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想不明白。

她的眸光落在沈饒精緻眉眼處,心下一動,不自覺挪著朝他靠近些。

最後,手停在他散落的髮梢,輕輕碰了碰,好似生怕冒犯什麼稀世珍寶,小心又謹慎。

指腹細細揉著他柔軟的髮絲,垂下眼簾想:這人昏著瞧著真是無害。

祁煙覺得這朵霸王花醒來又要鬧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這麼瞭解一個陌生人。

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袁圓送早餐進來,就撞上這一幕。

他們素來淡漠的少家主,正溫柔地注視著床上熟睡的男人,摸著他的發,像撫慰歇懶覺的貓兒。

或許連她自已都沒意識到,那眼神如水似月。

柔和的陽光暈在二位身上,彷彿鍍了層暖烘烘的光,美好到閃了袁圓的眼。

“少家主……”

“噓。”

祁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

袁園沉默地看著祁煙給床上的人掖好被子,才下床。

再看看祁煙脖頸的痕跡,還有她稍亂的衣裙。

腦中瞬間湧出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居然真的上了少家主的床!

好牛啊,沈先生。

這是昨晚太激烈累到現在還沒醒?

居然能讓對男人冷淡的少家主如此體貼。

好牛啊,沈先生!

全然不知道,‘好牛的沈先生’是被祁煙一手刀敲暈的。

“少家主,”袁圓壓低音量,“看來你們感情培養的很……”

‘好’字還未出口,就聽祁煙淡淡地說:“把醫生叫來。”

“啊?”袁圓震驚,“您這麼不知節制嗎?”

祁煙奇怪地看她:“他昨晚撞到頭了,今早還被我打暈了,找醫生來給他看看。”

“……”

袁圓瞧自家少家主的眼神變了。

原來不是做的太狠了嗎?

好遜啊,沈先生。

早餐祁煙沒急著吃,比起吃飯,她對沈饒的狀況更上心些。

雖然她儘量收著力道了,但誰知道這露水多的嬌花受不受的住。

北府邸的家庭醫生匆匆而來,見祁煙完好無損,懸著的心才放下。

“這麼著急把我喊來,還以為您又被電傷了。”莫瑤說。

傭人火急火燎地來找她,還以為少家主又出了大事。

她穿著簡單利索,扎著高馬尾,高挺的鼻樑橫著銀絲邊吊鏈眼鏡。

與嬌嬌軟軟更愛美的不正經白醫生截然相反,打眼一瞧便知是位高冷出塵的醫生,渾身透著世家的厚重沉澱感。

“不是我,”祁煙指被裹成粽子的沈饒,“他被我打暈了,昨晚還在床底磕了後腦,你給他做個檢查。”

這句話資訊量太大,莫瑤愣了會兒。

床上那人她知道,據說是少家主在外撿的野男人,最近被元老會找來牽制。

打暈她能理解,畢竟最近被少家主打暈的不計其數,但是——

什麼叫在床底磕了頭?

玩的這麼大嗎?

她餘光掃向祁煙脖頸上的紅痕,還有微腫的唇,無不在驗證猜測。

莫瑤沒多問,走上前想掀開沈饒的被子檢視情況,被子邊角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按住。

莫瑤:“?”

她看向按著薄被一動不動的祁煙:“少家主,您在做什麼?”

“……”

祁煙也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她吸了口氣說:“就這樣檢查不行嗎?”

反正頭和脖子都露在外面。

莫瑤看看昏迷的沈饒,再看看有些不自在的祁煙,眸光意味深長。

她大概猜到了。

“沈先生不會沒穿衣服吧?”

“……”

萬籟俱靜。

祁煙臉紅了下,說:“就這樣看吧,叫人把他帶下去。”

“不讓他繼續待在您的房間嗎?”莫瑤揶揄,“我看您很擔心他啊。”

祁煙正色:“元老會的人,我應該擔心。”

“是嘛?”莫瑤語氣不明。

裹成長條粽子的沈饒被抬去醫療室,有祁煙發話,沒人敢去碰他身上的被子。

他們離開後,莫瑤沒急著跟上,睨向神色淡然的祁煙。

“我母親是支援您跟沈先生的, 這件事一直沒機會說給您聽。”

她的母親,就是元老會第八席掌管醫藥的世家。

——莫家家主,莫瀟。

而她這位下任繼承人,自請窩在北府邸當個家庭醫生,可見其忠誠程度。

“哦?”祁煙覺得這話有些好笑,“現在整個元老會有誰不支援?”

這人都是元老會塞給她的。

他們還能反對?

莫瑤知道她這是誤會了,抱著手臂說:“他們可能沒跟您明說,畢竟那群老東西也拉不下臉。”

祁煙沒打斷她。

莫瑤攤開一隻手,無奈道:“之前他們可反對了,上竄下跳的,就差把沈先生老底翻出來批判了,對您找了個差距這麼大的結婚物件相當不滿。”

“您先前見的那些人,都是他們準備等您回來相看,說實話這位沈先生壓根就沒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我想這點您應該也想到了。”

“……”

祁煙沉默。

她說的對。

如果資料是真的,這人只是帝都首富家的大少爺,跟她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們沒必要編造出這麼個差距十萬八千里的人出來。

可信度太低了。

她有些鬆動了。

“你是莫家的人,你告訴我,他們到底有沒有對我的記憶做手腳?”

祁煙抬起的清眸凌厲萬分,彷彿能穿過皮肉直擊靈魂。

之前她不在意這件事,覺得不過是一些無聊的畫面並不會對她造成影響,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被沈饒攪得很亂。

“沒有,”莫瑤認真地直視她,“您知道我的心意,我是不會騙您的。”

“……”

“封家主一開始是在騙您,她首先反對您跟沈先生,自然想掐斷你們的聯絡,這是她的剖白。”

祁煙看她眸光稍有變化:“你知道很多內幕。”

“畢竟我是下一任八席。”莫瑤笑,“而且我特別喜歡您,從來都向著您,您是知道的。”

“要我是個男孩還有裴嶼臣什麼事啊,”她感嘆,“進您臥房的機會,說不定也有我的份。”

“恐怕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祁煙嗓音平淡,眼神也很淡,“你也會是被扔出去的一員。”

“您還真是始終如一的無情。”莫瑤頗為傷感,“沈先生還是挺不錯的,最起碼基因不錯,長得那樣好看,您應該相信自已的眼光。”

“我從來沒想過自已會……”

祁煙話說一半止住了。

她從沒想過,自已會在外跟人‘私定終身’?

這太扯了。

就像明天世界要毀滅一樣扯。

莫瑤說:“少家主,我希望您能幸福,說不定祁家迎來新鮮血液,會有不一樣的變化呢?”

她跟其他所有人相同。

希望少家主幸福,也希望她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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