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喬溪高高壯壯的,特別是一雙凌氣眼嚴肅起來唬人的很。
小姑娘被嚇到了,轉頭就跑。
祁煙正巧從拐角過來。
金蜜看見她,就像看見救星一般,差點又要喊媽媽,好在及時改口了。
“小姐,臭喬溪要打我!”
祁煙視線淡淡瞥來,封喬溪莫名後頸發涼,兩手舉起攤開。
“我可沒有,冤枉啊。”
“你就是要打我,”有靠山了,金蜜朝她做鬼臉,“我要讓金豆咬你。”
“嘿,還要放狗咬我,”封喬溪指著她說,“誰能欺負得了她,是她欺負我好不好。”
“小姐……”金蜜眼巴巴告狀。
“別跟孩子胡鬧。”祁煙睇她一眼。
封喬溪:“……”
我失寵了?
金蜜得勝,小尾巴要翹到天上去,張開雙手衝祁煙要抱抱。
但這次祁煙沒抱她,只拍拍她的頭說:“你先跟封姐姐玩,我還有事要忙。”
祁煙走了。
兩個‘失寵’的一大一小乾瞪眼。
“要不——”封喬溪手指自已提議,“抱我你?”
金蜜哼聲,亮面小皮鞋踩了她一腳,噠噠噠地邊跑邊吐舌頭:“誰要你這個壞傢伙抱。”
“這小孩,”封喬溪拍掉靴子上的小腳印,“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在帳外等了一會兒,裡面傳來指示,祁煙才掀簾進去。
帳內。
喬淮舟似乎在沏茶,姿態嫻熟優雅,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倒出來的卻是溫開水。
美其名曰:晚上喝茶,容易睡不著。
屋裡頭的兩個女人沒發表異議。
“你們慢慢聊。”
倒完水後,喬淮舟主動出去,給兩人騰出空間。
封伊人喝了口溫水,將放在手邊的檔案遞給她。
祁煙開啟掃了眼,抿唇說:“我沒想到您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封伊人似有若無地笑了下:“要知道,祁山有多久沒出過叛徒,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對此,祁煙不置可否。
“按照您的想法做吧,”她放下檔案說,“我全全配合。”
……
“爸爸!”封喬溪看見她爹,熱淚盈眶,“我想死你了。”
“是想我做的綠豆糕吧?”
喬淮舟笑著接過隨侍從車上拎來的精緻食盒:“來,這回做甜了,估計你媽不愛吃。”
只能吃她媽不要的,封喬溪也很開心,抱著食盒,沒什麼形象的跟在她清冷高貴的父親身邊。
含糊不清說:“爸,嘛去?”
“小姐家裡那位小少爺,也覺得我做的糕點好吃,還有一份給他送過去。”喬淮舟指隨侍手裡另一個食盒。
封喬溪往嘴裡丟著小巧甜糯的糕點。
傍晚,沈饒暈的太快了,眾人都嚇了一跳,還是祁煙過去將人抱回自已帳篷裡,一陣兵荒馬亂,封喬溪也沒看清臉。
想著祁煙那寶貝樣,以及這說暈就暈的操作。
她嚥下甜味想:果真是嬌夫啊。
到祁煙營帳裡,封喬溪才見到這位‘嬌夫’的廬山真面目。
“臥槽。”
她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說實話,她第一次見能跟她爸一爭高下的臉,與她父親渾然天成的柔和清雋不同,是另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美。
有稜有角,冷淡的五官浮著一層戾氣,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但是。
長得真牛逼。
喬淮舟抬手拍了下不著調女兒的頭。
“沈少爺,別介意,這是我女兒,封喬溪,跟小姐一起長大的發小。”
沈饒衝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封喬溪一臉猜中了的表情。
果然不是好相處的主。
沈饒剛把糕點放下,喬淮舟邀請他一起去吃晚飯。
畢竟那邊一時半會兒也聊不完,不如他們先吃。
沈饒想著祁煙讓他在帳篷裡等,本打算拒絕,袁圓就兩手拎著一摞餐盒回來了,熱切道。
“先生,不知道這裡的廚師合不合你口味,索性我把所有菜都打了一份。”
見喬家家主和封大小姐也在,她也沒太在意,問沈饒:“您現在吃嗎?”
沈饒:“……”
菜實在打的多,三個人吃綽綽有餘,他們索性在營帳裡解決晚餐。
雖說是帳篷,佔地面積卻不小,差不多類似簡單的兩室兩廳。
實在對這位‘小姐夫’過於好奇,封喬溪厚著臉皮留下吃飯。
佈菜的袁圓則是一臉心痛感慨。
那意思好像在說:
這裡沒有A5和牛,有機蔬菜,銀質餐具,真是不好意思,沈先生。
沈饒當她不存在,看著這些飯菜,莫名奇妙找補了一句。
“其實,我沒有很鋪張浪費。”
對面父母倆皆是一愣。
喬淮舟笑了:“條件在這,讓自已舒服些,適當享受也沒什麼不好,咱們不是沒有條件,對不對?”
封喬溪聽著她爸跟哄孩子似的語氣,一臉驚歎。
我比他還小兩歲,你怎麼不這麼哄我啊,爸爸!
一頓飯下來。
她看她爸對這人又是夾菜,又是教導,又是寬慰的。
封喬溪已經震驚到麻木了,逐漸看沈饒的眼神變得古怪。
不僅搶我們家老大,還搶我爸爸是吧?
不敢當場發作,封喬溪咬著筷子,又多吃了兩碗飯洩憤。
別說她了,就連沈饒都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說喬淮舟是有手段將整個上層最難搞定的封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人,哄沈饒跟玩似的。
飯後又聊了一會兒,跟他約完明天的學習時間,喬淮舟帶著封喬溪離開。
沈饒道別:“喬叔,慢走。”
出門後。
封喬溪終於能暢所欲言了:“我怎麼不知道,您跟他關係那麼好?”
本來只以為,他們能有點共同話題,沒想到,這架勢都要收做乾兒子了吧?
封喬溪忽然覺得這姓沈的十分不簡單,看她爸都笑成花了。
“我很看好他,”喬淮舟不疾不徐說,“要真心有真心,要長相有長相,秉性也可以,沒犯過大錯,身心乾淨,一心一意對小姐……”
“您等等,”封喬溪抬手製止,“爸,我還沒見過你這麼誇過誰。”
喬淮舟不鹹不淡地瞥她:“你小時候,放個屁我都要誇你放的響。”
封喬溪:“……”
倒也不必,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