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在生死和家族未來面前,小姐的婚姻物件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餘良回答:“因為小姐會死。”

“什麼意思?”沈饒倏地起身,聲調是止不住的激烈,“告訴我,什麼意思?!”

是腦部重創的後遺症嗎?

他心肝都在跟著顫。

餘良按著手杖稍稍皺眉,這種家族秘辛,他本不想說。

“小姐準備脫離家族,而脫離家族的代價她承受不起,”雙手環胸的封伊人言簡意賅的概括,“所以我們請你來。”

“請你來改變她的想法。”

“拜託你了,沈家少爺。”

“……你們就為了這個給她戴上那些東西?!”沈饒嘶聲問,“你們有想過她要脫離祁家的原因嗎?”

元老會嚴肅道:“軟禁也是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小姐一定會理解的,至於她要脫離的原因……”

“呵——”

沈饒聽到前半句話冷笑出聲,不用繼續聽了。

這種壓抑的家,要是他,他也想逃離。

沈饒連看都不想再看這群令人作嘔的傢伙,大步離開議事廳。

該知道也都知道了,元老會沒阻攔他。

沈饒氣勢洶洶離開後。

眾人面面相覷。

“呦,脾氣還挺大,”金騫嘖嘖稱奇,“小姐就喜歡這樣的?家裡順著她的沒挑戰性?”

“是長的很討喜,”穿著一身黛色水袖旗袍的莫瀟說,“事事順著的有什麼意思,現在年輕人就喜歡這一款,有脾氣過日子才有趣兒,這家裡也該添點生氣了。”

“說那麼多,不還是被趕出來了。”封伊人嗤聲。

莫瀟不認同:“你看他雖然沒一會兒就被趕出來了,但沒被揍了不是嗎?”

“這算是有進步了。”

“果然,娶回家的還是要自已喜歡的。”

莫瀟轉著水墨摺扇,抵在嬌唇邊,含笑瞧著幾位想往小姐房中塞自家人的老古板。

“你們說是不是?”

“……哼,他辦事的效率最好是對得起自已的脾氣。”

沈饒被接進祁家的事,自然逃不過家主的耳目。

見得到這訊息仍舊平靜的祁穰,周妄第一次有些看不懂他們家主了。

他不阻止少家主離開家族,同樣也不阻止元老會費盡心機的阻撓。

“您親口發話的退婚,他們擅自去尋人,元老會這是對您不敬。”

祁穰贊同:“牽扯到沈家確實不妥,看住他們,別做出過激行為。”

周妄:“……”

他試探道:“您就沒別的吩咐嗎?”

祁穰這才從一堆公事中抬起頭,說。

“讓廚房注意沈家公子的口味,他初到祁山怕是吃不慣本地菜。”

“……是。”

……

北府邸。

沈饒先要了一份祁煙的檢查報告。

實打實確認她除了顱內還有未散的瘀血外,身體沒有別的問題,才稍微鬆了口氣。

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記不記得他其實無所謂……

這就說的通了,祁煙為什麼用那麼陌生的眼神看他。

沈饒捏著手裡的報告單,鼻尖一酸,報告單逐漸被弄皺。

只有在無人的角落,沈饒才能展露自已的愧疚和酸楚。

都是因為他,如果他再注意些,她是不是就不會……

他彎下身將臉埋了進去,肩膀輕輕顫著,難上氣的鼻腔全是紙張的油墨氣。

沒關係的,沒關係。

失憶只是暫時的,她還會愛他,還會用飽含愛意的目光看他的。

就算無法恢復記憶……

沈饒浮著層水光的黑眸緩緩抬起,內裡晦暗不明。

她也只能愛他。

不過是再纏她一遍罷了。

祁家沒幫沈饒準備房間,他也沒法自已住,整理好情緒再次進入祁煙的臥房。

這時已是深夜,偏斜的月光下。

祁煙蓋著薄被躺在大床上熟睡,右腳踝的鎖鏈泛著金屬的冷光。

守在她床邊的黑豹見到來人,粗重的尾巴不耐煩地捶地。

“噓——”

沈饒朝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黑豹甩尾巴的動作一頓。

然後它銀黑色的眼睛看著沈饒在原地靠著牆坐下,就這麼靜靜地凝望著床上的人,不靠近,也不出聲。

大黑:“……”

他沒有威脅主人的打算,黑豹也懶得理他,觀察了一會兒,重新趴回去假寐。

實則靈敏的耳朵動著,哪怕一點風吹草動也逃不過它。

沈饒不想打擾祁煙睡覺,也知道他現在身為一個‘陌生人’要懂分寸。

他心裡有點倒酸水,不過還好,能看到她的夜,總比之前好熬不少。

沈饒就這樣坐著,看了她一夜,那視線那樣的靜謐,那樣的深情。

翌日。

祁煙起的很早,不知是不是有大黑陪著,她這晚睡的很沉,並且一夜無夢。

“呼嚕——呼嚕——”

她順手摸著蹭上來撒嬌的黑豹,勾起唇準備埋在它懷裡賴一會兒床,餘光掃到不遠處一頓。

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裡,祁煙看到了昨天那個漂亮的騷擾犯,靠在她臥房的櫃子旁睡著了。

他抱著雙臂,好像有些冷。

細而長的黑色睫羽垂著,像一把小刷子,襯得冷白的面板白到發光。

高挺的鼻樑,薄而潤的唇,每一分每一寸都精緻的不像話,連同那眼下的一點烏青都似頹美的風情。

祁煙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她剛走沒多久,沈饒揉揉惺忪的睡眼,肩上的薄被隨著動作滑落。

他一愣,揪起薄被視線四處尋人,不在,也沒別人。

沈饒的視線停在緊閉的洗手間,心裡暖暖甜甜的,薄被上全是獨屬於祁煙的氣息。

清冽如雪間松柏,拒人千里又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是他這段時間想念到瘋魔的氣息。

沈饒控制不住扯著薄被緊緊包裹住自已,好像祁煙在擁抱他一般。

被身罩住大半張臉,貪戀的,痴迷的吸著喘著,耳尖與眼尾逐漸染上潮紅。

“阿煙……”

“……”

從洗手間出來的祁煙就撞到這一幕,看著美人兒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散發欲氣。

她眼皮猛地跳了跳。

這,這人是變態吧?

祁煙覺得自已該回避一下,但她腳底跟生根了似的,動彈不得。

沈饒顯然也看到了她,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她,噙著沉沉慾念的墨眸有一瞬的慌亂,忙用薄被擋住不可言說的下半身。

俊臉燒的通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欲惹的。

他怕祁煙用厭惡的眼神看他,慌忙解釋。

“我,我是太想你了,而且在早上這是正常生理反應……我不是故意的……”

他發現越解釋越蒼白。

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陌生人這樣都會本能生厭吧。

可他忍不住啊,他太想她了。

哪怕嗅到她一點好,就能讓他瘋狂搖尾,輕而易舉被挑起慾望。

沈饒要急哭了:“求你了,別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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