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饒的手停了。

淚也戛然而止了。

他慌了,慌得心快從肋骨裡生生滾出來了,忙丟開枕頭。

“我不是要傷害你,我只是太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還回來吧……”

“祁煙……”他眼睛紅到發疼,“你別再這樣笑了,求你。”

就像了無生趣似的,清透的眼裡什麼都沒有。

也沒有他。

祁煙收斂了那股寡淡笑意,拉開他抓在自已手腕上的大手:“槍你就拿著吧,雖然有點晚了,就算我送你的見面禮。”

“我不需要……”

祁煙先一步截斷:“你只喝了一點粥,應該沒吃飽,好了,起來再吃點東西吧。”

“祁煙!”沈饒喊她,“你在轉移話題嗎?”

“……”

祁煙沒有回應他這句話,自顧自下床,自顧自擺幫他好拖鞋,自顧自說:“去吃飯吧,沈饒。”

沈饒死死瞪著這油鹽不進的女人,後槽牙都快磨平了。

‘嘭——’

身後傳來劇烈的金屬撞擊木頭聲,沈饒將那把槍扔回抽屜,還洩憤似的朝抽屜踹了一腳。

祁煙只頓了一步,便拎著書繼續往前走,低斂眸底情緒不可見。

進餐。

沈饒一個人黑著臉坐在桌前,祁煙跟他吃飯的時間完全錯開,想抓人都抓不到。

袁圓打量的視線時不時划過來,再一次時,正撞上沈饒冷厲的黑眸。

“看夠了嗎?我臉上有花?”

袁圓喉嚨一哽,忙尋話頭找補:“沈先生,您跟少家主鬧不愉快了嗎?”

她說完就後悔了。

沈饒這副樣子實在看不出哪裡愉快。

“跟你有關係?”

沈饒看到除祁煙外的人就煩,特別是這會兒祁煙剛惹完他生氣。

他周身的低壓冷氣無差別攻擊每個人。

當然有關係!

他們兩人的感情事關少家主的生死,祁家的未來!

所有人都等著好訊息呢!

當機立斷,袁圓馬上助攻。

“我想不管少家主對您說了什麼,您都不用放在心上,更沒必要生氣,因為都是假的,是她現在習慣口是心非!”

沈饒這才掀起薄薄的眼皮覷她,想看出她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不負眾望,袁圓一臉認真:“您可是親近少家主的第一個男人,她今早還‘親自’幫你擦的身子、上的藥,換的衣服。”

她晃晃腦袋說:“我們少家主的手可從來沒有伺候過人。”

一雙拿槍、拿刀的手,笨拙地幫人塗藥,挑選面料柔軟的衣服。

“您可千萬別跟少家主賭氣啊,她肯定喜歡您。”

“雖然她對您動手了,但您看她怎麼不對別人動手,怎麼不跟別人共處一室、睡一張床呢?”

“我的天呢,她好愛您。”

袁圓悄悄抹眼淚,一副感動至深的模樣。

“……”

沈饒能看出她有演的成分。

沒他演技半分好。

不過……

他抿抿薄唇,心情倒是舒暢了不少。

她肯定愛我,毋庸置疑,畢竟她又沒去找別人,只有他。

沒想到這一席話,還真把‘戀愛腦’沈饒忽悠瘸了。

自認為很會觀察氣氛的袁圓撥出口氣,給精神上的額頭擦了把汗,

怎麼感覺這家沒我抵散呢?

飯後。

雖憋著一股子氣,但沈饒還是要去找讓他十分不爽的罪魁禍首。

沒辦法。

看不見她,心慌。

露臺的搖籃靠椅上,復古花紋的波斯毯一路延伸到地面,毛色鋥光瓦亮的黑豹躺在一旁曬太陽、睡懶覺。

而塞滿他大腦每一處的人,正抱著三花貓看那本他讀不懂文字的書。

和煦的陽光打在她髮絲上,顯得整個人趨近暖色的溫和。

沈饒挪著步子湊過去。

祁煙低頭翻頁,好似他不存在。

沈饒皺皺眉,不知道這書有什麼好看的。

能有他好看?

