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二層的房間。

被簇擁在中心的顧笙歌揉著還犯疼的脖子,面色古怪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自稱目擊莊賢和她拉扯的服務生立在一邊。

後面一個是據說被收買,差點在她飲料裡下藥的侍者。

一個是面帶懺悔的酒店監控室工作人員。

以及最前方的滿臉抱歉的酒店經理。

“顧小姐,真沒想到在我們酒店會出這種事,是本酒店的失職,對此我們深表慚愧,為了表達歉意所有費用免除,並且贈送您本酒店的終身卡。”

經理說著遞上張閃著金光的卡片。

“……”

顧笙歌拿著土氣扎眼的卡片陷入沉默。

“真送啊?!”

其餘來看熱鬧的人眼都直了。

業內頂尖的瓏灣酒店,財大氣粗且不按套路出牌的名頭人盡皆知。

他們搞這終身免費卡時,引起不小的風波,但發放名額標準非常任性,好似完全看酒店的心情。

聽聞還有背景不小的世家子想砸錢購買,卻被酒店毫不客氣的掃地出門,並全店面拉黑處理。

所以到現在有這張卡的人,他們知道的僅有三人。

這第三人就是剛拿到卡的顧笙歌,其他兩人一位是行業泰斗,一位身份神秘未公開姓名。

現在這群人哪還記得今天的鬧劇,卻都直勾勾地盯著顧笙歌手裡的金卡。

雖然顧氏不缺這點開酒店的錢,但有瓏灣還有哪位泰斗的影響力在,這張卡的份量可不輕。

想都不用想。

顧笙歌成為第三張卡持有人這件事傳出去,顧氏的股價會是一種怎樣的漲幅。

頓時本存了譏笑心思的人,這會兒都眼熱的不行。

她顧笙歌還真是好命!

顧笙歌卻不覺得高興,握緊手裡的卡,看維持得體笑容的經理眼神複雜。

沒等她有所動作,所有人證物證都被擺到她面前。

只需要她一句話就能徹底解決,還有這種程度的賠禮……

太詭異了。

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瓏灣配合的讓人膽寒。

瓏灣的經理不是出名的面癱臉嗎?

有見人這樣笑過嗎?

顧笙歌搓搓手臂,她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

顧家人忙著處理後續,其他人見板上釘釘沒熱鬧看也都散了。

插曲過後,紛紛去享受瓏灣的各項服務,縱夜狂歡。

整個度假區在球形頂光玻璃室內,熱帶植物裝飾點綴,一眼望不到頭的恆溫泳池處於中心地帶。

被顧青趕出來玩的沈饒端坐在度假區的躺椅上,刷著平板上的新聞頁面。

度假酒水鋪,等著拿椰汁的祁煙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來一根?”

坐在吧檯椅的谷永斯抽出一根叼在嘴邊,單手夾著煙包遞給她。

“不了,我戒菸了。”

祁煙抬手謝絕。

“啊?”

谷永斯嘴裡的煙掉出來,趕緊撿起來,不可思議道。

“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段時間了。”

“你有時候抽的挺兇啊,說戒就戒?”

谷永斯認識祁煙時正是她剛會吸菸那會兒,抽的確實兇。

她這人看著對什麼都淡淡的,其實心裡藏了不少事。

祁煙懂他的意思,也覺得神奇。

“想戒就戒了。”

“你厲害。”

谷永斯給她舉了個大拇指感慨道。

“果然人都會變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愛情真是偉大。”

祁煙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轉移話題。

“你為什麼會在帝都?”

谷葉在帝都管理分公司,按理說谷永斯應該在南邊的酒莊抱著他那些佳釀睡大頭覺。

“我來這邊談供貨的生意,而且——”

谷永斯故意把聲音拉長,看祁煙的視線緊緊鎖在她臉上。

“聽石頭說您在帝都,我想不趁著這個機會以後就見不到您了。”

“他的嘴還是那麼松。”祁煙無奈地搖搖頭。

“您估計也沒讓他保密吧”谷永斯幫陳石找補,“再說我也只是順帶來看看,過幾天說不好其他人專門跑來看您。”

“告訴他們別來,我又不是馬戲團的猴子,有什麼好看的?”

祁煙無語。

“哈哈哈——”谷永斯歡快地笑起來,“您可比會走鋼絲的猴子更難得。”

祁煙:“……”

谷永斯笑完指尖夾著煙,按動打火機,走個形式過問道。

“您不抽,我抽總可以吧?”

“不行,”祁煙瞥他一眼,“等我走了再說。”

沾到煙味她還要想辦法散的掉。

麻煩。

差點就點上的谷永斯:“……”

祁煙捧著兩顆椰子水回來時,沈饒正好刷過顧氏總裁擁有第三張瀧灣終身卡的新聞。

不出意外這件事對顧氏有利,沒有特意封鎖,很快榮登熱搜,明天定然有顧氏股價上漲的訊息。

沈饒抬眸,視線自螢幕移到祁煙身上,因度假區溫度高。

她把外套脫下搭在手肘,白色的襯衣紮在西裝褲裡,腰身的曲線被很好的勾勒,領口的幾顆釦子隨意解開。

即便如此,在各路泳裝的度假區還是頗為特別,禁慾感十足。

沈饒微沉的眸光從她裸露的衣領處挪開,直接問道。

“你跟谷永斯聊了什麼?”

祁煙不意外他認識谷永斯,畢竟只要喝酒的就知道谷家。

而沈饒之前確實無酒不歡。

祁煙把椰子水放到他手上,自己也坐到躺椅邊,喝了口清甜的椰子水。

“沒什麼。”

“祁煙,不要敷衍我。”

沈饒正色。

“……”祁煙沉默一會兒,面不改色道,“他誇你長的好看。”

“祁煙。”

沈饒的語氣有些不好。

祁煙妥協:“他問我要不要抽菸,我說我戒菸了,就這樣。”

“他是你的人?”沈饒繼續問。

“算是吧。”

這次祁煙沒有敷衍他。

“算是?”沈饒皺眉。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祁煙掀起眼皮,清亮的眸跟他對視,簡單解釋。

“我並沒有收編他們,他們可以是我的人,也可以不是。”

不管是陳石,還是谷永斯,以及群中的其他人,全是自願追隨。

對此祁煙從未發表過意見。

因為如果她承認,那這些人被扣上章可就沒現在自由了。

沈饒大概聽懂了,沒再糾結他們之間的關係,指著平板上面的畫面,對她一字一句問。

“你讓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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