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勝負已分
“殺！”
秦瓊怒喝，手持瓦面金裝鐧在經歷數百回合後，終是壓制住了湯和，兩鐧相互配合間居然直接將其大刀折斷。
湯和都驚了，這還怎麼打？應急之下選擇用手臂硬扛，結果險些被打骨折。
好在是最後朱瞻基帶領他的親兵趕了過來救下湯和，但此時作為主力的五軍營步兵已經從最開始的衝殺，到現在面對唐軍騎兵步兵的包夾已經越戰越退了，在沒有支援，只怕將全軍覆沒。
“湯帥，陛下你們快走！”
“是啊，有我們在，他們絕對無法衝過來。”
湯和，朱瞻基毫不理會，兩人相互照應在戰場中大殺四方，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五軍營步兵人數已經銳減至百人。
再過不了多久，他們都將交代在這裡。
“大唐官兵隨我，攻殺敵軍主將！”侯君集怒喝一聲，他已經發現了被簇擁在人群中的湯和朱瞻基兩人。
只要在這一戰中拿下這兩人，那自己將會是此次軍團戰中的頭功。
他會讓李世民看看，自己才是唐初將星中最耀眼的那個人！
可就在這時，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眾人朝遠處一看，只見常遇春渾身染血領著五十騎從側翼衝了過來。
“是開平王！”朱瞻基大喜。
“兄弟們，堅持住，開平王的重騎兵過來啦！”
朱瞻基儘量讓自己叫得很大聲，剩餘的明軍士兵抬頭看向衝過來的五十騎兵就像看到了希望，體內又燃起了一股力量繼續殊死抵抗著。
這五十重騎衝過來，即便是唐軍在勇猛也擋不住，一時之間，弓弩兵被衝得七零八亂。
儘管只有五十人，但卻猶如狼入羊群，尤其是常遇春更是勇猛無敵，他率先衝入唐軍騎兵中，竟直接找到侯君集戰了起來。
兩人招數皆是大開大合之勢，短時間內居然難分勝負。
而還在遠處觀戰的李績久久未見李靖的身影不由得擔心起來，戰場情況瞬息萬變。
現在蛇頭還有優勢，蛇身遭遇重創，眼下的情況是萬萬不能放任更多的重騎兵進入蛇頭了。
但想到李靖離開前的囑咐，又格外為難。
思考許久。
“將士們，隨我出發，救援蛇身，務必不能讓他們阻攔蛇頭蛇尾完成合絞！”
李績騎上戰馬，帶領著剩下兩百步兵衝了過去，剛加入戰場，殘存的弓弩兵終於能喘口氣了。
遠處的徐達看到這一幕，臉上也是泛起一絲笑意。
“最後的一支軍隊終於出現了，那這場戰爭也到此為止了吧……”
隨後高聲喝道：“剩餘將士，隨我攻殺！”
“你出不去的。”
忽然一道聲音從徐達等人身後傳來。
徐達猛然回頭一看。
染血的大唐軍神李靖騎著戰馬緩緩從身後密林中走出，其身後還跟隨著近乎一百的騎兵。
“你怎麼在此？”
徐達是真的驚了，他特意安排常遇春以一百重騎兵對戰唐軍剩下的兩百騎兵，目的就是為了跟其互換，但他知道，兩支騎兵最後能走出來的一定是常遇春的重騎兵，只要能走出來，那一定能對蛇身產生威脅，引誘李績帶著剩下的步兵上陣，而他也將完成收尾工作。
但這時候走出的李靖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這就意味著他也會被拖住，直到大戰場上分出勝負……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喊殺之聲就充斥著整片山谷。
含元殿上。
“徐達果真如陳默先生所說那般謹慎小心啊，若不是關鍵時刻，藥師分兵，以犧牲一百騎兵的代價成功分兵，說不定此刻戰場的主動權就是明軍的了。”
李世民眼神微眯，論軍事才能他絲毫不輸李靖，兩位主帥的戰術動機在他眼中如倒影機一般回放。
“是啊，也就是衛國公親自上陣，不然這場我大唐必輸無疑，”杜如晦也十分贊同李世民所言。
武則天也十分關注戰場上發生的一切，但他終究是女子出生，對戰爭戰術瞭解得不多，但他並不想落後於李世民，於是看向本朝的重臣。
“懷英啊，你怎麼看李靖這一招呢？那明軍主帥還有機會麼？”
狄仁傑思考許久……
“元芳啊，你怎麼看？”
……
奉天殿上，此刻也陷入了激烈的大討論，各朝各代的皇帝臣子們紛紛喧鬧著。
同樣作為軍事專家的朱元璋也對李靖這突然分兵搞得不知所措，原以為徐達都要贏了，結果突然被李靖打贏，現在也是十分鬱悶。
馬皇后看不懂軍事，但透過大家表情的變化，她還是明白如今大明軍隊應該陷入了劣勢。
“重八啊，咱們還有機會嗎？”
朱元璋搖了搖頭，誠實的說道：“我也不清楚，若李靖沒分兵前，我軍勝算還是挺大的，但分兵後……或許勝算就不大了。”
臺下某一人誠懇的向另一文臣拱手問道：“師傅，魏國公他還有機會嗎？”
那人輕聲回答：“魏國公是個心思細膩之人，想必做了多個打算，你看，大家不覺得戰場上少了一群明軍嗎？”
他搖搖頭，此時此刻所有明軍都上過場了呀，根本不存在還有沒上過場的新軍。
猛然間想到什麼，回頭看向他師傅。
“難道是？神機營！”
那人點點頭，“若宣德皇帝他們撐得足夠久，或許還有機會，若是撐不住了，即便是神機營重新登場也無用了。”
“畢竟那本就是被打殘的軍隊。”
許久後，太陽緩緩落山。
山腰之上，屍橫遍野，站著的人寥寥無幾。
僅剩大唐軍旗還在隨風飄動。
大唐軍旗下，李靖渾身是血呆坐在一塊石頭上，身後還坐著十餘個唐軍。
“元帥……應該是我們贏了吧？”
“我從軍二十多年，打過突厥，打過吐谷渾，還打過百濟和高句麗，從沒有一場戰爭像今天這麼難打。”
“我又何嘗不是？”
李靖站起身子，雖是慘勝，但我大唐終究是勝了！”
到了戰場的最後一刻，雙方勢均力敵，比拼的完全是戰鬥意志。
對面那猛將常遇春是活到最後的，先是斬殺了侯君集，後又當著李靖的面將李績斬殺，身負數十道傷依舊能戰，倒是給李靖留下深刻的印象。
就在李靖感嘆時，周邊景物忽然虛擬化，眨眼間李靖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擂臺。
“軍團戰第一場，大唐勝！”
隨著陳默宣佈結果，李靖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哽咽起來，“陛下，我未付你所託呀！”
李靖回到含元殿，李世民激動得跑了過來握住李靖的手說道：“大唐有你幸甚！”
最後大唐一千金吾衛和秦瓊侯君集等人也重新復活回到了大殿。
“懋功，叔寶你們也回來了？辛苦你們了。”
……
“皇祖宗，皇爺爺，讓你們失望了。”
朱瞻基低著頭不敢看向朱元璋等人。
這下子馬皇后看得心疼的，趕緊摟了過來。
朱元璋也是全程觀看，知道他們十分盡力，所以根本沒打算怪罪。
有馬皇后心疼朱瞻基，他該去心疼心疼他的三個兄弟了。
都得好好安慰。