還有那臭肥貓,胖得跟半掛卡車一樣,再給他老婆壓壞了!

可能是他眼神太幽怨,‘肥貓’睜開圓溜溜的深珀色眼睛看他幾秒,直起圓滾滾的身子,弓起毛背打哈欠伸展,再一腳印一腳印踩著祁煙手裡的書頁蹭到沈饒身邊。

“喵~”

想摸我是吧?

人類,我寵你,給你摸!

沈饒才不理它,一把摁住湊來的毛腦袋,圓貓頭都捏變形了。

小花:“?”

他直勾勾盯著這才抬頭看來的祁煙,從背後拿出醫藥箱:“上藥。”

“……”

看著沈饒彆彆扭扭卻滿眼是她的模樣,祁煙捏著書頁的手指微蜷,這時小花不滿的毛尾巴掃過她的臉頰。

癢癢的,連同她心也癢了起來。

祁煙斟酌說:“你可以去醫療室,讓他們幫你上。”

沈饒冷笑道:“那我就拿大喇叭到處喊,他們高風亮節的少家主是怎麼在晚上撕我衣服,對我又啃又咬還不夠……”

“我幫你上!”

祁煙拔高音量,打斷他後面的汙言穢語。

“哼。”

沈饒冷哼一聲,順勢揪著小花腦袋把它從祁煙腿上推下去,收著力用腳踢趕到身後。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流暢自然。

貓都懵了。

小花:“…喵?”

說好的摸我呢?

這些小動作自然沒逃過祁煙的眼睛,她裝作不知,放下書起身:“我們進去吧。”

沈饒:“不用,就在這。”

“這裡沒有其他椅子……”

沈饒抬手把她按了回去,長腿一跨,虛虛坐到她腿上貓兒剛才坐過的位置霸佔著,居高臨下說。

“這不是有坐的地方?”

“……”

接受能力極強的祁煙,已經快對沈饒的騷氣免疫了,但她還是沒控制住呼吸一緊,說話磕巴了下。

“這,這樣怎麼塗?”

“就這樣塗。”

沈饒開啟藥箱,開始解衣服扣。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下,白花花的肌肉隨著釦子鬆開展現,男性偏高的體溫,散發出的熱氣彷彿在蒸騰兩人周圍的空氣分子。

有點燥。

不過這點旖旎的氛圍,在他將上衣完全褪去後淡了。

看著他完美身軀上的寸寸青青紫紫,祁煙的心開始變緊了。

她拿藥盒的手不自覺曲起,指尖儈出一點,先伸手幫他塗抹脖頸。

藥膏很涼,沈饒瑟縮了下:“嘶……”

祁煙一頓,聲音放輕:“這藥效果好,明天就不會疼了。”

“嗯。”

沈饒垂著長睫,難得老實沒作妖,祁煙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有點乖。

她昨天一門心思想讓這人長長記性,力道是真沒收著,要是換個骨頭細的,說不定要斷胳膊斷腿了。

好在沈饒是個近一米九的威猛壯男。

雖然很愛哭,但體型還在那。

很抗揍、耐造是真的。

祁煙塗藥的手向下劃,沒一會兒停住了。

緊實的腰身也被她掐壞了,兩道泛著紅的青紫掛在本該爆發力十足的勁腰上,瞧著相當可憐,像被‘惡霸’強欺了。

祁煙垂斂清眸。

這人處處都是她留下的醒目痕跡。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蓋章一樣。

而沈饒被她蓋了無數的章。

就像獨屬於她的所有物……

祁煙盯著他輕顫腰腹的眸光有些沉,手上塗藥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點。

一直在觀察她的沈饒,自然沒忽略她稍重的呼吸,和滑在他腰上隱隱發熱的手指。

等腰塗好後。

沈饒拉起搭在祁煙小腿上的襯衣,襲著淡淡藥香靠近她,嗓調喑啞:“阿煙,我大腿上還有——”

捕捉到祁煙微微泛紅的臉頰,他眯眯狹長的眼尾,手指停在褲沿,緩著聲蠱惑:

“你要在外面幫我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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