這麼過了近半個月。

沈饒沒再跟祁煙說過一句話。

也不吃飯,也不動,每次都是她強制喂,拉著他活動肌肉。

除了洗澡和上廁所,幾乎都要祁煙來。

看到其他護工會發瘋砸東西,甚至可能會傷人。

只有祁煙在時他才是平靜的,不過像個會呼吸的死人。

祁煙也不是沒找人來看過他的情況,但沈饒拒絕一切治療,藥也不吃,嚥下去就會催吐,都吐進馬桶沖走。

幼時的陰影解鎖,還有現在的打擊加持下。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這是顧硯最後告訴祁煙的話。

她沉思著回到別墅,剛放下東西,就聽見一聲破裂的巨響,將思緒瞬間抽回。

快步跑上樓,面前的一幕讓她心臟驟停。

皎白的月色下,俊美的男人踩在玻璃的碎渣上,正拾起地上一塊完整些的碎片正要往手腕上割。

鋒利的碎片很快劃裂他的手指,刺目的紅,滴答,滴答……

祁煙倏地抓住他的手,顫著聲。

“沈饒,鬆手。”

沈饒沒聽她的,握著玻璃的手更用力了,很快玻璃邊緣就洇上血,他似感覺不到痛,衝祁煙蒼白的笑。

“祁煙,我好累啊。”

“你又不願意騙我,哄我,你又不讓我死,我真要到極限了,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你鬆開手,出去關上門,別看好不好?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挺髒,挺難看的,我不想你看到。”

他緩緩的說著,很溫柔,很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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