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沈饒說,“我嚇唬你的。”

他哪裡捨得真威脅她,她一說怕,立馬心軟了。

沒出息的不行。

祁煙仰頭望進他沉靜溫柔的眸裡,心頭微動。

春日的餘暉灑在他臉畔,與墓園獨特的安詳恰到好處的融合。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她只知道心像泡在溫水裡,很暖,很潤。

她忽然理解沈饒為什麼看她時眼中總攜水光,被情緒浸染的她都有些想哭了。

真是奇妙。

“嗯,”祁煙回他,“我不怕了。”

沈饒滿意地勾勾唇,天際下的柔光好似更亮了,緩了他的眉眼。

“你說,”沈饒挪步挨著她,凝著向上縹緲的菸絲,“咱們死了會葬在哪?”

“不出意外,會埋在土裡。”祁煙如實說。

“……”

沈饒垂眸,睨著她的側臉,懶得繞圈子。

“我想跟你像這樣葬在一起,最好把骨灰也拌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他把之前在墓前的嘀咕,毫不掩飾地剖給她聽。

正常人會覺得他有病,而祁煙只會認真思考後說:“再加點水咱倆成水泥了。”

沈饒:“……”

他氣笑了:“行啊,讓人把咱們砌在一起,聽著也挺浪漫的。”

“像兇殺案呢。”

“跟你在一起,死都浪漫。”沈饒笑。

“好可怕的話。”祁煙評價。

“怎麼?”沈饒危險地眯眯眸,“你不想跟我一直在一起?”

“想啊,”祁煙應著他,“你要如何都行,我沒有意見。”

“……”

她這麼簡單就答應,沈饒反而不適應了,“真的?”

祁煙瞥他一眼,壓低聲音:“在伯父伯母面前還撒謊的話,我也太不是人了。”

“……”沈饒瞅瞅靜立的兩尊墓碑,突然好像悟到什麼,“應該讓你在這重複會跟我結婚的話,我爸媽來當見證人。”

他就這麼一說,沒想到祁煙執起他手,正對碑上的相片誠懇道。

“我們會結婚。”

“……”

“婚後會再來看二位。”

祁煙轉頭,看著愣怔的男人:“你還想我說點什麼?”

沈饒抿著唇,磕磕絆絆道:“沒,沒了……這樣就很好……”

兩人站在墓碑前,十指緊扣,相互依偎,跟緊鄰的墓碑一樣,不分離。

祁煙望著上面的二人,黑白的底照。

女人溫良,男人英朗,沈饒的長相集他們的優點為一體。再往下是二人的姓名以及悼詞。

沈讓與景瀾,是沈饒的父母,也是上一代的佳話。

位於鄰郊的墓園偶爾能聽見鳥語,寧靜祥和。

沈家老太太精心挑選的地方,遠離沈家的喧囂,是她對兒子兒媳最後的疼愛。

“我覺得我們死了也葬在這裡也不錯。”沈饒說。

“是個好地方。”

“不過還是要看你家族的安排。”沈饒善解人意道,“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埋那都行。”

“看你喜歡,”祁煙抬眸,“他們管不了那麼多。”

沈饒也沒想好,他只有一個想法:“反正我要和你合葬。”

“好好好。”

他們毫不忌諱地談論死亡的歸處,好像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可死亡總會到來,這無法避免。

祭拜完後,兩人慢慢向外走,沈饒被她牽著落後她一步,望著她挺直的脊背。

在這環境裡無可避免地想到,如果祁煙先死了怎麼辦?

不管是意外,還是老死,誰先走,誰說得準?

他心底一緊,絲絲密密地疼叫人窒息。

沈饒不怕死,他只怕沒有祁煙的世界。

死了,就陪她一起,有什麼大不了的。

想到這,他快一步跟上她。

祁煙朝他笑了笑,明媚到晃眼,沈饒扣緊她的手,回她一個同樣的微笑。

不過,如果到老,他還是不希望自己先死。

他不想祁煙為他傷心,一點都不想。

越過身旁的墓碑們,未來與現在何其鮮明,幾十年後一捧黃土,一節矮碑,重在當下。

離開前,管理員急匆匆趕來。

“小姐,合同還沒拿!”

沈饒要上車地動作頓住,疑惑的視線投去,祁煙跟對方道謝後拿著一份合同回來。

管理員目送私家車離開,擦擦額頭跑來急出的汗。

心裡犯嘀咕。

這沈家是跟哪家聯姻了,不僅有實力,送禮也這麼別出心裁。

車上。

看完合同內容的沈饒,看她的眼神非常古怪。

“你買這個做什麼?”

“你不是喜歡這地方嗎?”祁煙不緊不慢道,“他家是盈利的家族產業,不賣,只能給你弄了點股份,分紅還可以。”

“那這些呢?”他指車上的另一份,“你買花店做什麼?”

“他家向日葵不錯。”

“……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祁煙目不斜視道。

沈饒:“……”

“你,你還真是……”在外能言善辯的沈饒詞窮了。

“果然,”祁煙嘆氣,“只送股份和普通店面還是太寒酸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

沈饒把合同放下,有些無語地扶額,“你偷偷摸摸就去幹這種事?”

又奇怪,又好笑。

“哈哈,”祁煙乾笑兩聲,“不可以嗎?”

“……”沈饒偏頭看著她,忍不住揚揚唇,“可以,你給的軟飯我愛吃。”

雖然她送的東西花裡胡哨不說,還貴的很,但這份重視細節的心意,讓人很滿足。

“那你想要……”

“停!”沈饒給她比了個打住的手勢,“我什麼都不想要,夠多了。”

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成為吃軟飯穩居富豪榜第一人。

沈饒現在像極了拒絕霸總金錢誘惑的堅韌小白花。

就差說一句:別想用你的臭錢侮辱我的感情!我是不會妥協的!

現實是他妥協了,還準備送‘金主’一點增值服務。

江岸苑墅,車庫。

轎車內,潮氣籠罩,旖旎曖昧,燥熱難耐。

沈饒吻吻她失神的眼角:“還滿意嗎?”

“……”祁煙喘喘氣,捉住他在腰部作亂的手,“好了……下車……”

沈饒倚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的望著跨在他腿上祁煙。

“好啊,下車,但是——”他尾音拉長,指自己,“我這樣下不去,你幫我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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