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的腳上越發的用力了，張大聖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你要問什麼！我都說，我都說！你放過我！”
聽到這話，黎淮好像很滿意，腳下不再用力：“那我問你，符師，你殺了多少個？”
這問題給張大聖人都問傻了，回不回答都有問題，這道題完全是送命題啊。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哪有這樣玩的？他都快哭了。
等了半天沒等到答案的黎淮冷笑：“呵，說不出來了？那不如我給你算算？”
算？怎麼算？這東西還能算？
對別人來說不能 對黎淮來說當然是能的。
“十四年前，你帶人闖入符師外門，滅殺符師弟子十九人人，姦汙八人，後打傷三十七人，將他們關起來打罵侮辱然後虐殺。”
“我說的，可對？”
其實張大聖自己都不記得了，就記得那時候殺人已經殺瘋了，偏偏黎淮算得又如此精確，屬實是猝不及防。
但他還是不回答，反正回答了也死，還不如壯烈一點咬死不從。
“記好了，我叫黎淮，万俟簡和黎驍之女。”
黎淮抬腳，就要對著他的手臂踩下去的時候，原本縮在一邊的吳擁屁顛屁顛小跑過來，一臉諂媚，兩手搓了搓，裝著樣子行了一個不那麼標準的漠寒禮，然後將手攏在長袖之中，站在距離黎淮幾米遠的地方。
“黎......黎姑娘啊，對於當年的事我也覺得很惋惜...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他笑的扭曲，臉上的表情都快擠在一塊了。
黎淮挑挑眉：“有屁就放。”
“我如今見黎姑娘這氣度，這身手，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我雖然也是靈虛境的，但天資不佳眾人都不待見我，所以我斗膽，想今後跟著您，當牛做馬，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也知您顧慮 我發誓，當年符師一事，我絕對沒有參加，您大可放心，我絕不是您要報仇的物件。”
黎淮難得正視這個人：“哦？真當如此？那你說說，這張大聖又該如何？”
吳擁的三角眼微微眯起：“依我看，既然他罪孽如此之重，也該叫他吃些苦頭，絕不能讓他簡簡單單死了。”
“不如先廢他修為，再把曾經對符師做過的事在他身上再做一次，好讓他感受自己犯下的罪孽。”
說到這，黎淮都忍不住要對他鼓掌了，她睨了地上的張大聖一眼，然後朝著吳擁的方向勾了勾手：“既然如此，那不如你來做個示範。”
“好......”吳擁在張大聖驚恐的眼神裡慢慢走近，當他以為吳擁真的會對他下手時 他突然看懂了吳擁的眼神，雖然黎淮張大聖兩人在一塊，但吳擁走的方向似乎更偏向於黎淮，極小的差別，吳擁斷定，將注意放在張大聖身上的黎淮不會注意。
距離黎淮只有一步之遙了，吳擁的手從袖子裡抽出，拿著的是一把匕首，他就是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靠近黎淮的機會。
手高高舉起，匕首就要落下，張大聖和吳擁眼裡透出了計謀成功的瘋狂。
下一秒，鮮血噴湧，殷紅的鮮血順著刀滴落在地面，綻開朵朵紅花。
這場面，看得躲在柱子後面的完顏括嗷嗷亂叫。
“嗬.....嗬......為？？”
為什麼？
張大聖看著從後頸捅入吳擁脖子的短刀，瞪大了眼，那是之前黎淮甩出去刺在牆上的刀。
吳擁撲倒在地，手中抓著的用來刺殺黎淮的匕首也掉在了血泊之中。
黎淮面色平靜，拔出了吳擁勁上的刀，仔細擦了擦，收入了刀鞘。
“你剛才招手，其實是在喚你的刀？”張大聖想起了黎淮剛才招手的動作，不是讓吳擁過來，而是讓她的刀回來。
“是。”
“你早早將刀丟出去，也是算到了吳擁會假裝反水然後刺殺你？”
“是。”
張大聖凌亂，只是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以你的實力，碾死他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黎淮一腳把吳擁的屍體踹到幾米開外的位置，轉過來自上而下地看著他：“因為，好玩。”
看你們努力籌劃不得不屈辱地放低姿態向我卑躬屈膝，眼看計劃就要成功，到死卻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其實都被我看在眼裡，這種極致的落差，讓我覺得很好玩。
這句話黎淮沒有說，因為不需要她說，張大聖也能懂。
張大聖好像突然瘋了，開始哭，開始笑。黎淮不理會他的裝瘋賣傻，一腳踩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將他的手臂踩斷了。
巨大的疼痛襲來，張大聖發出了慘叫。
“如果我告訴你，吳擁他不光想殺了我，還想殺了沒有反抗能力的你，然後代替你坐上你的位置，你是不是能瘋地更像一點？”
黎淮無視了他眼裡的絕望，召出符籙懸在半空，化做利刃，隨著黎淮手指向下一點，他的四肢盡廢。
做完這些，黎淮轉身走了，就在張大聖以為自己撿回一條命的時候，黎淮對躲在柱子後面的完顏括說了一句話，將他的心希望狠狠捏碎了。
“完顏括。”
“啊......啊？啊啊我在。”
“把他帶上，跟我走。”
“啊啊好......”不得不說，當時那個偷賑災糧，還理直氣壯和小公主對罵的完顏國主，已經被張大聖馴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宮殿之外，十一人對八十多人。
一開始八十多人自信滿滿：八十人對十一人，優勢在我！
到後來被十人追著到處跑，一陣哭天喊地表示不理解為什麼這十人這麼強。
終於，有人喊了出來：“打他！打控制陣法的那個人，把他打下去他們沒有陣法的輔助，就打不過我們了！”
八十人一下子找到了勝利的方法，士氣大振，嗷嗷叫著就重新匯聚靈力開始打架。
薩力帶著人苟在小角落裡，看著天上的神仙打架，可謂一個驚心動魄。
“那些年輕人，真的打得過嗎？”不安在薩力心頭蔓延，如果他們沒勝，那也會和他們漠寒人一樣，被奴役被壓迫。
“哇，好熱鬧啊。”薩力背後傳來聲音，說著好熱鬧，聲音卻沒顯得有一絲熱鬧的感覺。
薩力正不安呢，就對背後說話的人擺手：“去去，瞎湊什麼熱鬧。”
“薩力。”這聲音聽的薩力一激靈，這不是，國主完顏括的聲音嗎？
然後他就轉頭，就看到了黎淮帶著完顏括，完顏括揹著四肢盡斷的張大聖。
嚇得他趕緊行禮：“國主！是卑職無禮。”
黎淮撇撇嘴：“這人歸你們了，沒什麼太大的要求，城牆頭上先給我吊三天，然後你們漠寒能叫的上名的酷刑全給他來一遍，懂沒？”
真是太殘暴了！但是被張大聖壓迫過的人卻是巴不得手撕了他，一時間，人群高喊：“好！這人就該死！必須給他把酷刑都來一遍！”
黎淮很滿意，就該讓張大聖感受一下，什麼叫殘忍。
下一秒，黎淮就出現在了上方的陣法內，文月言甚至很貼心地給黎淮準備了一把陣法堆砌的椅子。
黎淮回頭對他笑了笑：“月月真好。”
兩人就在陣中心，黎淮坐著，文月言站在她身後，周圍是奮戰的十人。
“怎麼又多了一人？什麼時候上來的？”
“不知道啊，不管，一起收拾了就是了！”
“不，你們看她那樣子，還要坐著，不像是個厲害的，我們把她抓住指不定就能威脅他們！”
這話說的，聽得十二個人想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